舒似乎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莫少卿,我是你母亲!”
“母亲?您做的事情哪里像一个母亲做的?我都让步了,去了英国,放了假也不和阿年见面,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舒女士,昨天是你女儿十五岁的生日你可知道?我不过是想让他陪我过一个生日而已!”
舒不愧久经商场,几乎是瞬间就找回了自信:“这些都是他自愿的,我并没有逼他。于他而言,莫少卿,你得承认,身家利益是排在你前头的。”
几乎是死穴了,她说不出话,亦无法反驳。
舒给了她最后一击:“承认吧,就连那个嫆嫆,于苏蓟年而言,也比你来得重要——她可以带给他多少荣宠,而你,带来的只有麻烦而已。”
她走掉了,莫央还站在桌前,沸腾着的小粥如同耳语,一直密密的响着,直到家里的阿姨从园子里采了一束新鲜的蓝色睡莲插在客厅的大花瓶里她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再见阿年,孤身一人来了又孤身前去陌生的国度,此后一直未归。
整整三年,她仅一次回国,就伤够了心。如他们所愿,她一直呆在那里,结交新的朋友,男朋友,女朋友,莫舒两人并不反对。
只有苏蓟年不行。
这是他们共同的禁忌,谁也不许再提。
身体明明难受,可这些往事居然记得这样清楚。好像不过是几个转头的瞬间就过去了,可当时明明觉得是那样的漫长。
多少往事,都付如流水。一去不返。
她顺着铁柱慢慢滑下来。
人都说面临死亡的时候会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事情格外清晰,慕昭宇,或许我等不到你来了,欠你的,只好拿这条命来还。
而阿年,她唇角却扬起笑意,或许我们真的会在黄泉相见,那时候,再让我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阿年,我爱你。
她唇角几有凉薄的笑意,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雨点像针一样钻进身体,许多模糊又不愿再去回想的问题渐渐变得无限清晰,可是没有答案。
她就像被人放上棋盘的子,制约平衡,千羁万绊,可是生不如死。
似乎是天亮了,她感觉到有光亮打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呆了有多久,时间已经变得没有意义,该来的,始终要来。
她听到有人叫他,那样焦急又心疼:“央央,央央。”
意识有短暂的昏阙。
她睁开眼,她看到逆光的脸。
慕昭宇。
天还是暗的,巨大的光亮居然只是车灯而己,在黑暗里,他逆了光,宛若降临的神衹。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站在离她几步之有遥的地方不能迈动步伐,定定的看着她,仿若用了最深最深的感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