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翎闻言害羞地低下头，但手中却用更大的力度反握着他的手。而两人听到他这么说，只神伤地垂下眸，过了好一会，萧无双才问道：“那如果无双也做了她所做的一切，那皇上会爱上我么？”

皇甫晏阳坚定地摇了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萧无双柳眉紧蹙，疑惑道：“为什么，难道皇上以为无双不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不，朕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他顿了顿，“但是如果你做尽她所做的事，那么那人就不叫做萧无双，你已变得不再是你。而且，刻意为之的事情，往往只会让人觉得反感。”

闻言，她沉默了，她没想到，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输了，就因为她是萧无双，所以她输了。

歌白月拿出怀中的信，缓声道：“最后，白月希望公子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皇甫晏阳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答道：“说。”

歌白月深吸一气，挺直了脊梁，将手中的信递给皇甫晏阳，缓声问道：“公子应该记得这封信吧？”

皇甫晏阳颔首示意，却没有接过她手中的信。

“这是白月写给公子的第一封信，我只想问公子，如果当时白月没有写这封信给公子，那公子会有什么打算？”

皇甫晏阳闭上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如果你没有主动找朕，朕就会再设计让你爱上我。”

“那如果白月依旧不为所动呢？！”

皇甫晏阳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缓声道：“你不用再问了，你与若翎是不同的。”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歌白月将信撕碎，飞洒在漫天中，失声道：“为什么一定是她，而不可能是白月——！”

“这个问题朕已经回答过了，朕不想再说第二次。”他冷漠道。

他的冷漠与坚定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她们的心中。如今，她们无法做到对南宫若翎怨恨，无从发泄的她们只能将这一切都让自己承受，用泪来发泄她们心中的哀怨。

南宫若翎见她们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不禁难过，她松开皇甫晏阳的手，弯腰将地上的碎片拾起，似是要将那封信拼好。

歌白月看到她这般行为，心里不禁疑惑，而她则无视歌白月的惑色，只耐心地将它们捡起。

而皇甫晏阳本想让她不要做这些事情，但见她眼里的坚定，也没有把话道出，只由着她的意思去做。

“你在做什么？”歌白月止住了哭声，冷冷地看向南宫若翎，道：“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也不用你感激。”她没有看向歌白月，只继续不停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就算你将它们都捡起来，也不可能将它们变回原来的样子。”歌白月顿了顿，“既然是无用之事，你又何必浪费心思？”

“它们的确不可能变回原来的摸样，但上面的记忆却不会改变。”

歌白月柳眉紧蹙，轻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们一直伺机报复你和皇上，你可知道？”

“然后呢？”她平静问道。

“然后？”歌白月顿了顿，“然后你不该后悔原谅我们么？！”

“不会啊，先不说你们是否真的打算向我们复仇，就算是真的，你们只是打算而已，又还没开始实行。”南宫若翎顿了顿，缓声道：“而且你们为皇上付出了那么多，却被打入天牢，不怨恨才怪呢。”

“你是疯子么，你怎么会这样想？！为什么要对一个伤害你的人做到如此，你可以恨我的！”

歌白月再也不能镇定自若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存在，难道她真的疯了么？！

“我……其实我真的没想过要恨你，怎么说呢，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你生恨。”南宫若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抬眸看向歌白月，尴尬笑道：“可能因为你太美了，所以狠不下心来恨你，哈、哈哈……”

三人闻言微怔，而歌白月更是面露愕然。而南宫若翎只一味地尴尬地看着他们，也不知该说什么来打破这个气氛。

她想了片刻，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而萧无双见此心中一惊，这不是自己送给她的香囊么，她不是扔了么，怎么还会在这？！

见到她的惊色，南宫若翎只浅浅一笑，道：“其实那天我在你走后，又将它捡了起来，我实在不忍心将它丢了，因为里面有你我的回忆。”

萧无双紧握双拳，声音颤抖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香囊我为何要做给你么，你究竟是疯子还是傻子啊！”

南宫若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我知道你对我做的一切目的是何，但那时我的确因此而快乐过，这也是真真实实的。”

她顿了顿，侧眼看向歌白月，道：“可能你会很讨厌这封信，可能你会觉得是它毁了你一生，但同样的，你也肯定有因为它而获得过快乐，在这上面，同样有着晏阳与你的珍贵的回忆。所以，不要轻易毁了它。”

两人低头，过了一会，都抬头看向南宫若翎，同时无奈道：“真的败给你了。”

南宫若翎微怔，歌白月与萧无双则无视她的怔然，只学着她在地上拾起地上的纸碎，而她见两人这样做，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而俯瞰这一切的皇甫晏阳，脸上也浮出了柔情。

片刻后。

南宫若翎与萧无双将纸碎都给了歌白月，南宫若翎更是补充道：“纸碎应该都在这里了。”

歌白月点了点头，而一旁的萧无双则看向南宫若翎，问道：“你……既然你拿了我的香囊，那是不是该将你的红绳给我？”

“啊？”南宫若翎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她就明白到她的意思，便将手上的红绳取下，戴在她的手上，道：“这次你可要好好待它。”

“恩，我会的。”萧无双点了点头，眼里渗出几滴眼泪，她抱着南宫若翎，啜泣道：“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南宫若翎轻轻地抚着她的头，柔声道：“我想，采儿如果见到你认错，她也会原谅你的。”

“皇上要小心皇甫晏月，现在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无知孩童了。”歌白月突兀的话让众人看向她，而萧无双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而无双之所以向皇上请罪，也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来到天牢与白月商量复仇一事。”

“原来他还有复仇的打算。”皇甫晏阳冷冷一笑，道：“明日朕就把七王府抄了！”

“皇上不要！”南宫若翎拼命摇头，认真道：“他受了李娉婷的影响才会变成如此，他现在还小，只要对他谆谆善诱，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人的！”

“姐姐，他可是背负着血海深仇，要导他向善并非易事。”

“不错。”歌白月点了点头，道：“他既然会想到利用我们，那他一定也有其他的计划，而且白月已经将剑奴与妹妹们给了他，他的实力更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