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呼啸的狂风,南宫若翎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因为车夫没有回她的话,只是依旧熟练驾着他的马!
“喂,我问你话呢!”
南宫若翎见那车夫没回自己的话,心里不禁生气,便想拍那车夫的肩膀,好让他有所知觉。谁料得她的手还悬在半空,车便突然翻侧,肩膀没拍成,反倒把他的草帽拽下。
南宫若翎身体立刻失了平衡,上半身直往外跌,眼看快要摔马倒地之时,车夫神速地用右手环抱着她的柳腰,南宫若翎整个身子跌入他的怀里。
“你、你你——!”
南宫若翎瞪大了双眼,因为她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个事实!
清风将乌云吹散,皎月从云中露出。借着月的微光,南宫若翎终于看清楚了把自己拥入怀里的男子是谁!
随着那男子草帽落下,他那浓密未经扎束的长发随即与风飘扬,在冷月的映照下竟成了丝丝银发,瞬间迷乱了南宫若翎的视线!
他的脸,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他的眉,如寒剑般散发出阵阵杀意;他的唇,如朱砂般诱人;他的眸,如同冷玉般清澈明亮!
他将红唇微扬,那恰到好处的弧度洋溢着让人身心荡漾的笑容;双眼微收,眼里透着如同琉璃般的光芒!
南宫若翎看痴了,眼前此人太俊了,竟让南宫若翎不能分清自己是处于梦中还是现实!从前她是觉得他长得相貌堂堂,可自己从未觉得他是如此的梦幻,如此的惊俊!他风姿特秀,英气逼人,世上再好的词语也不足以形容他的相貌。
能汇聚天地间所有日月灵气于一身的绝世男子,让人过目终生不能忘怀的惊俊男子,世间除了皇甫晏阳,还能有谁?!
“娘子,好久不见为夫,可有想我?”皇甫晏阳大掌一挥,把缚在马上的缰绳震断,将南宫若翎收入怀中。
皇甫晏阳纵身一跃,只见马儿因受了惊吓狂奔入林。皇甫晏阳在空中大掌一挥,掌中蕴藏的真气便将马车打个粉碎,只剩下灰烬。两人随着马车灰烬飘然落下,宛如一对神仙侠侣。
“你、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你会在这里?!”南宫若翎目瞪口呆地看着皇甫晏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应对。
“呵呵,晏阳怎么不可以在这里?”皇甫晏阳虽是在笑,可那笑声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反倒是让人寒彻心扉。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出逃,马夫呢,他在那里?!”
南宫昭阳把目光放在他们身后的这片密林里,她不敢再对视皇甫晏阳,生怕他会吸了自己的精魂!
“娘子,为夫可不知道你要出逃,是你亲口告知晏阳。至于马夫……”皇甫晏阳嘴角处的弧度又添了几分,“娘子果真善良,虽已自顾不暇,却还有心思顾及他人。”皇甫晏阳把南宫若翎放下,拽着她的手往林子里走去。
“哼,你少拐弯抹角,你这杀人魔!”
南宫若翎被皇甫晏阳那道霸力拉着,就算她有多么不愿意进去那片密林,她的身体也容不得她自己做主,因为她被皇甫晏阳这么一拉,身上的力气全使不出来,只得乖乖跟着进去。
“哼,娘子依旧如此桀鹜不驯,看来这些天的苦头还没受够呢!”皇甫晏阳娴熟地带着南宫若翎在这密林里游走,仿佛他皇甫晏阳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若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皇甫晏阳的话虽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可他话里的内容却不得不让南宫若翎的心里透凉。
“你应该还记得这片密林吧?”
皇甫晏阳放肆了那丝冰冷的笑容,鹰眸里透着阵阵寒气。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南宫若翎惊讶、恐惧、落寞的样子。
“当然记……慢着,你又怎么知道我记得这片密林?!”
南宫若翎开始后悔自己适才脱口而出的话。此刻,她有一种不祥之兆,不安之感,她猜测,这不仅是自己的感觉,更很可能是事实!以皇甫晏阳的才智心机,还有他的冷漠无情,这一切都将可能!
“呵呵,娘子想知道?如果你安守本分做为夫的棋子,为夫就告诉你。”皇甫晏阳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把南宫若翎领到了一道石门前。
“我南宫若翎就算做鬼也不会做你的棋子!”
南宫若翎愤怒地看着皇甫晏阳的侧脸,她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她现在唯一的坚持只是自己最基本的自由,她不想连自己这点坚持都没了。
“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这怕且由不得你?”皇甫晏阳把手按在石门边上的一道裂缝上,石门随即缓缓打开。
“记得,但若翎还是那句话,怎么由不得我?”南宫若翎想起自己从重伤里醒来,皇甫晏阳就马上对自己说要自己成为他的棋子。她还记得那时候皇甫晏阳那双眼,那双散发着让人冰冷彻骨气息的双眼。
可那又如何,就算他是皇甫晏阳,他也不能左右自己的意愿。她依旧是那天的南宫若翎,所以她的回答还是那句话,不会改变。
“我还对你说过,以后你就会知道。”
皇甫晏阳与南宫若翎两人进入石门后,门便关起,两人行走在幽暗漫长的密道里。而南宫若翎虽然有些惊讶,但她多少能猜到这是那密室的一部分,只是自己还未发掘到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是那个以后了?”
南宫若翎虽已多少猜到皇甫晏阳待会要说的话,但她并不怕,就算那些人是他派来杀自己的,就算他现在想再次以死威胁自己,她也不怕。
南宫若翎不怕死,她只怕连累爹娘。更何况倘若现在自己死了,她也不必担心她的爹娘会被皇甫晏阳安上什么罪名。他只能在这里杀了自己然后还得把尸体处理掉,第二天太子妃遇刺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甫国。
他最多能做到如此,南宫若翎这么安慰着自己。
既然不会连累到爹娘,她的性命又何足挂齿呢?
“恩不错,娘子好聪慧。”
皇甫晏阳收敛了笑容,快步行至另一道石门前,皇甫晏阳依旧只把手放在石缝上,门便缓缓打开,里面是南宫若翎所发现的书房。
两人穿过石门,皇甫晏阳示意让南宫若翎坐下,他伫立在她的身旁,俯视着南宫若翎。
“那你且告诉若翎,怎么由不得我?”
南宫若翎毫不吝啬自己蔑视的表情,她以为皇甫晏阳只是打算用性命威胁她,她现在心里正暗暗想着一些尖锐的话来反驳皇甫晏阳,以示自己宁死不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