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歌白月说完,皇甫晏阳便打断道:“萧无双被你设计了两次,一次是落崖,一次是向南宫若翎道明她的真面目。你要陷她于绝地,所以她才会听命于你。我猜柳嫣儿是被你当弃子用了,但她那天的行为却出乎你意料之外,所以才会有那场闹剧。还有,那天你出宫,根本就是去了宁府。”
歌白月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话。
“你杀了宁翔云然后嫁祸于朕,可是你为何会想到将她交给宁向天?一来你是从小云口中得知宁向天喜欢她,二来你就是从小翠的口中得知她也喜欢他。”皇甫晏阳顿了顿,“小翠是太子府里的丫鬟,那时朕让你设计引若翎在归宁日上逃跑,怕且你就是用了她来完成这一切。而那个泥人,也是你让她偷的。”
两人闻言惊讶,没想到他竟发现了小云的身份?
小翠明眸一转,缓声说道:“皇上,奴婢只是一个丫鬟,根本和淑妃娘娘没有……”
“巧儿的死是你做的,楚乔的死也是你做的。”皇甫晏阳顿了顿,“甚至柳嫣儿与左玉莹的死,你也应参与在里头。”
小翠垂下双眸,默不作声。
“朕不得不佩服你的毒用得是相当的好,可最终你还是被它们累了。你杀了巧儿,定是她发现了你什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你的毒药。只要朕将这皇宫翻转,一定会找到你所埋的毒药。它们的味道,应该和你身上的味道一致。”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也没闻到她身上的药味,其他人应该也没闻到……”
“只要朕闻到就可以了。”皇甫晏阳嘴角微扬,眼里露出让人恐惧的目光,“朕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你们还想做垂死挣扎么?”
“既然皇上已经认定这一切都是臣妾与她所做,那就算臣妾是无罪的,也只能成为罪人。”
歌白月闭上双眼,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没想到宁向天还没入宫,却被皇甫晏阳先发现了这一切!
现在她能做什么呢?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那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一切的心血都付诸东流,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尽数毁去了!
不过还好,她还有人陪她共赴黄泉,她并不孤单!
“歌白月,你要的证据,朕会给你的。朕已命人到宁府搜人,很快这一场闹剧就会结束的。”皇甫晏阳顿了顿,“只是朕不知你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上也想不到这个答案么?”歌白月冷然一笑,“臣妾只是同情南宫姑娘在宫里受尽折磨,所以才将她送到她的情郎身旁,还让她断了相思之苦。”
皇甫晏阳闻言脸色变得铁青,他走至她的跟前,厉声说道:“歌白月,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臣妾没对她做什么,只是给她应有的惩罚罢了!”歌白月将头上金钗扔在地上,厉声吼道:“公子,白月的心只有你一人,我甘愿为公子付出一切,甘愿牺牲青春、名声甚至还有爹娘,白月究竟哪点比那个女人差!”
“你没有一点能与她相比,因为只有她能打动朕的心。”皇甫晏阳顿了顿,嘴边挂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了这一切,看来这些年你果然进步了不少,连朕都可以骗过了。”
皇甫晏阳心底一阵凉意,究竟从何时起,她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范围内?
“不是白月进步了,只是公子的心变了而已。”歌白月顿了顿,缓声说道:“公子曾教予白月一个道理,关心则乱,白月只是遵照这个道理做事而已。”
现在歌白月的心如一潭死水,她终于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美梦。
没有一点能与她相比,因为只有她能打动他的心。这就是真相,过于残酷的真相!
她不介意他当自己是棋子工具,她是乞求他能给予她一点点怜悯的爱意。可为什么,他偏要对自己如此绝情,要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哼,不仅如此,你还利用了朕对你的信任!”皇甫晏阳大掌一挥,将积蓄已久的怒气震裂了墙壁,“你最好将解药交出,然后乞求若翎平安无事,不然你会后悔的。”
“呵呵,哈哈——”歌白月颠笑地看着皇甫晏阳,泪眼吼道:“公子你醒醒吧,那女人的心不在你这,她喜欢的是宁向天,你又何苦糟蹋自己?!”
“朕将此话原话奉还。”皇甫晏阳眯着眼,沉声说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给不给?”
歌白月轻蔑一笑,“臣妾没有那毒药的解药。公子不是常教白月,毒药不需要解药么?所以珠翠的毒,从来都没有解药。”
皇甫晏阳沉色看向小翠,“你要是不想死,就将解药拿出来。”
小翠低下头,缓声说道:“奴婢无能为力。”
“你以为这样能要挟朕么?”
“奴婢并非想要挟皇上,奴婢只是说实话而已。”小翠顿了顿,“现在在她身上,有三种毒。”
“你为何要与皇上说这些?!”歌白月厉眸看向小翠,“不要多嘴!”
她不想让他发现这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种毒?”皇甫晏阳剑眉紧蹙,厉声呵道:“究竟是哪三种毒?!”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大厅之中。众人朝外看去,脸上现出三种极端的神色。
“参见皇上——!”宁向天低着头,脸色十分沉重,而南宫曜则抱着南宫若翎,脸色变得铁青,而高文仲则是一脸沉默,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翎她怎么了?”皇甫晏阳一个箭步来到南宫曜跟前,小心翼翼地将南宫若翎接到怀里,缓声问道:“睡着了?”
“皇上,娘娘她……”南宫曜低下头,哭声说道:“娘娘她中了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闻言,皇甫晏阳厉眸看向歌白月,“将解药拿来!”
“解药?”歌白月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解药臣妾给了宁将军了,而他也有天天给姑娘服下呢。”
“淑妃不用再多言了,宁某已经知道那所谓的解药是什么了!”宁向天从怀里拿出药瓶,厉声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万灵丹,这不过是折磨她的毒药!”
歌白月闻言并无惊讶,她大概猜得出宁向天已清楚此事。倒是小翠的神色有些惊慌,有些异常。
皇甫晏阳怒气看向宁向天,厉声说道:“宁向天,你把这一切给朕好好说清楚!”
“是。”宁向天深吸一气,将小云对他说的那番话复述与皇甫晏阳,当然只限于对这药的说明。
“歌白月,朕要解药。”皇甫晏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愈来愈浓,他已经不耐烦了。
“白月不求生,但求与她同死。”她傲然答道。
“你要死,朕成全你,但朕绝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皇甫晏阳大掌一挥,正色说道:“将她们两人押入天牢!”
“是,卑职领命!”
高文仲利索地将两人拿下,刚想离开央华宫时,却被宁向天的声音打断。
“臣恳请皇上降罪!”宁向天双膝跪地,正色说道:“臣将娘娘折磨至此,实在难逃责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