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从山顶练完功和宋红菱回到园内。见园子里异常的安静有些奇怪。
“娘,他们人呢?”
宋红菱见了这种情景,心底生出慌乱。她急急的走向药房,厨间,卧房,都没见到苍日远的身影。心里凉了半截。
带着七分失望,两份怒气,还有一分希望,走到书房。看着这人去楼空,有些失魂落魄的说:“走了。都走了。终究还是家抵不过国。”
“走了?去哪了?”叶紫迷惑的问道。
“还能去哪?不过是争权夺利去了。”
“巍华……恩……子谦,也走了吗?”叶紫有点迟疑的问。
“能不走吗?若不是他来了这里,夫君怎么会丢下我一人下山。”宋红菱恨恨的说。
“娘,书案上有留书。”她走过去,看见有两封留书,一封是给娘的,另一封上面压了一块凤型的玉佩,留书上写着“紫儿—亲启”。她好奇的拿起那块玉,细细的端详了好久。又拿出宋红菱送给她的那块紫色的凤玉,放在一起比较。同样是凤,紫玉凤显得更为俏皮,它的双眼里透着灵动娇憨,而另外一只凤,则显得霸气和贵气十足,那斜睨的眼神,高昂的头颅犹如是这万物的主宰。放下玉佩,拿起那封留书展开,白色的宣纸上,写着龙飞凤舞而遒劲的几个字“但求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署名是“华子”。
“但求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叶紫喃喃的重复道。她看着信和凤玉静静的发呆。心里有些惆怅,怎么能连招呼也没打,就这样走了呢?以后,还会再见吗?留下这块玉,难道真的像他当初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以后有难时可以上京向他求助?
宋红菱看完了留书已是泪流满面。如果他们的情不会变,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让他去完成他心中所想?虽然,这里的太上皇,他的大哥曾经伤害他们至深,但,这国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他曾是那么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怎能看这天下生灵涂炭?再完成梦想后,他应该会像他所说的那样,重又和她一起逍遥世界吧?
抬起头,愕然发现了叶紫手中的凤玉。她急急的拿过凤玉,仔细的看了一遍,说道:“没想到他会将这玉放在这里交给你。紫儿,你想清楚了吗?”
叶紫一头雾水的问:“想清楚什么?娘。”
“你不明白这玉代表着什么吗?”宋红菱有点奇怪的问道。
叶紫看着她,摇了摇头。
“紫儿,你知这世上什么女人最尊贵?”
“最尊贵?皇上的娘和老婆?”
“老婆?”
“就是皇上的众位妃子。”
“那你,想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吗?”宋红菱严肃的问。
想吗?想吗?爱能分享吗?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明白。
“娘!您说的这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又不认识皇上。”
“其实……”宋红菱张嘴欲说。忽的,空中飘来一阵悠远的笛声。她飞速的从窗口跳出,直追笛声而去。叶紫也不明所以的追着她。
两人来到离园子不远的一处悬崖。站在那里往下看,依稀可以看到山下的一行人。其中的一个嘴边横着一根笛子。看不清样貌,只见他着一身藏青立在白雪铺就的地毯上。衣袍的下摆被寒风拉起一个斜度。初始,笛曲婉转,让人看见一对年轻的男女相逢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他们相识,相知;接着,曲子变得时而欢快,时而忧愁,仿佛男子因为见了女子心情变得愉悦,又因为不明女子心意而发愁,心情变得患得患失;渐渐的,曲调上扬,快乐而幸福,两人由相知进而相爱;蓦地,曲调变得低沉,悲伤,压抑,好像相爱的两人正经历了巨大的伤痛;慢慢的,曲子变得缠绵悱恻,宛如两人走过悲痛而获得新生。悠扬的笛声久久的飘荡在空中。
宋红菱的眼泪静静的淌在腮边。拿起萧,幽幽送别的音符随之而出:乱烟笼碧彻,飞月向南端。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夫君,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后,南海见。”
叶紫被他们的这种相惜之情深深的撼动。心里不由得有一些向往:如果以后也能有这样的一个人与她相知,相惜,相爱,那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就会有一种归属感吧。她会找到这样的一个人吗?会找到那个不论生老病死,贫穷或是富裕,都会和她一起相爱相守的人吗?
一曲毕,两人站在崖边良久良久,直到那行人小的再也辨出身影。
“娘,你既这么舍不得爹。为什么不追随着他下山?”
“娘放不下心中对他们的仇恨,你爹放不下他心中的梦想。而你爹也明白,我若与他一起下了山,时间一久,我们之间或许就真的走到了尽头。既如此,不如我给他三年时间让他完成想做的事。而后,再继续我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相信我们之间的情,一如磐石,无论什么都无法撼动。”
“娘……”叶紫没有想到她这古代的娘居然有如此豁达的想法,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坚定的信念。
“呼呼——”飞旋过来一个带着浓浓杀气的似圆盘的东西。
宋红菱心中一凛,拉着叶紫几个旋身才躲开了去。不知不觉,崖顶上围了一圈,身穿白色劲装,披同色披风的蒙面人。
“你们是什么人?”宋红菱喝道。
站在他们中间的一个穿金色劲装披同色披风的蒙面人,拿着飞旋回来的弯刀,阴恻恻的说:“‘紫萧仙子’,多有得罪。今日,我们只是想要‘花藏’,你们乖乖的交出来,就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花藏’?我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尔等来此并不是为了求医问药的话,请速速的离开此地。”宋红菱厉声说道。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勿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了。结阵,杀!”金衣人手一挥便退回到白衣人当中。
白衣人得到命令后,整齐有序的分散开来,结成一个类似八卦的图形。每一队人手中拿的武器都不一样。顿时,空气中除了杀气还杀气。他们紧紧的围着叶紫她们,双眼冒着嗜血的光芒,圈着她们的圆越来越小。
宋红菱看着他们,心里愈发生寒,惊异的叫道:“是‘乾坤劫煞阵’!你们与乾刹盟是什么关系?”
“哈哈——‘紫萧仙子’好见识。你还是乖乖的说出‘花藏’的下落。不然,二位可就成为这一百多年以来首次尝试这‘乾坤劫煞阵’剔肉放血之苦的人了。”
叶紫一听他的话,腿都吓软了。剔肉放血不就等于是凌迟吗?想象着自己就像《新龙门客栈》里的那个太监一样,腿被店小二剔的只剩下骨头。身上不禁打了个冷战。颤颤的说:“娘,这个阵很厉害吗?”
“这个阵法乃乾刹盟的第一位盟主所创,是要将困在阵中的人,用不同的武器割上一千三百多刀,让人在最后一刀才咽下一口气,煞是残忍。不过,这乾刹盟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了。怎么还会有人懂得这个阵法?”
叶紫听了,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她附在宋红菱的耳边说:“娘,等一下我缠住他们,你有机会就逃。去找爹来帮忙!”
宋红菱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紫儿,你没有武功,别逞能。待会,我来应付他们,你找到机会快快逃下山。找到你爹后,要他来为娘报仇。”
“想逃?你们能逃掉吗?”金衣人用手一指。一对白衣人挥舞着小巧而薄如蝉翼的弯月刀向她们快速的飘过来。还没看清他们的身形,叶紫她们的发尾就已被削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