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如果你放弃这条路,我们可以一起用自己的劳动争取幸福。那些苦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凭着自己的能力打拼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你现在这样漂浮着,看似风光,可是假如有一天那个放风筝的人将手里的线剪断了,你怎么办呢?即使那根线不断掉,一直被别人牵着走,你又能幸福吗?”
“不会的!”丰穗穗说。“即使那样,我也要做高高在上的风筝!我绝不要再做卑微的蝴蝶!”
麦麦无话可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从今以后,你做你高高在上的风筝,我做我自由自在的蝴蝶。你好自为之吧。”
“我会幸福的!我一定会得到幸福!”丰穗穗对自己发誓般的喃喃说。
转身之前,麦麦盯着穗穗的脸,又轻轻地说一声,“别的方法好用的话,不要再用苦肉计了,女孩子脸上容易留下疤痕。凡事,总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丰穗穗突然异样地看着麦麦,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她。
麦麦走到李鸿朗的车子前面,看见有个女人慌慌张张地从李鸿朗的车上走下来,看那背影游有些眼熟,麦麦毫毛一紧,原来正是刚才在荣家门口张望的中年女人,近看之下那人身上的衣裳倒还光鲜,不过气色不太好,垂头丧气地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缓缓离开。
麦麦疑惑地走上车,问:“那是谁?”
李鸿朗没有回答,摸摸麦麦的脸,反问,“又哭过了?为了那种人,值吗?”
“不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我的亲人,血浓于水,这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事实。”麦麦淡淡地说。
李鸿朗稍稍一怔,若有所思,“哦,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麦麦点点头,又问,“那个女人是谁?你认识?”
李鸿朗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道光,“麦麦,我不想编瞎话骗你,可是我现在也不想说,可以吗?”
麦麦也伸出手摸上李鸿朗的脸颊,“当然可以。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他伸手将麦麦揽在胸口,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麦麦,相信我,你绝不仅仅是蝴蝶,你一定能飞的更高,看的更远,因为你是一只天鹅。”
“原来你把我当成是天鹅啊,那万一我永远只是丑小鸭怎么办?”麦麦笑着说。
李鸿朗揉揉她的脑袋,“丑小鸭更好啊,摆在家里安全。”
麦麦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一只丑小鸭要怎样才能逮住一只大灰狼?”
“怎样?”
麦麦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只盒子,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把他拴起来。”
李鸿朗拿过盒子,打开一瞧,居然是一条领带,铁灰色的底子暗金色条纹,很精美。他又惊又喜地注视着麦麦。
麦麦有些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有点俗?可是听同学说,送男人领带就可以把他一辈子绑在身边。”
李鸿朗突然把头转向车窗外,好一会儿才又转过来,猛地把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他说:“一点也不俗,把我栓起来吧,一辈子绑在你身边,我心甘情愿。”
丰穗穗没有走,看着车里相拥的两个身影,丰穗穗的心里越发不能平静,她孤独的站在路灯上,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陷进肉里,丰麦麦!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好运!
而荣家阳台上,那个昔日风度翩翩的荣公子的拳头更是握得咯咯作响,他冷眼看着路边那辆车,“李鸿朗,我不整死你,我跟你姓!”
今晚是周四,麦麦明天就没有课了,为了明天早上李鸿朗能睡个好觉,她坚持要按照之前说好的,住到山里工地里去。
当车子开到明山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天很高,没有月,只有几点繁星点缀浩瀚苍穹。山道曲折而寂静,大部分的地段都没有设路灯,山凹里黑森森的一片,车子在黑暗中行驶,放着轻松的音乐,却觉得有一点浪漫,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两个人,麦麦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不像是赶路,似乎在旅行。
惬意自在,心里充满了期待,即将要展开一段崭新的生活了,未来也许辛苦,可是她不会后悔。
她有几次撇过头,偷偷地笑,再偷偷地瞧李鸿朗的脸色,那人习惯绷着的脸也几次扬起嘴角,她想,他心里的感觉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吧。在这样野风习习的夜晚,可以陪伴在彼此身旁。还有什么不满足?
去什么地方不要紧,关键是那里是有他的地方。她想说,李鸿朗,你不必为我打造什么天堂,因为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可是又觉得这话特别矫情,无法说出口。
等到车子开到工地仓库,等到她推门而入,等到李鸿朗把仓库里的灯打开的时候,麦麦知道自己又想错了,李鸿朗已经又一次为她打造了另一个天堂。
以前看中央台的“交换空间”她总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在重新拿到自己家里改造好的房子时,会激动的热泪盈眶,不能言语。现在麦麦能彻底体会了,她此时就是这样,她捂着嘴,颤着肩膀,眼泪装满的眼眶。不仅是震惊于房子本身,而是为了他为她花的心思。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哽咽问。
他坏笑着说,“想着这样做后每周我可以多睡十个小时间的觉,就可以做到了。”不给她伤感的时间,他弯腰把她抱起,大步跨进去,直接走向后窗。靠着窗口的墙壁摆放着一支用铁艺焊接成的七级的台阶,踏上台阶,他把她放到最高处,指着窗外,“瞧,这里是看风景的最佳之处,抬头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低头可以俯瞰我们的家。”他指着下方,“这里还空出许多空间,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再修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