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朗?”丰穗穗更疑惑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他又干嘛要告诉你?”
不提这事不来气,王友亮今天早上刚跑路,李鸿朗第一时间就知道,而且知道丰穗穗在他那里放了三千万。李鸿朗又怎么会知道?看来真是小瞧他了!
荣天悦胡乱抓了一把头发,颓然地做到椅子上,“李鸿朗这是要整死我!”
丰穗穗冷静地想了想,说:“不会,他要是想整死你,就不会提前告诉你,而是直接把公账亏空的事告诉董事会其他成员。”
想到这里,荣天悦打了个冷战,那样的话,他就死定了。
“他依然提前告诉你,就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丰穗穗说。
“他为什么要帮我解决?”荣天悦失控大吼。
“因为他一定有交换条件!”丰穗穗更大声。
荣天悦一下子呆住了。交换条件?
他想起来中午李鸿朗说要替麦麦还债的话,一下子跳了起来,“不会的!不会!我不会放弃麦麦!多少钱也别想让我放弃她!”
“你是说他要替麦麦还债?”丰穗穗问。原来那个李鸿朗那么有钱?而且长得那么帅,那么酷,再看看荣天悦现在这幅模样,丰穗穗心里隐约又开始有些不平衡。
“不会的!”荣天悦大声喝断丰穗穗的话,“那个小混混,他凭什么能拿出三千万!”
急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一向和蔼的老保姆胡妈妈声音里也透露着平时没有的严肃:“天悦,老板让你立即下楼去见他。”
荣天悦仿佛惊弓之鸟,瞪着丰穗穗,紧张地说:“不好,爸爸可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丰穗穗更怕起来,如果荣爸爸知道这件事与她有关,一定不会让她好过,以后她要想正式进入荣家就绝不可能了,她抓住荣天悦的手臂,苦苦哀求:“天悦,求你,不要告诉你爸爸这件事是我做的。要不然的话……”
荣天悦冷着脸,不耐烦的推开她:“你放心吧,我是个男人,不会在关键时候把女人往前推的!”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两口气,走下楼去。
客厅的灯全部大开,刺目的就像审讯室的探照灯,荣永康坐在中间的沙发里,从一向僵硬的面色看不出任何情绪,荣妈妈坐在侧面的沙发里,掩饰不住的忐忑不安,看见荣天悦下楼,她使了个眼色。
荣天悦心里更沉。硬着头皮走到荣永康面前,说:“爸,您找我有事。”
荣永康熄了烟,缓缓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却猝不及防地扬起手,一耳光将荣天悦的脸打偏。
巴掌着肉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尤为响亮,一巴掌之后,荣天悦和荣永康都没有说话,客厅里的空气几乎凝固,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这一次荣妈妈也没有护着荣天悦,她轻轻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天悦啊,别怪你爸生气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挪用了三千万的公款啊。你到底都干了什么去了?”
荣天悦没有问父母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李鸿朗想为麦麦还债,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父母知道。
荣永康深深呼吸两次,面色紧绷,指着荣天悦的手指有些发颤,“你这个小畜生!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产业,就这样留着你糟蹋的吗!快说,你把那笔钱弄哪里去了?”
荣天悦诺诺地开口:“我……我炒股赔了。”
“啊?赔了?赔了多少?还剩多少?”荣妈妈着急问。
“全部赔光了。”在父母面前,荣天悦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荣永康差点气晕过去,用手捂着心脏,倒在沙发里直喘气。荣妈妈吓得赶紧走过去,“你消消气,小心你的心脏。”赶紧端水拿药,荣永康却大手一挥,把荣妈妈手里的杯子打翻在地,指着荣天悦说:“这都是你是生的好儿子!这件事我不管了!明天交给董事会处理,坐牢判刑都由他!”
荣妈妈一听紧张了,抱着老公的胳膊求情:“不要啊,老公,就是他犯了再大的错误也是我们的儿子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坐牢?”
“不然还能怎样?”荣永康把桌子拍得碰碰响,“你当我是提款机吗?三千万?公司刚刚投资新项目,正在四处融资筹集贷款,我手里现在连三百万的现金也拿不出来,你要我怎么帮他填平这个大窟窿?自作孽不可活!”
“我有我有……”荣妈妈慌乱地说:“我们家的房子,车子,我的首饰,皮草,我们都可以卖掉,筹到三千万不是问题。”
“你疯了!”荣爸爸呵斥。
“我是疯了!”荣妈妈哭道:“什么也没有我儿子重要!要是没了儿子,我们要那么多钱干嘛?”
虎毒不食子,荣永康也眼眶一红,叹息一声,按住荣妈妈的肩膀,说:“你冷静点!不要慌!你即使把这个家都卖了也救不了你儿子。”
“为什么?”荣妈妈问。
荣永康若有所思,眼里闪过冷光,“因为,时间上来不及。明天一大早荣氏的董事会就会知道这个消息,除非你们能一夜之间把这个窟窿填平。”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如一颗定时炸弹在空气里爆炸。
荣妈妈和荣天悦吓得站了起来,躲在暗处偷看的梅兰和丰穗穗也吓得一哆嗦。
“爸,我不能坐牢,我不想坐牢,你一定要帮帮我!”荣天悦跪倒父亲面前,抱着荣永康的双腿哀求:“求求您,我不要坐牢。”
“你起来。”荣永康对于这个儿子实在失望,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扶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拉起来,“这些事的主动权,现在不在我们的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