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望着那只手,她迟疑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么,你打算相信谁?荣天悦?”提到这个名字,李鸿朗眼里闪过一道锋利的光,“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惧怕站在高处?”
某一根脆弱的神经被狠狠拨动,麦麦浑身一震,像被催眠似的,脱口问:“为什么?”
李鸿朗刚要开口,却被一声高喊突兀地打断:“穗穗,你在哪儿?”荣天悦的声音从楼梯间传过来。
麦麦猛地从催眠中惊醒,听到荣天悦的声音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慌忙逃离李鸿朗的身边,蹬蹬蹬地逃下楼去。
望着麦麦的身影,李鸿朗用力生平最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钉子一样站在原地。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指关节勒的咯咯地响。
荣天悦,再让你得意一次。不过,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心里的疑惑,麦麦终于下决心想要向荣天悦求证,她吞吞吐吐地说:“天悦哥……有一件事我想要问你……”
而荣天悦此时已经被自以为唾手可得的成功冲昏了头脑。他十分兴奋的打断了麦麦,“你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去喝一杯庆功酒。”
“庆功酒?庆什么功?”麦麦问。
荣天悦拉着她一边下楼,“现在别问那么多,先进房间换件衣服,我们现在就出发,穗穗,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根本无心倾听麦麦的心思,把她送进房间,“你等我一下,我也去拿件东西。”便十分兴奋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庆功酒,是的,庆功酒!李鸿朗这一次,我还整不死你!荣天悦得意洋洋地想。他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见丰穗穗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那里。
“怎么?迫不及待要和丰麦麦分享你的喜悦了?”
荣天悦拨开她挡在书桌前的身体,快速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丰穗穗站在他身后冷冷说:“荣天悦,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而且,就像你说的,只是要逼的李鸿朗让出董事长的位子,你就会罢手。你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终于找到了,那个蓝丝绒的盒子,打开来,一只耀眼的大钻戒躺在里面,荣天悦合上盒子,装进口袋,这才正视丰穗穗,“怎么?心疼了?”“我现在已经罢手了,不过,后果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居民代表狮子大开口,一平方要荣氏赔付一万块,而且一期工程已经动工,身为集团董事长,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而霍振南把死了不放贷款。现在他只有一条出路,低价出让荣氏股份。”他倾了倾身,阴森森地低笑:“丰穗穗,你说我是不是天才?用李鸿朗自己的钱,收购他自己手上的股份。”
丰穗穗被迫做出这一切当然心不甘情不愿,咬牙切齿说:“我说了,荣天悦,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可别得寸进尺!用盖了霍少霆的印章去银行做贷款,再用这笔款子,收购他自己的股份,荣天悦,我承认你现在比我阴,比我狠。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不要再逼我!”
荣天悦笑着盯着丰穗穗看了两秒钟,“看来,你真的爱上他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吹了个口哨,拿起外套说:“丰穗穗,我现在要和麦麦去喝杯庆功酒,如果今晚我求婚成功的话,或许会善心大发留一笔钱给你们养老用。而现在或许李鸿朗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还等什么呢,丰穗穗,你不打算乘着这个时候去敲他的房门吗?”
于台市最豪华的郡悦酒店也是隶属于荣氏旗下,而此时,酒店地二十层的vip大厅里空无一人,四壁如镜,金碧辉煌。水晶灯照耀下,满地的玫瑰花瓣铺成一条鲜花地毯,烘托出美轮美奂的浪漫气息。
“这么晚了什么事?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麦麦问。
荣天悦绅士地牵着麦麦的手一步一步踏上花瓣地毯,在地毯的尽头,水晶吊灯下,是一座“S”型的香槟塔,香槟塔旁边是一架白色的大三角钢琴,钢琴面上用鲜花围成一个“心”形,心的中间是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麦麦显然被眼前的阵势吓住了,隐隐的猜测居然让她有些不安,“这是干什么啊,天悦哥……”
荣天悦像个绅士一样,单膝跪倒麦麦面前,“穗穗,嫁给我。”虔诚地将蓝丝绒盒子送到她的面前,“不要拒绝我。过了今晚,我将会获得我人生最大的成功,事业,还有你。所以,今晚你一定要答应我。”
明明没有理由不答应的,可是麦麦却无法收下那只戒指。
看着麦麦望着戒指发愣,唯恐她会拒绝,荣天悦急忙说:“你等下。”
荣天悦起身,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坐到钢琴凳上,掀开琴盖,修长的食指在黑白琴键上熟练的弹奏起来。很熟悉的曲子,(水边的阿蒂妮娜)。
麦麦望着眼前的情景:烛光下,他穿着白色西装坐在白色钢琴前,本就是一副唯美的图画,再加上指尖流泻出的温柔动人的音乐,这样的唯美的场景,这样出色的人物,这样浪漫的求婚方式,没有女人能抗拒的。
可是不知为何,那些温柔而深情的音符却只是漂浮在耳畔,无法钻进她的心底。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荣天悦站起来,执起麦麦的手,温柔地说:“嫁给我,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就要套上她的无名指。
“不要答应他,麦麦!”
麦麦猛地一怔。转过身,便看见李鸿朗大步走了过来,一改往常西装笔挺的样子,他一身黑色皮衣,看起来干练劲朗,不知为何,这种装扮对于麦麦来说有一股异样的冲击力,仿佛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喜欢这样的装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