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虽还中听,可是他的眼神和语气让荣妈妈无端的在心里打了个哆嗦。有些慌乱且无助地将询问的眼神望向麦麦。或许此时她的心里已经预感到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对于这个一直生活在温室里,养尊处优,没有经受过任何挫折风浪的,没有什么主见的脆弱的贵妇来说,麦麦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说出这一切,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那些不堪的真相。只能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没事的。不要担心。”可是,这句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荣天悦那边已经在拨打电话,却并不是要寻找小继祖的“喂,给我找一些得力的保镖过来。是的,对,尽快。”
安排保镖过来干什么?麦麦心知肚明。荣天悦才不会关心小继祖的死活,恐怕荣天悦现在最担心的是没有了小继祖就失去了留住她的砝码。
一半是试探性的,麦麦带着荣妈妈快速往外走,荣天悦几步跨过去,拦在她面前。“你准备去哪儿?”
“我们去找小继祖。”麦麦说。
“从现在起,你哪里也不准去!”荣天悦冰冷地说。
“天悦,你到底这是怎么了?”荣妈妈问,又望向麦麦:“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荣天悦并不回答,只是催促:“妈,你该去看爸爸了。我和麦麦的事希望您不要插手。小继祖的事情我也自由安排。您就不要操心了。”
“荣天悦你还我穗穗!荣天悦你这个畜生你把我的穗穗和我的外孙弄哪里去了!”突兀而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荣天悦脸色一变,想要命人阻拦已经来不及,原本在大门外跳着脚叫骂的梅兰已经发了疯的母狮一样推开小门冲了进来。
荣天悦顾不得许多,赶快撇开麦麦和荣妈妈,快步走过去,将她拦在花园里,拉到一边,脸色不善,压低声音说:“我不是给你钱让你去国外旅游了吗?跑回来瞎胡闹什么?要是嫌钱不够,我再给你!”
梅兰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呸!荣天悦你少假仁假义了,说好给我一百万去旅游,可是我才提了二十万,账户里的钱就被你划空了。害的老娘路上差点要饭回来!我起初还不信,这才明白你就是骗我!骗我离开于台好对付穗穗和小继祖!幸亏我回来的及时!我一打听,果然是这样!”
荣天悦疑惑地问:“账户里的钱被人划走?怎么会?”
“装什么算啊,难道不是你做的?”梅兰几乎跳起来:“你给我的卡密码当然只有你知道!”
荣天悦细细一想脸色大变。“账户里的钱绝对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什么人做的手脚,想要挑拨你,利用你!”
“呸!”梅兰又是一口吐沫吐在荣天悦脸色,手叉着腰,气呼呼地瞪着荣天悦,似乎下一秒就能和他拼命。“你就是骗老娘!”
荣天悦何曾遭受过这样待遇,脸上青筋暴跳,用纸巾擦了擦脸。还未发作,梅兰又叫:“不然你说,你把我的穗穗弄哪里去了?你把小继祖弄哪里去了?你把他们弄哪去了?”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穗穗和小继祖失踪的?”荣天悦忍住怒火问。
“当然是好心人告诉我的!”
“好心人?”谁会那么好心?荣天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咒骂!妈的!李鸿朗就像是他永远摆脱不掉的噩梦,无论是死是伤他都无处不在似的,压的他喘不过起来!
梅兰眼看竹篮打水一场空,拼了命的大吵大闹,哭天抢地,“荣天悦你把我的穗穗弄哪里去了?你还我穗穗?你把我的外孙又弄哪里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我不能赔了本钱再赔了女儿和孙子!你把他们还给我!你把他们还给我!”梅兰上去又抓又挠,荣天悦躲闪不及,又无法对一个老妇动手,正被逼的没有办法。
荣妈妈和麦麦远远跑过来,一边拉住泼妇一样的梅兰一边大喊,“你放开我儿子!放开!”
“你儿子?”梅兰被荣妈妈夺住手,被迫放开荣天悦。目光阴凄凄地望望正喘着气的荣天悦又望望护犊心切的荣妈妈,突然笑了。
荣妈妈被她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
荣天悦原本已经做好摊牌的准备,可是真的当荣妈妈的疑惑的目光看向他时,他却胆怯了。他突然意识到,荣妈妈这些年给他的母爱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如果失去,他会痛不欲生,无法承受。很多事就是这样,当真的要到失去那一天,才会意识到,事实上自己根本承受不起。荣天悦对麦麦的感情是这样。对荣妈妈的感情也是这样。
“住口!不准说!”他绝望地咆哮。朝着梅兰冲过去。
梅兰眼疾手快一下子跳到麦麦的身后,“想要我不说,除非你把穗穗和小继祖都交出来,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荣妈妈赶紧说:“你一定是误会了,小继祖是天悦的亲生儿子。他会拿他怎么样?你不要在外头听信什么人的谣言。”
“儿子?”梅兰冷哼。
“不准说!”荣天悦冷汗直冒,只觉得眼前有一片一片的白光闪过,刺得眼睛生疼,他恨不得冲上去掐死梅兰,可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
梅兰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鬼号,终于在耳边响了起来,当黑暗的真相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带着阴森恐怖的气息:“王雅芙你听好了,荣天悦根本不是你和荣永康的儿子。而继祖也不是荣天悦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