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会是这样一个动作,麦麦傻了一样,愣愣地望着他。他以前也用过这种方法,是极其温柔的,过程也缠绵的多,不过那不要紧,她刚才似乎感受到了一点熟悉的气息,那么让人贪念,她像着了魔一样,点点头。
他依旧在微笑,性感薄唇缓缓蠕动,轻吐出两个字:“休想。”他再次向她靠过来,同样伸出一只手,圈住她的后脑,手臂从后脑勺绕过来,手心扣住她的下巴,用拇指食指扳开她的嘴,另一只手端起将那碗汤,顺着她的嘴唇,将那汤,强行灌了进去。
被强迫的姿势充满难堪和屈辱,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胃里,呛得喉咙生疼,鼻腔难受,胃里绞痛,可是他的手臂箍得死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下巴要被捏碎似的疼,她却只能被迫,仰头,被动地咽下那碗“毒药”。比起身体上的难受,这种屈辱的姿势,更让她心痛如刀搅。
整个过程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麦麦觉得自己已经化成了石头,只有从口腔到喉管,从食道到胃里的知觉依旧是那么清晰,清晰地提醒着她正在遭受得待遇,维持着那个屈辱的姿势,继续被逼仰着头,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可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微笑。那种事不关己的可怕的微笑。
曾几何时,他宁可牺牲一整夜的睡眠,也要挤出时间为她配好一周的食材,曾几何时跑遍全城,只为了找一种调料,为她熬制出口感最佳的粥羹,他是如此照顾她的每一点感受,他把她捧在手心,唯恐受到一点委屈。
可是如今呢,他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狼狈,微笑着,看着她哭泣。
有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记得他的每一句话。最孤单绝望的时候,她犹记得抬头,无论多难,她都记得抬头,她坚信,他还在,就在她身边。这种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让她活下去。
可是,如今一切似乎都变成另一个样子了。只有她还在固执的傻傻的坚持自己的信念。
她的潜意识里,总有一个欺骗自己的念头,他是被迫的,情非得已的,总有一天,他会点头。他会向她承认,霍少霆,就是李鸿朗。
所以每一个深夜,她的梦里还会有他。那么的真实,仿佛他从未离开。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一直默默守护者他,整夜,他就守在她的床边,为她关窗户,为她盖被子,为她擦汗。怕她冻了,又怕她热了。他会一直盯着她瞧,那双眼又深又沉,像一口古井,装满了对她的思念,担忧和心疼。他会坐在她身边陪上大半夜,然后,叹息一声,长身立起,走到阳台上,把窗户开出一道小缝,默默地抽烟,那个背影萧条落寞,让人伤感……
等她一睁眼,她便知道,错了!又错了!那只是个梦!她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李鸿朗,没有霍少霆,什么也没有,只有孤单的自己!
那些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眼前的才是真实……霍少霆再一次衣冠楚楚,推门而入,面带微笑,不容反抗地把她抱起来,毫不留情地从阳台上扔下去。
是的,这才是真实。
霍少霆是个言必行的人。他说每天都要让西子陪她玩一玩跳台跳水游戏,原来,是真的。
他每天上午九点准时出现在她的房间,不管她穿着着睡衣还是棉衣,他都会不容分说的把她扔进冰冷的游泳池,然后他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
而就在游泳池边,那个可恶的西子早已像个调教师一样穿着华贵优雅的皮草,拿着女王的皮鞭,踩着高跟鞋,踱着高傲的猫步,在水池四周,对她围追堵截,当麦麦即将游上岸时,她再不会用脚踹,而是直接用鞭子抽!
牛筋鞭子沾了水,一鞭下去便铁定皮开肉绽,有几次麦麦都险些被抽中,皮鞭抽在水面上水花四溅,好不骇人。
不能去想这是谁的纵容,只要稍稍一想,心会像被皮鞭抽中一样疼得要裂开。为了防止被抽得皮开肉绽,为了防止被冻成冰块,麦麦只能拼命地游,就像一只被野兽追赶的鸭子,本着求生的笨拙地,狼狈地在水里扑腾,从泳池这一头游到那一头,从中间四处打圈,直到累的筋疲力尽奄奄一息。西子似乎也玩的尽兴了,这才放过她。而她,在累的像狗熊一样,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之后,要面对的,还是只有那一狗盘的汤汁。
不同的是,她再也不会需要霍少霆灌了,她会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人一样,扑过去,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碗汤汁,咕咚咕咚全部灌下肚,就只差舔盘子了。因为那天煞的混蛋,居然一天三顿只给她喝那个。除了那一狗盆的汤,她在别墅里连半块充饥的馒头都找不到。不喝的话,只能等着饿死。
更可悲的是,在皮鞭之下,人的奴性很容易被激发出来,再后来,她也不需要霍少霆扔了,每到九点,他刚推开门,她便会乖乖的主动换上游泳池,动作标准地自己从二楼阳台上跳下去。然后任由西子玩耍,戏弄,等那妖精玩得尽兴之后,她才会乖乖地上岸洗澡,换衣服,到餐厅喝汤。
霍少霆龙心大悦,夸她是个乖巧的小宠物,所以五天之后,不再只让她喝汤了,善心大发的要给她加餐。麦麦从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盘菜而喜极而泣,可是看到菜肴,她才知道,自己果然是被当成小白兔养了,她面前的盘子里花花绿绿的一堆,居然全是青菜萝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