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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谢家门口的时候,她停住,猛然转身,楚南渊的身影就笔直在她身后,她不悦的皱起眉头,正要开口质问,却听到一声儿熟悉的女音在身后响起,是她的母亲方若宁。
方若宁的话是对着楚南渊说的,“南渊,你来了,看你这孩子怎么还带什么礼物,人来就好了……”
弦歌不仅呆了,还惊住,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楚南渊这厮提着两盒礼物,迈着稳健的步子,越过她,向她家大门口走去。
“阿姨,这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登门拜访,应该的。”楚南渊把礼物递到方若宁手里,朗然笑了下。
而后,他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弦歌的表情,眸中闪烁过一丝得意!
方若宁的面容溢满淡淡的喜悦,保养得当的脸很快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伸手缕了一丝头发到耳后,接过礼物,“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方若宁才注意到弦歌僵在原地不动的身影儿,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儿,忍不住提醒道:“谢弦歌……”
弦歌听到方若宁的话,猛然反应过来,垂头掩饰掉不少尴尬的情绪。
该死的!她怎么在楚南渊面前发呆了?可她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和楚南渊这么熟了?
“都进来,先喝口茶水,等逸歌笑歌回来,就开饭。”方若宁开口,温和的一笑,招呼楚南渊进门,身形一转,先他们一步进去。
弦歌想想不对劲儿,紧追了两步,扯住楚南渊的袖子,表情皱起来,“楚南渊,你在玩什么把戏?”怎么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楚南渊顿住脚步,高大的身形一侧,正面笼罩住她的娇小,弦歌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见他的唇角漾开了笑容,看起来却是别样的狡猾,而他的手就势伸过来覆盖在她的软手上,幽幽说了一句,“弦歌,想牵我的手就明说,不需要用这个法子。”
牵你个头!听到这话,弦歌怒从心中来,可小脸儿还是可疑的红了起来,她强令自己平静下来,问了一句:“楚南渊,你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想知道?”楚南渊说着,俊脸微压,迫人的灼热目光盯着她的脸,用手指示意性的拍了下自己的侧脸,唇间的笑意更加的深邃,“你做点儿什么我就告诉你?”
“好啊……”弦歌心中暗骂臭不要脸,但是却笑得甜美答应了一句,她咬着牙,扬起柔软的手掌,就要重重贴到楚南渊的脸上。
可谁知道楚南渊先一步掌握了她的意图,大掌轻轻的一握,拿着她的手就势贴到自己的脸颊一侧,这样的姿势想不暧昧都难!
弦歌见势不妙,连忙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楚南渊的手坚硬如磐石,不管她怎么动,都抽回不了,她很无奈,只能气呼呼的威胁开口,可又怕被人看到,所以她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楚南渊,我警告你,给我松手!”
楚南渊动也没动,反而靠近了脑袋,故意开口,“弦歌,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楚南渊,你……”弦歌实在是忍无可忍,声音不自觉的加大。
偏偏这个时候,方若宁从不远处经过,听到她的声音,略有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低声儿提醒了一句,“谢弦歌,你在做什么?”
弦歌表情一僵,顿时红着脸把头垂下,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楚南渊看到她这副样子,却觉得哪里不对?
面前的女人突然间丧失所有斗志,甚至看着有些唯唯诺诺,像是换了一个人,而这个样子的弦歌也在他心里留了个疑问?
他抬起头,看向方若宁的方向,礼貌的解释了一句,“阿姨,没什么,我们是在闹着玩。”
“那就好……”方若宁淡淡的一笑,回应了一句,看向弦歌的目光透着些许隐藏的锐利,“弦歌进来给南渊泡茶。”
“好的。”弦歌淡笑开口,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不见刚才的垂头丧气,在方若宁看不到的地方,她狠狠的瞪了楚南渊一眼,而后将自己的手从她手掌中抽出来,提步向里面走。
楚南渊深邃的眸光罩在她背影上好一会儿才跟着向里面走。
东明路这处是谢家后来的居所,之前那栋别墅在三年前已经处理掉,那里曾是谢弦歌兄妹三人从小长大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对这里缺乏感情还是怎么的,弦歌每次来这里都不是特别习惯,加上父亲去世,母亲方若宁和她本来就不亲近,她回这里的次数也很少。
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所以父女关系相较母女关系更亲昵一些,在谢家从小到大也是如此,谢弦歌和父亲的关系,还有哥哥妹妹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唯有母亲方若宁,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几乎可以用客气两个字来形容。
弦歌还记得小时候相对于谢逸歌和笑歌,她是不能犯错的,一旦犯了错误,母亲的惩罚相当的严厉!
其实,她小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坚强,经常背着大家偷偷的哭,还好每次父亲和哥哥都能找到他,他们劝慰她说母亲这么严厉是希望她能成才,她当时真的这么以为。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慢慢长大,也渐渐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十七岁那年,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法大,大学毕业又继续深造研究生,事事不落人后,可是即便这样,在母亲方若宁嘴中也没听过一丝赞扬的话。
对于和母亲的关系,弦歌从小到大也只有一两个小小的要求,她可以抱抱她,赞赞她,她就会满足了。
“兹……”的声音响起,弦歌想的太过投入,就忘记摁烧水的开关,小茶壶自动切断电源的声音把她警醒。
弦歌暗自恼怒自己竟然发呆,动作就有些急切的去取小茶壶,一下子没有注意两根手指碰到茶壶外侧,滚烫的感觉让她轻声叫了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楚南渊进来后,也没有开口说话,目光沉静的打量着谢家的格局,不想听到弦歌的痛叫声儿,他拧紧眉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弦歌面前抓起她的手指四处寻找凉水。
视线搜索到客厅左侧的洗手池,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打开开关,把她的手塞到水龙头下。
楚南渊做的这一切,弦歌一直都愣愣的,随着他移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其实,她的手就是轻轻的烫了一下而已。
弦歌看着流水冲在自己的手指上,心弦一动,抬起头,侬丽的大眼轻轻闪烁,“楚南渊,你紧张什么?”
楚南渊压根儿没想到弦歌回突然开口,而且问的还是这句?他的俊脸一片沉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片儿沉然下隐藏的是一股被人戳中心事儿的尴尬和羞愤,他的俊脸有可疑的红色悄悄爬上来,但是当着面,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说我当然是紧张你!
这也太没有面子了!他可是楚南渊!
于是,楚南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冷笑,“你说我紧张什么?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不是冠着我的名字,受伤这件事情也需要我的允许,你要是动不动就随便受伤,我岂不是亏大了?”
弦歌侧过脸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她就问这一句,他就能说出这么霸道无耻的话!
那好吧,她就暂且当他不是紧张她,而他紧张的是她这根冠着他名字的手指。
弦歌伸出手指,关了水龙头,侧身提步向回走,并不打算理会他的无耻!
可楚南渊见她这样,自然是不满意,想都没想,长臂一伸,拦腰把弦歌拽了回来,“我的话不对吗?你怎么不回答?”
弦歌抬起头,纤腰挣扎了一下,脸上布有愠色,“楚南渊,请你尊重点儿,这里是我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楚南渊痞痞的一笑,薄唇毫无防备的欺近她的脸颊,“怎么?这也怕被你家人看见?我就奇了怪了,我们是夫妻,就算是当众Kiss,谁还能说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无耻?”弦歌气得俏脸绯红,咬牙瞪了他一眼。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算是逮着她的弱点,明知道她怕什么他就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