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韶一和楚云泽一起就觉得无聊,他戳了下旁边的秦越,突然兴致勃勃的问了一句,“秦特助,听说你和秦尚是父子关子,这两人闹起来,你们怎么办?”
秦越话很少,冷冰冰回了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子韶微哼了下,视线转移到咖啡店的玻璃窗上,心里盘算着楚云泽这老头不知道想做什么?
咖啡店内,楚云泽见弦歌一直在绕着话题,心里早已不悦,打断她的话,问得直接,“弦歌,我在等你的答案。”
“楚伯父,说实话……”弦歌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我需要时间。”
“时间?”楚云泽的唇角牵起一抹讽刺,似乎在嘲笑她,接着他说了一句,“你不会傻到要把股份给他吧?”
“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嫉妒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可太傻了!”他补充,随即起身,似乎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
起身后,他看都没看弦歌,走了两步,侧身又说了一句,“弦歌,我还想说一句,不要不识抬举?”
这个时候,弦歌也起身,对上他的眼睛,看似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玩笑道:“楚伯父这是在警告我吗?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我要是出任何的事情都能找楚伯父理论吗?”
她其实并不了解楚云泽,并不知道他这句话“不是抬举”是什么意思?是要对她做什么?亦或是要用别的手段?所以只能这么猜测。
楚云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甩了下袖子,就这么离开。
他转过身后,弦歌脸上的神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之前料到这些股份会成为烫手山芋,没想到事情就来了。
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楚云泽来找她,那么楚南渊呢?他想要这些吗?
老爷子到底几个意思?弦歌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来,就提步离开了这里。
她出去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顾子韶被秦越强行压到了车上,好像在和楚云泽争吵什么,之后他们就离开了这里。
弦歌立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眉心轻蹙,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当她的脚步抵达公寓楼下的时候,就看到慕千城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越野车旁,而慕千城一看到弦歌走过来,脸上就扬起了笑容。
天色越来越暗淡,在四周路灯的照耀下,慕千城挺拔的身姿闪烁着亮人的光芒,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一件偏休闲风格的蓝色西装,上上下下宛如被蓝色宝石笼罩一般的迷人。
“慕师兄……”弦歌一步步走过来,放松的一笑,“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慕千城笑笑的说了一句,“你最近又成红人了,我怕你忙,不敢打扰。”
“慕师兄,你真爱开玩笑。”弦歌轻轻瞪了他一眼,而后继续道:“我这都是小打小闹的,可别取笑我!”
“确实是开玩笑,今天刚好路过这里,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停下车子,你就回来了。”慕千城收起笑容正色说了一句。
“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吧?”弦歌邀请,她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么立在下面不太好,何况慕千城之前帮过她的忙。
慕千城听到她的话,随和的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在弦歌注意不到的角度,他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楼上公寓,弦歌帮慕千城倒了一杯水后就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想了一下,她直接开口,“慕师兄,你也看到了,我暂时没有办法去你那里帮忙。”
“等以后宝宝生下来,如果你还愿意,我就过去。”弦歌表面自己的态度,她觉得在老律师这里挺好的。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慕千城没有强求,淡淡的笑着应了一句。
而后,弦歌就问了一些有关慕千城在东城发展事业的事情,也给了一些她力所能及的参考。
接着,弦歌想起今天和楚云泽的见面,就想到了老爷子立遗嘱的事情,就试探的问慕千城,“慕师兄,爷爷他当时是怎么立遗嘱的?”
她没有直接问“爷爷为什么要把股份给我?”而是问了这么一句,只是想知道老爷子的无奈,只是慕千城却反问了一句,“弦歌,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带着精明。
“没有,慕师兄,你别多想。”弦歌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我就是想爷爷了。”
慕千城接了一句,“没想到你和楚家老爷子的关系是那么的好?”
“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弦歌听到他的话,没有深究他话里的意思,简单说了一句,只是觉得有些异常的情绪蕴含其中,但是她没有问。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被股份占据,而且也没有从慕千城这里得到什么,也就没有注意到慕千城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
慕千城在这里待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就提出了告辞,不过他离开前,帮助弦歌检查了一下屋子的环境,这点儿让弦歌非常感动,她自己这些天魂不守舍的,压根儿就忽略了这些。
慕千城还留下一句,“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有事儿随时打给我。”
慕千城走后,弦歌心里想到了一件事情,之前顾棉提醒她慕千城对她有意思,她不相信反驳说慕千城喜欢的是罗碧影。
可是现在,她也不好说,这段时间慕千城对她很关心,事事亲力亲为,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在被他关心着,有些不同,可她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过。
可实际上,尽管想了那么多,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她和慕千城要是真有什么,应该早就开始了。
……
第二天,弦歌吃过早饭,就去了老律师的小律所帮忙,可她刚刚到达地方,就被老律师告知今天开不了门,有人说他们非法营业而且什么证件都没有,必须强制关门整修。
“切,我从来都没有收过别人的钱,顶多是街坊邻居送的小礼物,这不是瞎搞吗?”老律师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可到这里弦歌心里却“咯噔”一下,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哪里不对了?
“小谢啊,最近还有几个案子要处理呢?这下弄的,让人一点儿心情都没有。”老律师冲着弦歌抱怨了一句,也拉回了弦歌的深思。
弦歌回过神,轻咳了下,叹气道:“谁说没有律所就不能帮人解决烦恼的?”
老律师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就们拍了一下大腿,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案子我们可以照常处理,他要整修就整修吧,不就一个破地方嘛!”
弦歌点头,微微一笑,被老律师生动的表情逗笑,因为这样,她通过老律师似乎有看到了楚老爷子的影子,一样的乐观豁达,不自觉的就心里难过起来。
下午,弦歌忙完,就去附近的便利店转了一圈儿,无意中,透过便利店透明的玻璃窗,她发现有个影子似乎在跟踪她?
她并不确定,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可就是有一种感觉,从便利店回到家里的一路上,这种感觉不减反增。
首先,她想到的是邓烨,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邓烨不是这样一个拖泥带水的人,玩跟踪?并不是他的风格,那么狠辣的一个男人,想必是不屑用这种手段的!
继而,她就想起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云泽。
弦歌回到家后,就拨通了顾棉的电话,告诉她自己的疑问,顾棉说她会留意一下。
可猜测归猜测,弦歌始终没有下定论,本来她是想把这些事情告诉楚南渊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想去见他,所以就把楚云泽的事情吞入了肚子。
而此刻她也开始思索她手里的这些股份,她该怎么办?
可接下来几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却是越来越证明弦歌心中的疑问?她的周围的确有人。
而且按照顾棉调查的情况,她周围的人还不止一拨,也许有好几拨,她也说不定?还有这几日,一直到周末,凡是和她接触的人或多或少都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是不严重的小事情,却让那种端倪越来越冒头。
她不得不确定这是有人在故意为之!而不久前顾棉的一通电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儿,除却盘旋在她周围的那些跟踪者,对她身边人下手的正是楚云泽。
弦歌苦笑着,跌坐到沙发上,她知道楚云泽是一定会做什么逼她的,不过没想到是对她周围人下手给她警告!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件事情是,一天后的周末,顾棉过来找她,竟然在她客厅中发现了一枚小小的监视器。
这个监视器安装的很隐秘,如果不是顾棉经验老道也许很可能发现不了。
“弦歌,你……”顾棉见弦歌立在那里不说话,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叫了一声儿。
而此刻,弦歌的心里却是真的怒了,愤怒俨然已经充斥了她的胸腔,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事儿?
顾棉意识到她的反应只能和一个人有关,她有些担心的劝了一句,“弦歌,你冷静点儿,也许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或者……”
“不!顾棉,你什么都不要说,让我静一静!”弦歌起身,拿了手机就直奔自己的卧室。
她这个公寓,从入住为止就来过五个人,谢逸歌顾棉还有唐梨落绝不可能下手,而对于慕千城她一点儿怀疑都没有,现在唯一可疑的人就是楚南渊。
若要是算上前因后果的话,楚南渊是唯一可能这么做的人!他一定在监视她,要不然她的一举一动他不会那么清楚!
想都没想,弦歌把电话拨给了文烨,让他务必过来一趟。
第二天,就是周一,当文烨把弦歌的离婚协议并那个微型监视器带到盛天国际的时候,楚南渊脸也未抬,手掌微动,离婚协议就成了碎片儿。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落地窗前,双目阴鸷的看向窗外,情景把立在他身后的文烨吓得不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