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洲离开后,谢逸歌上楼,还没有上电梯,就瞧见电梯旁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儿,不是别人,还是洛妍儿。
洛妍儿静静的立在那里,虽然穿着一件大衣,可浑身上下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借着微暗的楼道灯光,她的唇已经是一片白色。
只是这副样子并未引起谢逸歌的同情,谢逸歌的眸一点一点的变冷,最后仿佛降至了冰点。
“谢大哥……我……”洛妍儿张开嘴,唇瓣哆嗦了两下。
谢逸歌冷冰冰的声音代替她的声音,“洛小姐,这招你已经用过了……”他真不明白这女人脑子中装的是什么?
“我希望我说过的话你能记在心里,那并不是说着玩的!”谢逸歌开口。
“我……就不能在猎鹰工作吗?”洛妍儿咬着颤抖的唇,问出口,声音透着一丝虚弱,“只是一份工作,谢大哥,关于之前的错误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的年轻不懂事儿,我真的错了……”
“洛小姐,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谢逸歌英挺的眉心蹙起一丝不耐,他实在不想和洛妍儿废话,“有些错误可以原谅,有些不能……”
谢逸歌说完,高大的身形已然侧过,他不打算进屋子,准备离开,这就是他给洛妍儿最直接的拒绝。
“谢大哥,不要……”洛妍儿看出他的意图,猛地上前,伸手想拽他的胳膊,谢逸歌后退回避。
可就在这一瞬间,洛妍儿娇小的身躯摇晃了几下,而后身体往后一仰,软软的倒在地上。
谢逸歌没有去扶她的身体,面色一沉,眸中闪过许多的惊疑,而后他弯腰探了探洛妍儿的气息,似乎是真的晕过去了。
不过,他依旧没有把洛妍儿抱进屋子,而是立刻拨通了10急救电话,同时也把容洲叫回来。
今晚,经过意大利餐厅发生的一幕后,楚南渊做足了绅士,带着弦歌姐妹两在一个自助餐厅美美的吃了一顿后,才回到了小公寓。
盼了一天的色色家伙一闻到主人们的气息早早的守候在门口,门一开,狗身子立刻就扑了上来,欢腾的不行。
不过,他扑的方向是弦歌,笔直的冲过来,压根儿不打算搭理男主人,楚南渊表面上无所谓,可暗暗的还是用脚踢了一下色色的大屁股。
弦歌被色色亲了一脸口水,又好气又好笑,牵着笑歌的手进来后,擦了一把脸,才弯下腰,揉着色色的脑袋,笑道:“色色,来,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笑歌,色色是你姐夫的狗,很可爱很聪明,几乎能听懂人话!”弦歌补充。
“色色?”笑歌笑着出口,她被这个名字吓住,而后偷偷把嘴贴到弦歌耳旁,偷笑道:“姐姐,姐夫可真闷骚?”还有人起这个名字的?
这个时候,色色同志显然也将注意力集中到笑歌身上,一双狗眼瞪得大大的,精神奕奕,尾巴拼命的摇晃着,一副快要流口水的模样。
没来由的,弦歌想起自己和色色这家伙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这东西竟然袭击了自己的胸部,她突然有些担心笑歌被吓住,就拍了拍色色的脑袋向它示意了一下笑歌的情况。
色色似乎真的听懂了,也似乎注意到笑歌的不同,下一秒,弦歌都没有料到色色做了一个举动,它主动伸出了一只爪子,牵住了笑歌的手,把笑歌往自己今天玩耍的地方拉,态度很是友好。
笑歌感觉到这家伙的友好,也不怯生,跟着它走,并笑笑的说,“色色,你要带我干什么?”
弦歌惊讶的看了一会儿,片刻后,她就发现色色和笑歌两个愉快的玩耍到一起了,她笑了笑,进了和楚南渊的卧室。
她进去的时候,楚南渊正在小阳台上和秦尚讲电话,弦歌看了一眼,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准备晚上和笑歌睡另外一个房间。
可她刚装好东西从浴室出来,人就被挤到某男人和墙壁之间,手里的袋子毫无防备“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楚南渊抱起她的腰,把她放在紧邻门口的鞋柜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看得她的脸直想发热,弦歌忍不住侧开脸,“做什么?”
“你打算就这样离去?”楚南渊英俊迷人的脸故意在她面前放大,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在弦歌眼里怎么看怎么暧昧。
“弦歌,我问你话呢?回答我?嗯?”楚南渊的指腹划过她的唇瓣,弦歌心口微微一跳,唇瓣也开始剧烈的抖动。
她很讨厌这样被他控制的感觉,可突然间她发觉某个男人是越来越会调情了,轻轻的一个动作,都能令她心口狂跳不止。
不行,她一面承受这样的感觉一面又忍不住想反抗,她要掌握主动权,那天唐梨落的话起在她的心头。
于是,她冷静了下,闭上眼睛,主动凑上自己的红唇,重重的贴在楚南渊的薄唇上,生色且主动的厮磨了一会儿,而后她睁开眼睛,笑了一下,“楚公子,满意了吧?”
这个时候换楚南渊发呆了,他没料到这女人能有这样的举动,哪怕生色异常,他的唇也像是沾了蜜一般的甜,她的气息软糯甜美,毫不费力侵入他的心间。
“楚南渊时间不早了,我去铺床,待会儿让笑歌早点睡觉。”弦歌有所察觉,估摸着时间,推开他的胸膛,跳下鞋柜,就要离开。
但是,刚刚走了一步,她的纤腰再次被人拦住,这次,他“啪”的一下,手臂抵在门板上,把她控制在他和门板之间,另外一只手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头,挑眉开口,“宝贝,点了huo,这就想走?”
“楚南渊,笑歌在外面……”弦歌叹气提醒,心口却因为他眸中散发的惑人光芒微微一缩,他明明还没有亲过来,她的气息却逐渐开始变得不均匀,说的话略微有些结巴,“楚南渊,你……答应过的,今晚我……和笑歌一起……”
“对,我是答应……”楚南渊的眸中开始跳跃着某中狂热的花火,他进一步靠近,手指撩起弦歌刚才散落下来的长发上,声音带着一股魔魅的力量,“可不代表我不能吃睡前餐点……”
话落的同时,他的薄唇突然间的堵上了弦歌的唇瓣,带着一股专属于楚南渊的强权霸道。
弦歌气得没有脾气,粉拳在他脊背上重重的捶了几下,结果一点儿用都没有。
弦歌还有些不明白,这男人怎么总是这么着急,也从来不给她准备的时间,说吻就吻,害得她的气息起伏不定,胸口位置总觉得极度缺氧!
有的时候,她想趁空呼吸一把新鲜空气,反而被他逮住机会,他的唇舌更会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她口腔中,仿佛不抽走她体内所有的空气就不罢休似的!
偏偏可恨的是,她每次逮住机会想咬咬他,结果这个狡诈的家伙每次都能提前发觉,逃跑的游刃有余。
到了最后,她反而被他弄的意乱情迷大脑缺氧!
好在今天弦歌穿的是套裤正装,当楚南渊的手指触到她纤腰的时候,她猛然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软软而坚定的语气脱口而出,“楚南渊今天不行!”
弦歌会阻止一是因为笑歌在她不自在,二是今天和小夏去市局的时候小夏八卦的问了她一个问题,那就是孩子的问题。
弦歌想到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做任何措施,虽然还在安全期内,但是也难保不中奖,关键问题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楚南渊听到她的话,反抓住她的手,薄唇吞吐着灼热的气息落在她唇边儿,“宝贝,你想要我的命吧?”这个时候让他停下?
“楚南渊,正经点儿……”弦歌对这个男人的无耻已经渐渐习惯,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小脸上的神色特别的严肃,“听我说,我们……没有TT,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
提到这个问题,楚南渊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没有再不顾一切的强迫她,但是落在她脸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灼热,声音低沉,“所以呢?今天不行?”
弦歌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心里想不就一个晚上嘛?
约莫一个小时后,弦歌筋疲力尽的回到和笑歌睡觉的客房,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的手指筋疲力尽的。
尽管已经洗过两次手,可到现在她手心处那股烫人的感觉好像还在,她一想起来,心跳就骤然加快好几个等级!
该死的楚南渊!更郁闷的是,她气呼呼伸手戳他胸口的时候,那男人还在幸福满足的笑,还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宝贝,这样也很好玩,对不对?”
可恶可恶!害得她现在浑身不自在!
笑歌这头和色色玩耍完,也是累得不行,一会儿功夫,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床睡觉。
临睡前,笑歌睡眼朦胧的拽着她的胳膊,问了一句,“姐姐,你过来,姐夫会不会跟我吃醋啊?”
弦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轻轻的,“不会!”
“那就好,我就待一天,不会影响你们生宝宝的……”笑歌轻叹了一声儿,靠着弦歌又近了两分,而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弦歌捏了捏她的鼻头,笑了下,可提到这个问题,她想到刚才楚南渊确实没有动她,她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楚公子是不是现在也不想要孩子?
不过,她没有多想,手机突然震了下,是来自楚南渊的微信,让她出来一下。
弦歌以为他又要干什么,在不惊动笑歌的情况下,出门,她气呼呼的本来就要发作,结果就看到楚南渊已经是穿的工工整整,神情也异常的严肃,看到她直接说,“洛妍儿在谢逸歌家门口晕倒,小姑电话打过来,现在正在医院发脾气!”
“什么?”弦歌听到他的话,漂亮的眉心立刻蹙了起来。
但是,她随即就想到一个问题,立刻开口,“小姑觉得这是大哥的错?是这个意思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洛妍儿在大哥家门口晕倒,跟大哥有什么关系弦歌绝不相信是谢逸歌把洛妍儿给打晕了?弦歌有些无语,但是不了解实际情况,也没有细想。
“先换衣服,我们去看看。”楚南渊冷静的开口。
弦歌点头,没有再说话,进了卧室,迅速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离开了公寓。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楚南渊的车子停在鼎立私人医院的停车区。
车子一停好,两个人下车,三十分钟后就到了洛妍儿所在的病房区,他们的脚步刚刚抵达这一层楼道,就听到一声儿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不是来自旁人,正是楚云清。
楚云清爱女心切,恰好最近她和丈夫的关系也不睦,似乎所有的气都发出来,声音略显凌厉,她说,“我不管妍儿是因为什么晕倒的,就凭着她倒在你谢逸歌的门前,这件事情就和你脱不了关系!”
再走近一点儿,弦歌没想到母亲方若宁也在,当然还有谢逸歌和他的特助容洲。
“妈,大哥……”弦歌刚刚开口,楚云清一见他们过来,脸色变了又变,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不悦,尤其是当她的视线瞪向弦歌的时候,甚至布满了浓烈的火焰,她也打断了弦歌的话,“刚好,你们来了,做个见证吧?”
楚南渊抬头,和方若宁谢逸歌打过招呼后,眉心一皱,视线落在楚云清身上,理智的开口,“小姑,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了解清楚没有?”
“了解什么?”楚云清也并不给楚南渊面子,脱口而出,“事实都摆在这里,还用了解什么?”
楚云清还补充了一句,“南渊,我好歹是你的亲人,这个时候你要维护外人吗?”
楚南渊不是那种看面子的人,尽管楚云清的话带着讽刺,他的眸中闪过锐利,淡淡道:“小姑,这里谁都不是外人!”
强硬的口气,冷峻的姿态使得楚云清怔了下,面色变得更加难看,目光还微微闪躲了一下。
弦歌趁着这会儿,把容洲拽过来,详细问了一下情况,心里基本已经明白,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洛妍儿在大哥门口晕倒,她真的想不通哪里就跟大哥有关了?
忽然间,她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的一个案子,男人和女人本来也算完满幸福,可婚后没有多久,女人就发生了变化,动不动检查定位男人的手机,还经常跟踪男人上下班,只要男人和别的女人接近她就发疯狂闹一场,男人想带女人去看看病,女人不同意非常抗拒,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病。
时间长了,男人再也无法忍受,提出离婚,可现在问题来了,他一提出离婚女人就自杀,久而久之男人更怕,拖到最后男人也完全崩溃,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弦歌想到这些不是用男人和女人对照谢逸歌和洛妍儿,根本就是不同的类型,何况大哥根本就不喜欢洛妍儿。
只是有一点儿相同点儿,那就是洛妍儿的偏执和女人相同,她没有想到洛妍儿竟会是这样的个性?莫名的她心里有些担心谢逸歌。
“亲家小姑,现在洛小姐如何?医生怎么说?”这个时候,方若宁开口,语气清淡,没有任何讨好的意思。
而谢逸歌靠墙而立,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唇角勾着一丝冷笑。
楚云清对方若宁的态度并不满意,她没想到这女人还这么冷淡,闷闷的哼了一声儿,“医生说没有大碍,等她醒来就行了。”
自然,她还不好意思说自家女儿是被饿晕了,非要到谢逸歌门口等她,这才意外出了事情?
“那就放心,亲家小姑不知道还有事情吗?”方若宁顿了下,继续开口,“洛小姐在我家逸歌的门口晕倒,这件事情本质上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其实也跟谢逸歌无关,不过念在洛小姐刚刚被猎鹰解雇,该赔付的我们会赔付。”
“这里人多嘴杂的,我们也不好多停留,就先告辞。”方若宁说着,看了一眼谢逸歌,说了一句,“走吧,容特助一起。”
“等一下。”楚云清的气焰猛然爆发,“闲杂人等都可以走,谢逸歌不行!”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逸歌你必须给个说法……”楚云清说出的话多少有些不讲理,“妍儿,她是因为你晕倒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大概都明白楚云清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赤果果的逼迫吗?
在场的另外一位楚家人,楚南渊冷峻的面色隐隐的覆盖了一层阴沉,他眸中暗芒闪烁个不停。
弦歌漂亮的眉心紧紧蹙着,她注意到大哥的脸色,上面仿佛罩上了一层阴霾,她的心也是沉重了两分。
同时弦歌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谢逸歌之所以在这里忍受楚云清难听的话,完全是因为自己,她已经嫁到了楚家,大哥总是顾及她的面子。
想了想,弦歌决定开口说两句,但是在她之前,方若宁先开了口,“楚女士,你这么说话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你家女儿喜欢我儿子,大家有目共睹,显然我儿子拒绝了,而且说的明明白白,并且他还让助理把你的女儿送到了医院,作为一个品格端正的年轻人,他做了应该做的,现在倒好,只是因为你的女儿倒在我儿子门口,你就可以反过来说是我儿子的缘故?合适吗?”
“这倒让我想起了前不久发生的案子,明明是好心搀扶老人家的人却被当成了车祸肇事者,我怎么感觉我的儿子就像那个好心人?”
“你……”楚云清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方若宁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抖着嘴唇,颤个不停?
她原本也没有想到女儿对谢逸歌能这般的迷恋,还晕倒了,本想借着这件事情为女儿谋个福利,哪里知道方若宁这么不好糊弄?
在这一点儿上,弦歌是非常佩服方若宁的,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个性鲜明,只是她没有想到方若宁能这般捍卫大哥,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小嫉妒的,不管方若宁把不把她当女儿看!
“我的女儿从小如公主般娇惯着长大,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南渊,你小姑我……”楚云清看向楚南渊,想让他说两句。
可楚南渊却打断了她的话,“小姑,不如先去看看妍儿,她醒了没有?”
方若宁也许是被气着了,不客气的补充了一句,“我儿子许是太优秀了,天天被各种女人纠缠,我这个当妈的都太过烦恼!”
听到这话,弦歌心想不知道楚云清会不会被气吐血?当然面子上她可不敢表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