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梦,那些梦境太过真实,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我觉得我的记忆有了一个很大的裂缝,心也产生了动摇,甚至觉得过去的我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我。"
"放轻松,放轻松。"在沙哑的嗓音安抚下,皱起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了,他才继续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梦?"
"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的一些零碎的片段,然后女孩到了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就没有再梦到她的任何事,可最让我介意的是,那个女孩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可梦中发生的事我却一点记忆都没。"说完,她又骚动了起来。
"放轻松,放轻松。"玄凌发现了一个问题,似乎有什么在阻挡着她去回忆,见她放松下来后,再继续问"那么现在你就继续那梦吧,想一想那女孩十七岁生日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很模糊,看不清楚。"她努力的想看清那个男人,却始终模糊的看不清。
"你再试着去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他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在那女孩的生命中一定占有很重要的部分。
痛苦的皱着眉,泪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倒是吓到了玄凌"我不能再想了,好痛,心好痛。"
她猛然坐起身睁开双眼,只是她的眼瞳没有焦距,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焦距,看来今天是不能继续下去了,低声的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先把情绪平静下来,否则你不但会伤了自己,还会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坐着,慢慢的她终于恢复了意识,平静了下来。
"蒲小姐,我想我们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下一次治疗我看要等你生产后了,免得你一激动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虽然她很想知道那些梦是否真实,却也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到这里了"谢谢你,玄医生。"
停止了治疗,可她的心却不再平静了,这一夜,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透着深深的悲伤,好似在道别,眼底有着浓浓的依恋。耳边不停的回响着"枫,忘记..."
忘记什么,那声音究竟让她忘记什么呢,她出奇的在意。
第二天一早,就让旭海预约了玄凌,她希望能完完全全的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蒲枫将昨晚梦境中的一切都说了一遍,玄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很久,最后做了一个结论"蒲小姐,你说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如果我料的不错,你应该是被催眠了,下了暗示。"
这个结论,她其实有了心理准备,而且也做了决定"玄医生,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开暗示?"
"你有没有想清楚或许过去的记忆会为你带来很大的痛苦?"这样的情况他并不是没有遇见过,所以还是问清楚的好。
浅笑摇头"我不后悔,失去记忆里的一部分,让我的人生不再完整,即使是痛苦,我心甘情愿去承受。"如果过去的某些记忆会带给她极大的痛苦,那么也就说明了那些记忆在她的过去也占据了极大的份量,她不想在午夜梦回之时仍然在噩梦中挣脱不了。
看到她眼底的坚决,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看她点点头,他又继续说"现在把你的眼睛慢慢的合上,把全身放轻松。"
很快她就进入了催眠的状态,他开始对她做引导"蒲小姐,请你说说,以前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蒲枫,从小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在人前我是乖乖女,人后却喜欢做些小恶作剧,可从十七岁生日的那天起,一切都改变了。"蒲枫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见她没有再说下去,又继续往下问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靥"那是一个暗巷,一个酒鬼想要侵犯我,我捡起一边碎酒瓶刺了过去,是,那是我第一次伤人,血液沸腾,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然后那个人出现了,送酒鬼去医院才让我免于坐牢。"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没想到她看起来纤弱的身子骨,竟然伤过人,只能叹一声,世间什么人都有。
蒲枫三番两次的停顿,玄凌猜想一定是对她来说那段记忆是特别的,所以才会阻碍她继续说下去,于是再一次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是个男人。"
"那你现在想一想那个人的容貌?"
就在这个时候,蒲枫猛的坐了起来,深深看了玄凌一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抱着他激动的捶打着"为什么,明明你就是爱我,为什么你要违心的说不爱我,为什么要丢下我去送死,你可知道那才是最伤我的,为什么要让我流眼泪,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绝对不会让我为你流一滴眼泪,可我不止流眼泪了,心也碎了,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玄凌也只能由着她捶打,还用声音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蒲小姐,冷静下来。"
她是冷静了,可是却仍然哀怨的看着他,仿佛堆积了很多委屈,大声的哭了起来"玄冰,为什么你的工作永远都比我重要,那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么,为什么你就舍得让我心痛。"
听了她的话,玄凌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拽着她的双肩大力的摇晃着"蒲小姐,你刚才是说玄冰?"
瞳孔渐渐有了焦距,找回了理智,可是被他这么大力的晃着头好晕"放开我啦,你不要摇个不停,你这样对孕妇太不厚道了。"
玄凌闻言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钳制在她双肩的手,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的失态,只是,我有个孪生兄弟,如今下落不明,所以..."
面前的男人并不是冰,虽然容貌一模一样,可眼神却不一样,比起冰眼前的这双眼少了那份侵略感,却多了一份看透一切的穿透力,她该醒了,她的冰早在三年前已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