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占有欲,她其实很高兴,他在向她索要一个作为她男人的权利。
一直以来,她都怕他处于被动状态,怕他潜意识的认为,她对他的感情不若他对她的深,所以一直都对她低声下气,好似一惹她不高兴,她就会不要他一样,她要的爱情是平等的,恩爱的,不希望他压抑着自己,就像那交往的前几月里,事事顺着她,不但他压抑,她也难过,虽然大部分的时候她做的事情是绝对有理的,她要的不是逆来顺受的男人,而是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我知道,可我一定要去陪他的,你放心,我是心软,可在自己的感情上是绝不会心软的,不爱就是不爱,我更不会因为他是莎莎的亲生爹地就对他另眼相看的,和他曾经有情,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妥协过。"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看的很清楚了,自然不会摇摆不定,照顾他并不是给他希望。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可是我会放下手里的工作陪着你去,反正我是老板,没有人能强迫我必须工作,事务所里有阿伦就够了。"他可不能再把老婆给丢了,既然她决定去照顾,那么他也不能反对,只是自从确定了她的心后,他的嫉妒真的宛如翻江倒海,谁说他是温柔的人,必要的时候他也会表现出男人的气魄来。
一挑眉,凝望了他许久之后,点了点头"好,我们就一起去。"对于那一点,她也并不是那么坚持,毕竟他有权利那么做。
事情就那么定了下来,隔天忆凛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事务所里,告诉谭伦,他要放个大假,两个月里,他什么CASE都不接,老婆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他就不相信了,两个月那个前夫还恢复不了视力。
站在夜琉的面前,曾经深邃的眸子空洞的毫无生气,毫无焦距,嫉妒瞬间变成了同情。
"琉,你怎么样?"
已经一个多月了,堆积的淤血还不肯散去,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曾几何时,傲视所有的他变得那么落魄狼狈,一直以为有钱就什么都有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才是最贫穷的。
"我很好,可是我想莎莎了。"是真的想了,想那红扑扑的小脸,想那总是在脑后甩来甩去的小辫子,想那软软香香的小身板儿,想她亲昵的叫他一声"爹地"
"那我让凛把莎莎带过来,你又何必硬撑呢。"她叹了一声说道。
"不,不要,不要把莎莎带过来,我并不想让莎莎看到自己的狼狈,我已经在你的面前那么不堪了,我只想在莎莎的心里是最完美的爹地。"他哀求着说道。
"知道了,你也可以打电话给她啊。"完美吗?世上有什么是完美的?何必拘泥于这些呢,感情才是最终要的。
"你紧接着昨天说吧。"
"恩,昨天说道去日本吧,莎莎她啊..."她又开始讲着莎莎过去那几年的点点滴滴。
半个月,那可爱的男人竟也默默的陪着她去医院,却又每一次都站在门口,回去的路上,她总会发现他把嘴唇都咬破了,他说忍的好辛苦,他恨不得冲进去把她拽出来,他说,她就不该对夜琉那么温柔,他很嫉妒,可天哪,她怎么就不知道他的醋劲那么大呢,她明明就只是和夜琉说了莎莎从出生到现在的趣事,就连手都没碰到。
嫉妒归嫉妒,可他依然陪着她去医院,有时候在病房外一站就是几小时,只为了等她,久而久之,医院的护士都会找个椅子摆在病房外,谁让帅哥吃香呢,还不时的送个小点心什么的。
忆凛倒也没有拒收,吃的一脸幸福,吃完后还在蒲枫的面前显摆一下,看她不会因此而吃醋。
只不过这结果还是会让他失望吧,在她的眼里不存在吃醋不吃醋,毕竟这些护士都是过眼云烟,构不成威胁,她们在忆凛的心里根本就激不起一点火花,所以她不吃这种无谓的醋。
蒲枫以为夜琉并不知道,事实上他什么都知道,一个失明的人虽然没有了视觉,可听觉,触觉,嗅觉,直觉都非常的敏感,所以从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失明的这些日子里,他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傲气早就被磨的荡然无存了,只是想多和她相处吧,只是,他该放开她了。
"明天起,你就不要来了。"想留下的他留不住,所以他不强求了,只是心还是在痛着,原来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忘记的,只可惜他挥舞的太晚了。
疑惑的看着他,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知为何他做出那么突然的决定,他的眼睛还没复明才对。
虽然现在无神空洞的眼瞳已经传达不了他的悲伤,却下意识的低垂着头掩饰着什么"够了,这些日子以来,你每天都陪我聊天,已经够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我身边,就不要再靠我太近,否则,当你归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我的心会痛的。"
凝视了很久,点了点头"我可以不再靠近你,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要记住你是莎莎的爹地,绝对不能颓废,否则,我就让莎莎改姓忆。"
他知道她这么说也只是激励他的一种方式,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一定会振作的,小枫,我已经错过很多了,能拥有的就只有莎莎这个女儿了。"
其实她知道,他这样说只是想让她不再为他挂心而已,那么她就只有成全他了。
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远,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伸出手去抓住她,最终却收回了手,让她消失在他能感觉到的范围内。
打开病房的门,忆凛正坐在门边,淡然一笑"走吧。"
"小枫。"病房里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一怔"什么事?"
"我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至少见面的时候能颔首作为问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