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晴翻身起来,一把拧着凌延浩的衣领,眉尾跳了跳。
“大晚上的,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刚才问他还有没有要说的,这混蛋摇头说没有,结果一关灯,又要死不活的叹起气来,简直要把人折磨疯。
凌延浩举手投降,一脸无辜的回道:“我只是心里想的事比较多,睡不着,真没别的企图!”
信他没企图就怪了!
许念晴担心她一松手,凌延浩又要在床上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松开他的领子,捏着鼻梁,憋着怒气,再一次问道:“凌延浩,你有话就直说,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决定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隐瞒对方的?”
“在一起”三个字取悦了凌延浩,他的眼睛比窗外的月光还明亮。
“也不是隐瞒你,是我担心说出来你会生气……”凌延浩一脸娇羞的垂着眼,却又偷偷抬眼观察她的表情,像是以为她看不到似的。
这家伙,偶像剧看多了,把自己当主角了吧?
许念晴一头黑线,总觉得面前这人不是凌延浩,而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偶像剧女主角!
没错,还是“我心思敏感为你好却又不敢说”的那种!
以后还是让小蒙少跟他接触一点吧,毕竟那孩子把他当成偶像,万一学到不好的东西,那她就没脸再去见许父了。
“你说吧,就你那张嘴,我早就习惯了,就算说的话再惊世骇俗,我也能接受。”
“晴晴,你别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凌延浩害羞的侧着脸,可惜看不到他红着脸的样子。
许念晴搓了搓胳膊,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你之前不是在想要不要请人混进许氏,帮你找证据吗?我反复想了想,还是觉得那样不太安全。”
凌延浩一脸严肃的分析道,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毕竟岳父和乔恒刚结束了一场夺权之争,接着立刻有人主动递求职信去许氏,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再加上时间敏感,我担心会打草惊蛇。”
许念晴沉默了,认真的反思着他说的话。
的确很有道理,她想当然的以为派人进去就行,却忘记了,乔恒本身就是个多疑的人,再加上他现在对许氏别有用心,肯定会重点关注的,公司里陡然多出一张陌生面孔,势必会引起他的关注。
到时候,能不能找到证据还是两说,要是让乔恒知道他们正在调查许氏,肯定会横生枝节。
“可是我跟许氏的人不熟,也不能肯定公司里哪些人投靠了乔恒,就算从许氏内部想办法,现在也有点晚了。”
许念晴犹豫着回道,神色染上了几分担忧。
之前还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没想考虑那么多,现在被凌延浩一提醒,她也跟着睡不着了。
公司里倒是还有一部分人是许父的人,可是那些人同样被乔恒警惕着,做不了更多的事。
像乔恒那种深谋远虑的人,要想然他放松警惕很难。
许念晴成功过一次,那还是在他的心腹沈彦思的帮助下成功的,现在可没有第二个沈彦思帮她了。
“没办法从许氏那边入手,我们可以想办法从乔恒那边找破绽啊!”
转弯抹角了半天,凌延浩终于切入了正题,语气里多了几分踌躇,“在许氏找不到人,从乔恒身边找几个愿意帮我们的人,应该很容易吧?”
他没有明说是谁,许念晴却已经默契的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说……小茹?”
“对,沈小茹是最合适的人选。”
凌延浩重重的点了下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他知道,许念晴是真心把沈小茹当朋友看待,不愿意昧着良心利用她,就连当初和沈彦思交锋的时候,她为了避免连累到沈小茹,故意避而不见。
现在要让她主动算计沈小茹,比直接让乔恒认罪还难。
“不行!”许念晴想也没想,立刻拒绝了他的提议,“小茹不行!要是让沈彦思知道,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再说了,小茹在凌氏工作,连乔氏总部都去不了,根本帮不到忙!”
许念晴不断的找着理由,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反复告诉她,凌延浩说的对,那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沈小茹是最合适的人选。
早就料到了她会激烈的反对,凌延浩没有惊讶,等她想了一大堆借口,才冷静的开口解释道:“你说的那些的确都是问题所在,不过那不要紧,只要她是沈彦思的妹妹就行了。”
“什么?”许念晴茫然。
“许氏的资金转移是乔恒最关注的事,势必要由他最信任的人去做。要处理那么大一笔钱,难保其他人不会见钱眼开,捐钱跑人,所以还得加个限定,只能是那种不在乎钱,一心忠于他的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沈彦思。
乔恒有多信任沈彦思,许念晴这个曾经跟他们共事过的人是最清楚的。
可以说,就连乔父留给他的助理都没有沈彦思的权利多,乔恒几乎把他不方便做的事全都交给了沈彦思,他自己则是稳居幕后,利用沈彦思对他的爱,牢牢掌控着她。
也正因为他们两个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上次沈彦思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最后还是没有受到半天惩罚。
让沈彦思负责许氏资金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乔恒把任务交给沈彦思了,小茹又能帮到什么忙?”许念晴几乎快被他说服了,眼神有些闪躲。
“沈彦思做事谨慎,肯定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只要沈小茹愿意帮忙,说不定会找到证据!”
猜测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信誓旦旦,这是凌延浩经过慎重考虑想出来的,对他们来说,也是最安全,最容易成功的方法。
唯一的难点在于许念晴会不会同意,以及沈小茹那丫头愿不愿意。
如果许念晴说服不了她,凌延浩只能硬着头皮去劝一劝她了。
凌延浩承认,他的想法很卑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