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你……”对于蒋小悦的固执,蒋父有些无奈。
蓦地打断蒋父的话,蒋小悦不是一个会装聋作哑、逃避不面对的人,既然蒋父不放手,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她会站在付译然这边,“你别说了,我会阻止你们的。”说完,蒋小悦大踏步地离开了。
风透过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吹了进来,但带不进一丝凉意,办公室最终寂静一片,只剩下蒋父深沉的眼眸,里面有无尽言说的内容。他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小悦,除了你,公司是你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它,真的很重要。”咳咳——又咳嗽了几声,蒋父的头向后仰着看着天花板的纹路,整齐地令人眼花,他希望事情尽快解决,可能他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走在街上,满大街都是付氏与蒋氏喜庆结合的消息,不管是杂志还是报纸都大篇幅地报道了两集团双剑合璧的喜事。
蒋小悦看着只觉得讽刺,利益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不顾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人生已经很缥缈了,为什么还要舍弃那么温暖的感情,而且追求那么冷冰冰的利益?
回到家,蒋小悦看着屋子里的喜字,心里酸涩无比,她对付译然充满了抱歉,人生前半段,她那么折腾付译然,而他始终无悔地站在自己身后。好不容易嫁给他,他怎么会想得到他的岳父会那样陷害他。
蒋小悦呆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忽然双手被人握住,抬头一看是焦急的付译然,听见他说:“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了?小芬打给我说你不见了,吓得我魂都没有了,下次别这样了,好吗?……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是的。”蒋小悦一把抱住付译然,心里正在挣扎她该怎么开口,全部说出来,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自己?会不会怪罪蒋父?“译然,如果……如果有一天……”
“铃铃铃。”付译然的手机响起,打断了蒋小悦想要讲的话,付译然拍了拍蒋小悦的背,拿出手机接听了。
“喂,是,……是的,等这批画的检验一通过,我们就会把最后一笔资金投入,……对,项目一定没问题,……嗯,我们一定会跟进的,放心。额,那个整体规划的问题,等下我过来详细跟你说一下,……是的是的,好,等会公司见。”
是雨奇的合作案,蒋小悦听着,心里越是着急,“译然,那个雨奇……”
“小悦,非常对不起,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了,你好好在家休息,等晚上我回来了给你带你最爱吃的小巧酥,乖啊,不要再乱跑了啊。”合作案在关键期,每个环节都需要付译然亲自把关,所以这几个星期都会非常忙,就这样,他忽略了蒋小悦的不安。
付译然拿了包就急匆匆地出门了,蒋小悦也叫不住他,抓着沙发上的抱枕,她真的非常不安。
非常不安的除了蒋小悦,还有年晨,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前后进退维谷的局面。
刚刚,尤少找了自己,一开始,年晨还以为他有什么事需要自己转告布峻羽,可是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蓝琳被绑的那件事。当即,年晨就知道那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尤少还给年晨看了薛青青的手机以及里面的照片,这是年晨第一次看到,那种愤恨让他一度后悔就这样放过薛青青。
可是现在不是愤恨的时候,尤少早就拿到了这些东西却迟迟不明说,安排好一切了才把底牌亮出来,年晨不得不称赞尤少的耐心。他这样费心费力地安排一切,不达目的就不会罢手的。
自从发生上次的事,年晨就知道尤少不可能善罢甘休,私底下自己也派人盯着,却没想到还是让他钻了空子。
付氏与蒋氏联姻这满大街的消息一起,年晨就上了心,他嗅到了其中的阴谋,果然,他从一本杂志上知晓了尤少的计划。那么明显清晰的照片果然是他的第一步,只是,年晨还没将这件事告诉布峻羽,就被尤少叫来了,年晨是布峻羽直接的执行者,大部分的事他都会交给年晨去办,所以年晨会知道很多事。
以薛青青的手机作为要挟,尤少让年晨做的就是以后布母问什么,他都要一五一十地回答什么,不能搞其他的小动作,期间还不能跟布峻羽泄密,否则尤少就会把照片公布。要求不高,但对布峻羽来说却是致命的,所以尤少知道要搞定布峻羽就一定要先搞定年晨。
不过,尤少也保证拿手机要挟年晨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照片绝对没有备份。这样的保证,年晨是相信尤少的,因为尤少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也知道做过分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而且尤少跟布母一样有一个原则,就是从不太过为难一个无辜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惹到他。
从尤少那出来后,年晨一直在想,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怎么样让布峻羽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一手,即便在自己“出卖”他的情况下,他也能将形势扭转。现在时间紧迫,年晨不能不顾薛青青手机里的照片,但也不能让布峻羽处在太被动的境地。
生活易毁,感情易变,人心难测,不怨流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