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伊柔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再也Hold不住了,顾姐除了卖身就是卖身,听得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啧啧,柔宝,不错嘛,你要真不想和臣少嘿咻嘿咻,这家破人亡的洒狗血哭法肯定能让臣少不举,太扫兴了!”
“真的吗?那待会儿他来我就使劲儿哭。”
伊柔妈妈嫁给陈大彪之前,伊柔是在乡下长大的,那里有一个哭丧的特殊职业,只要洒几滴眼泪,嗓门够响亮,哭的逼真就有钱赚了!
汤臣硕回到套房时,酝酿了许久的伊柔果然效仿哭丧队伍,眼泪滴滴答答地流,边啜泣边道歉。
“风华绝代气质不凡的臣少爷,对不起,我不应该揍你不应该装作不认识你,我知道我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生我的爸,对不起生的妈,对不起教育我的老师,对不起发我工资的您!我知道我应该被乱箭射死,乱刀砍死,凌迟处死,哀莫大于心死。但是,臣哥哥,您是那么善良有爱,您是那么见义勇为,您是那么高尚伟大,您是那么侠骨柔心,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求您,求您,看在我这么痛苦后悔的份上,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对您的感激,犹如那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汤臣硕打了个响指,淡淡地说了一个停字,伊柔像被定住似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抱着汤臣硕大腿的双手不再学咆哮马那样摇晃,委屈地瘪着小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放手,脏死了。”
伊柔只好放手,在汤臣硕眼神的示意下,她跑进浴室将脸上的泪水鼻涕擦掉,以干干净净的容颜站在他面前,汤臣硕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十分悠闲地说道。
“我现在对你是不是处儿没兴趣,你应该还记得我和尚耀的打赌,我已经替他拍下了清代的国画手卷,拍卖会上落槌价是七千两百万,加上佣金总共七千五百万成交。换而言之,就是你,陈伊柔,欠了我七千五百万。”
晴天霹雳!伊柔两腿直打颤,支撑不住地跌坐在铺了羊毛毯的地板上,感觉头顶有朵乌云飘过来,下了一场暴雨,紧接着又是狂风来袭,风中凌乱……
伊柔大概地算了一下,就算她奋斗到成为年收入二十万的小资,七千五百万,好像也得还三十多年,三十多年!
玛丽隔壁,伊柔当下无言以对,只想唱一句黄梅戏经典,空中降下无情剑~
汤臣硕冷冷地望着伊柔倍受打击的迷茫样子,心情不错,翘起二郎腿,他双手插发,悠哉悠哉地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还钱,现在,你可以滚了。”
尼玛!什么是资本主义嘴脸!汤臣硕现在就是!伊柔投去悲愤的小眼神,于心里吼道,你不干脆拿刀剁了我!我五十万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七千五百万!
伊柔正欲开口说点什么,瞥见汤臣硕玩味的眼神,猜想他是在逗自个儿玩呢,考虑到自身的身体状态,她默默地站起身,低垂着头,仿佛背负了巨大的鸭梨在肩上,垂头丧气地离开。
咔嚓一声门锁上之后,她举起粉拳,慢慢地朝门内的男人竖起中指,咬着牙低声道。
“七千五百万!尼玛!你们俩败家子打赌干嘛拉上我!到底干我什么事儿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柔深深地吐了口气,灰溜溜地走出爵吧,她想,汤臣硕不可能不知道她还不了那么多钱,那么他肯定是想看到自己被打击的口吐白沫的样子。
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伊柔曰,伤了自尊心的男人尤为难养也。
当伊柔在各种兼职场合“巧遇”到汤臣硕时,她便笃定了她的这种猜想!
嗷,就让那奚落羞辱来的更猛烈些吧!
伊柔边走边给自己打气,端到何莉娜面前的汤面被脚下一绊,摇晃了几下,汤汁差点儿就溢出来。
“汤臣硕你……”
太欺负人了,伊柔瞪眼,差点爆粗口。
汤臣硕玩味地望着她,据调查的报告显示,陈伊柔是个非常强大的打工达人,格外难得的是,这女孩有这么漂亮的脸蛋,没有像浮躁现代人那般选择捷径,被某个富商包了,而且还有吃苦耐劳的品质。
何莉娜的脸可想而知的难看,最近汤臣硕带自己出入的地方频频能够看到伊柔的身影,想也知道他们俩有猫腻,于是乎,何大小姐那双望向伊柔的冰瞳里总是妒意充盈。
“我要的是鲜虾鱼板面。”
“……我马上换。”
何莉娜刚刚明明说的是蛤蜊汤,伊柔知道何莉娜这是刻意在刁难,反应过来后,换上职业笑容道:“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汤臣硕家族事业那么大,他不可能总是闲着没事做,暂且忍一忍,忍一忍!
然而几日下来,伊柔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惨痛的事实,她被汤臣硕盯上了,这男人确实是整天闲着没事做,就想着各种法子以折腾她为乐。
无论她做什么兼职都能够“碰巧”遇到他!
在爵吧,他是那只听天籁之音的苛刻老板,整个吧里就他一个客人,伊柔有时唱着唱着就泪流满面了。
啧啧,英雄毫无用武之地——便是形容像她这样满腹才华,却无人欣赏的。
数码宝贝,送餐员,平面模特,她所做的这些兼职和她的作息时间,他全部了如指掌!
汤臣硕就是这么个记仇、变态的主儿,饶是伊柔有再好的脾性,也受不了这么个整法,于是她罢工了。
周末天晴,伊柔像春蚕似的蜷缩在被窝里,早晨的阳光早就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而她还在舒服的睡懒觉。
这要换做平时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的,柔宝是什么人呢,她还不争分夺秒地卯足劲儿赚银子?
顾小魔上前,用脚踢了踢臃肿的被子,道:“哟哟哟,这是谁睡在咱们柔宝床上呢?”
“人家难得有天睡懒觉,你别吵我。”她磨蹭着充满阳光味道的被子,决心要给自己放假。
“别睡了,我跟你说,星域正在挖掘苗子,你不如去试试,要是被选上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星域在哪儿?是什么?”
“星域是一家有名的经纪公司,好多大牌明星都是星域捧出来的,柔宝,你学舞蹈的,有一天不也是要和这些打交道嘛,就先去试试,他们公司打算在我们维纳设试点举办选秀会,就这两天。”
“真的?那我去报名!”
——
世爵酒店的高层贵宾客房,乔尚耀左手边坐着刚收的新宠,目带迟疑地望着手中的牌,问道:“宝贝,你说我们打哪一张牌好?”
新宠是个不懂麻将玩法的,柳眉微蹙,芊芊玉指点了点南风,乔尚耀咧嘴笑,心想这小妞儿真会选,毫不犹豫地打出南风,果然,对面的安子矜牌一推,道一声胡了,他乔大少这一局又输了十万。
“宝贝,你该不会是安少安排在我这边的人吧?”乔尚耀拍了拍新宠的脑袋,语带揶揄。
“讨厌,人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安少。”新宠不胜娇羞地勾住乔尚耀的手臂,杏眼瞥向对面的安子矜,心中暗潮澎湃。
今儿个在这房间里打麻将的四位爷可都是人中龙凤,乔尚耀一身运动休闲装,言谈举止间难掩其痞气,在众多公子哥中是玩儿性最重。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这两句便是治愈系萌男安子矜的最佳写照。他穿了一件出彩白衬衫,搭配萝卜腿卡其裤,棕色细腰带,简单随性,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明星范儿。
顾亦琛一袭贴身剪裁的西装,内搭休闲工字背心,下边则是一条手工的柔顺西裤,看得出男人十分注重细节,胸前的配饰与腰带、鞋子的出奇的搭配。这个男人是有名的工作狂,即使是在娱乐场所,身上那种商业气息依旧浓厚。
条纹衫一直都是火热单品,然而简单的一件穿在汤臣硕身上却是最能提升帅气度,他把上衣塞入裤腰,使T恤不显得宽大,又拉长了男人的腿部线条,蓝、白、卡其色相结合,脖子上松垮垮的绕上一条围巾,与露出来的腰带颜色呼应,鞋子又是同色系,这样简洁的穿搭,颇有与众不同的时尚范儿。
这四个男人,乔尚耀优雅中带着痞气,安子矜风骚中带点冷傲,顾亦琛清贵中流露出风雅,汤臣硕邪魅间有股霸气。
新宠娇滴滴的嗲音引起一阵鸡皮疙瘩,安子矜蹙眉,无法理解尚耀的品味,女人嘛,有梦想,有能力,有坚持,才是可爱的!
“各位,喝杯茶再继续玩吧。”
左佑希用盘子端来四杯香茗,乔尚耀受宠若惊地端起一闻,道是何其荣幸,竟让星域头牌亲自为他们泡茶。
安子矜笑了笑,佑希是他带来的,这么多年旗下的艺人来来去去,却也只有左佑希一人屹立不倒,两个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怪不得子矜今天手气这么好,原来是有美人坐镇相伴。”
顾亦琛对娱乐圈不熟,刚来时没有注意到静静泡茶的左佑希,听尚耀一提醒,这才知道她的身份。
汤臣硕静默不语,径自品尝香茗,左佑希的茶艺不错,这铁观音是上等铁观音,闻之香醇,入口微甘,或嗅或啜,茶香萦绕在鼻唇之间。
“好茶。”
“我们臣少是出了名的挑剔,能让他开口赞赏,佑希你这茶艺可不差专业的。”乔尚耀说完,学着汤臣硕品茶的样子,格外注重地品了一口,大赞。
“对了,臣少,怎么不见我的干妹妹?”
除了不近女色的顾亦琛,往常四人聚在一起打麻将身边都有女伴,汤臣硕今天却是孤家寡人,倒令人好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