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多纷杂闲言碎语之所不过两处。一则为**,女子的谈资向来广袤无垠,二则为茶馆,男子的蜚语也未必空穴来风。
三哥那样嘱咐她,怕是这怀城里出了什么事,直觉以为应该是与牡丹有关。
顾欢喜并没有去挽红阁,而是直奔附近的一个清凉茶馆。
她和吟香落座,打理的小二哥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公子喝什么茶?”
她对饮茶并无深究,只是之前跟着落无痕的时候,见他经常饮一种白茶,冲泡后,香气清鲜,滋味醇和,就连杯中的景观也使人情趣横生。
依稀记得名称,
“一盏白毫银针。”
说完,伸手将倒扣的白瓷茶杯翻至于桌上,吟香眼快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小二哥一愣,细细打量这主仆二人,他在茶馆干了三年有余的长工,还未见有客人点过白毫银针,此茶乃白茶中的珍品,产地甚远,他们茶馆进的量也极少,多数都献给了相国府大公子,余下一些也不过是摆着好看。
凉水下肚,口间苦涩淡去,见那小二哥还未走,顾欢喜沉吟:“怎的不上茶?”
小二哥回神,连忙答应一声,“公子稍等,茶马上就来。”
不到片刻,那小二哥就提了长壶和茶具来,青花瓷的茶具放置在四方桌的中心,茶盖掀开,具中放着茶芽,长三厘米许,形状似针,整个茶芽为白毫覆被,银装素裹,熠熠闪光,令人赏心悦目。
“公子可瞧好了。”
小二哥颇为兴奋,举着半米长的壶颈,壶口自对青花瓷具,有滚烫的水柱倾泻而下,冒出几缕白烟,一时间清香满溢,有旁桌嗅觉灵敏的客人探过头来看,待热气散去,只见那青花瓷具中,白云疑光闪,满盏浮花乳,早前茶针,芽芽挺立,蔚为奇观。
“公子,这茶好香啊。”吟香凑近嗅了嗅。
色白富光泽,汤色浅杏黄,顾欢喜笑,落无痕喜欢的东西果真都这般有趣。
“什么茶味这样香?”
赵千盛一进茶馆就闻见一缕清香在鼻尖萦绕,他左右张望,捉了个小二哥问道。
那小二哥委屈不已,“赵公子,这茶名白毫银针,前些日子,小的可给您荐过的。”
赵千盛不懂茶,只晓得什么茶名气大他就来什么,所以他向来都点碧螺春,今日闻见这茶香清淡宜人,有点心动:“今儿个,就给本公子上这个什么什么针。”
小二哥为难,“赵公子,这白毫银针产地偏远,产量又少……”
赵千盛不耐烦的打断他,“难不成你觉得本公子付不起银子?”
小二哥连忙赔不是,“赵公子说哪儿的话,您自然不是付不起,只是,这白毫银针小店进的少,那位公子桌上是最后一盏了。”
赵千盛看见顾欢喜眼神微眯,居然又是这位乔公子!
大步走上前,他倾身:“乔公子好品味,在下赵千盛,可否与乔公子讨杯茶喝?”
顾欢喜抬头,她认得这位赵千盛,在挽红阁的时候,牡丹本该跟他走的,要不是她多管闲事……
这会儿,他该不是来找茬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