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段冉窝在卧室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发出,明明有一个人存在,却安静的让人心惊。
那样的安静在第二天早上打破,她依旧是那个点起床,只是她并没有和以往似地去外面和公园里散步晨练,而是在别墅的后花园随便走了走,帮花朵们挨个修剪,把自己搞的像个园丁,不过手艺确实不是吹的。
等到女孩们起床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她又先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一天她并没有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而是在房间的客厅中跟着音乐练习台步,累了就靠着沙发席地而坐,看一看经典的片子。
整个人自然的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觉似地。
屏幕前,朗白乐忍不住问月芽,“你怎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月芽眼珠都没动,淡淡的说着,手中的笔随意的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
“你不好奇她昨天到底是怎么了吗?”朗白乐看着毫无一丝兴趣的月芽,觉得自己居然没有同盟,有一种深深的挫败。
八卦就是要八才有意义,可是现在变成了独角戏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月芽当然也很好奇,可是她绝对不能让朗白乐看出来,一个男人这么爱八卦,这是多么欠抽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和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同流合污。
其实,比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月芽更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一向冷静的她那样失态。
这个女孩子,可是在面对那么恶意的排挤都可以在最后关头上场临危不乱的人,能让她失态太如此地步让月芽都难不好奇。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下半场比赛开始,他们都没有再见到她像那天一样失态,从容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只是有心的人都发现女孩的眼神越发的深沉。
而从那天开始到比赛那天为止段冉都没有再见过楠祁,这个人就这么凭空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似地。
这其中有她刻意躲开她的原因,更多的却是楠祁真的不见了,也许是真的放弃了,不在为了只是相似这一点就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答案让段冉的心底五味杂陈,却都藏在心底再不给人知晓。
等到她站在了比赛场地,得到今天的比赛是双人搭档,表演的题目又每个人抽签决定,抽签的题目只是之后要表现的形式,大主题是爱情。
上一次主题的青春,这一次是爱情,也算是圆满了。
可是,到了搭档分配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了搭档,段冉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纵然她再淡定,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声问一下,难道让她演独角戏的爱情?单恋?暗恋?还是什么。
沛茨抱歉的看着她,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明明通知的男孩有十五个啊,所以分配的时候也是按照顺序挨个配对,谁想到居然只来了十四个,独独到了冉冉这里就没有了。她已经立刻打了电话给月芽,这是正式的比赛并不是私底下的勾心斗角,如果一会儿开始了冉冉真的没有搭档,不但是对她比赛的不公平,更多的是主办方丢脸。
月芽在那边很生气,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新的调遣。在这期间接到失踪的那个男模的电话,说他遇袭,现在在医院里。
月芽冷冷的眯起了眼睛,迅速吩咐下去要把伤害男模的人找不出来,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故意找他们的麻烦,扯她的后腿,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姑息,容忍!
就在新派的男模向比赛场地赶的时候,那边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因为是现场直播,所以必须准时准点的开始,不能拖延,没有剪辑,一切以最直接的方式趁现在星际人民的眼中。
为了给冉冉有更多的时间,这次依旧按照号码排序出场,女孩们心中对于段冉的窘境是幸灾乐祸的,未战先输,一次又一次,还有谁比她更倒霉吗?
她之前一次次的挽回局面,她们这次到要看看,她是要怎么跳这场独角戏。
孙丽雅抽中的题目是热恋,这样的题目很好表达,尤其她还是第一个,就算再随意也不会和别人重复,因此她就用最简单,却最安全的方式,挽着自己男伴的手臂,两个人仿佛真的热恋中的男女似地,相携出场。
俊男美女永远是让人不变的追捧,今天的节目注定要破收视,不为其他,就为了这些帅哥美女,男女老少通吃,不破记录都很难。
其瑶抽中的题目是暗恋,她采用的方式是和男伴一前一后的出场,男伴在前她在后,那种小心翼翼,欲语还休的小女儿神态,传神的表现除了女孩子面对暗恋的人想说却不敢说,很喜欢人家却不敢让人知道,生怕因此不但成不了恋人,最后还连朋友都没得做的小女儿情态。
谁没有暗恋过,她的神态让很多人灵犀明白,也产生了很多的共鸣,反应也不错。
琴立抽中的题目是热恋,早就说了题目多有重复,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撞了上来,她也不着急,并没有学孙丽雅那般表现的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却在上台前拍了拍自己的脸,让整个脸带上一丝红色,眼睛也有些水汽,美目顾盼间,那种小女儿含羞带怯,满目含春的形象就跃入了大家的眼中。男伴也很聪明,低头含笑不经意间看过来的一眼,那种宠溺的表情也足够让人羡慕嫉妒。
熙静抽中的是初恋,初恋总是带着一种青涩的美好,看着穿着校服微微低头,时而抬头看向自己男伴羞怯的目光,无论哪一点都是一个活脱脱写满青涩初恋的小女孩,尤其是男伴从她发间拿下一片做道具用的小叶子时,两人对视的浅笑,让整个主题表达到达了一个高潮。
周香抽到的主题是七年之痒,没有结过婚的人怎么能知道这其中的感情,就算看过电视还是不懂,在上台之前就抓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感觉,更别说深刻的表达出来。所以她无奈的放弃了这个主题,只是和男伴用正常的台步上台走了一圈。
紫琳抽到的主题是新婚,其实这样的题目和热恋差不多,结婚的新人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她再加上那一身漂亮的婚纱,挽着男伴的手臂好像走在红毯上似地走了一圈T台,什么都不用说,这个题目以及足够表达的很清楚。
后台的女孩们对于这次的题目和服装经过了紫琳这样轻易的成功已经很不满意。
不知道主办方是怎么想的,这么可以把题目做的悬殊这么大。
沛茨一句话堵住了她们所有的抱怨。“不论做什么都有难有易,世间多少事情不是运气,这次的比赛就是看你们每个人运气,没有运气的人就算出道了也注定一辈子不温不火,如果你们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不上台也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还能再说些什么。
更何况沛茨说的也没错,虽然很多时候大家都在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但是,很多人拼了一辈子,跌的头破血流,也比不上人家那三分的天份,运气从来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好运的人,不论做什么都是顺顺利利,就算她没有那样的实力,也抵不住人家就是能比你好的运气,你失败了人家就成功了。
寇梦抽到的是分手,作为爱情这个主题里永远不会消失的两个字,想要表现出来说容易,又不容易。想要表现的引起共鸣,又不是落入俗套。寇梦选择了用一种故作坚强的冷漠来代替分手后的痛哭流涕,看着她一脸坚毅,双眼却含着泪,远远的把男伴甩在身后的傲气和坚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动容。
芸馨也是个倒霉孩子,抽打的也是七年之痒,虽然她没有和周香那样直接放弃,强行的表演也属于让人看不懂的不伦不类,一离开舞台整个人就蔫儿了,每个人都心里清楚,她和周香是注定要离开这个舞台了。
罗蕊抽到的题目是三角恋,和她这个题目配合的是墨如松和她的男伴,四个人的表演两两之间的尖锐敌意和电力十足的暧昧,让台下的观众沸腾,大家好像在看电视剧似地,就差点没有拉着谁和谁配个对。
芩秋抽到的是黄昏恋,当她看到要给自己穿上的衣服和头套时,整个人脸色变得很吓人,黑的差点变成包公滴出墨来,如果不是她还看在这是比赛的现场,只怕会摔东西了。
观众看到两人突然和别人不同的打扮时,第一时间是捂住偷笑,芩秋心里很憋屈,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把情绪都放到了怨恨上,这样会让自己离成功越来越遥远。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满,让自己处于一种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状态中,因为年龄的问题又不能和小女孩似地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用含笑而带着眷恋的眼神看着身边人,来表现出自己的主题。
只能说她的演技很成功,只是一个眼神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在那个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两人含蓄的爱情。
没有年轻人的轰轰烈烈,却细水长流,温馨而生活。
笪冬抽到的题目是妻管严,依着她本就强势的性格,本质演出就把那种女王霸气展露无遗,尤其是看到她旁边及其配合的男伴,那种带着爱恋,宠溺,愿意为她伏低做小的模样,让人不禁会心一笑,谁说男人怕老婆不是一种爱的体现。
江雅抽到的是早恋,这个题目让她有点傻眼,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是早恋,这个早又是什么样子的定义,她没有办法拿捏得到,所以她用了熙静的方式,表现了一个有点成熟的早恋,不知道题目也罢,可是屏幕上会放她们的题目,观众看到她这样明显带着抄袭的表演,自然是嘘声一片,江雅是含着眼泪下的舞台,一到后台就崩溃大哭。
涟洏抽到的题目是背德。两个人,却是一种不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人的道德观里都很难接受的感情,她表演的是暗恋哥哥的女孩,那种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欢愉却又因为这样的身份无法表达,不能明目张胆喜欢的痛苦,在她细致的表情中得到了全部的展示。
涟洏表演结束就该是段冉了,他们每一个人平均表演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十四个人走下来也不过十四分钟,这样紧张的时间里,段冉捏着自己裙角的手关节都因无意识的用力而泛白,依旧没有等来所谓的搭档。
沛茨有心让别人的男伴来充当一下她的,可是最后大家还是要一起都上台走一遍,这样根本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分饰两角。
就在各种心思翻转的时候,该段冉上场了。
她抽到的题目是绝恋。
两个字,范围空而大。
段冉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缓缓一个人走上了舞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沉寂,冷艳,飘逸的仿佛不似凡人。
她一脸冷漠的看着前方,眼中的决绝的疼痛让人惊艳的时候,也赶到惊心,很多人甚至都为她提起了心,大家都以为她的男伴要做什么出奇的表演,都在等着,却不知道她根本没男伴。这场表演就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即使所有人的心里都在嘲笑她的死不放弃,她都没有办法未比先输。
输,也要输在舞台上。
就像军人,死也要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这不是一个无谓的坚持,而是一种活着的信仰。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台上女孩的表情提着,突然,在她摆完POSE转身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猛的再次转回身来,那双一直坚忍的眼睛亮了起来,唇角的笑容扬起的瞬间,含在眼中的泪纷纷而落。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而众人也下意识的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观众席的后面,一位黑衣男人淡然而立,唇角微笑温柔,仿佛一幅高雅的水墨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