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接着说,“还有,老人家,最近一段时间,时常感到胸闷,咳喘,又咳不出,对不对?”
老太太有些激动的点头,“是啊,是啊,这位连医生,说的好准啊。”
普通的风湿病而已嘛,不过已经牵连到肺部和心脏了。还好,自己完全有把握在现有条件下把她的病治好。连翘起先还担心,如果是脉管炎已经坏死的话,则需要截肢,那样,现有这个条件手术,可就危险得多了。
连翘还是笑吟吟的说,“老人家,你这个病,我能治,但需要五天的时间。这样吧,先吃饭,吃了饭,我给你做第一次治疗,可好?”连翘可是饿坏了呀!
老太太连忙答应着,欲去整理饭菜,被阿牛拦住,扶到院子里的小桌旁做好,又让连翘也坐了,自己忙着去收拾饭菜碗筷。
一时,吃罢午饭,连翘把老太太扶到屋里的床上,给老太施以针灸后,用手在老太的背上,轻点几下。然后,连翘让老太太起身,老太太下了床,活动了几下,感到自己的身体灵活轻松了好多,对连翘连忙称谢。
“老人家,你不用谢我,我现在要到山上去给你采几味药,回来烧水给你熏蒸泡澡,把你体内的湿寒之气彻底的排出,才行。”
连翘走出门来,阿牛也追了出来,红着脸,嗫嚅道,“山上的路我熟悉,我陪你去吧。”
连翘看到祖孙二人,对自己治病前后的态度变化,微微一乐,“好啊!”
二人相伴着向山林走去。
这连翘并不完全为了采药,她看到阿牛和老太的生活非常清苦,午餐只是一碟腌渍小菜,外加高粱面的窝窝,每人还有一碗稀粥。由于自己临时的加入,搞不好,祖孙二人都没有吃饱。这连翘既然打算在阿牛家住下,给阿牛奶奶治病,也就想着改善一下伙食,即使不为别人,为了自己这近两个月时间里的营养流失,连翘也想着,弄些野味来补补。
一路上,阿牛是连翘问啥他答啥,竟不似刚遇到自己时,那么神态飞扬,行动里带了一丝羞赧。
很快,采全了所需药材。
连翘在去的时候,在路旁丛林里设了几个药物陷阱,说起这药物陷阱,连翘并没有采用毒药,而是用了麻醉药物。当然,如果是连翘自己享用,她就会用毒药了,毒药的效果比麻醉药要好上许多倍。但连翘却顾及阿牛和老太的安全,只得舍了毒药,改用麻醉。
即使是麻醉药陷阱,当连翘和阿牛返回时,已经放倒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竟然还有一只小野猪。
哈哈,这样,晚饭和明天的食物有着落了。
阿牛并未见连翘舞刀弄枪,却收获了这么多的野味,很是惊奇不已,“连大夫,你怎么做到的?没见你用什么武器啊,怎么捉到这么多的野物呢?”
“呵呵,我用手一指,它们就倒了呀!”连翘呵呵笑道。
阿牛见连翘并不说明,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撇撇嘴角,赌气不再说话而已。
连翘每天给老太太针灸,推拿,并用药汤熏蒸浸洗。空里,连翘就用从山上逮回来的野兔做实验,研究着从山上发现的新物种的生理活性,或者药理、毒理作用。
五天后,当老太太从浴盆里穿衣走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纠缠了自己近三十年的病痛,居然彻底好了。
不但不酸麻胀痛了,而且身轻如燕,竟仿佛恢复了自己年轻时期的矫健身手。
这老太太感激涕零,马上就要俯身跪拜,被连翘拉住。
“老人家,悬壶济世,是一个医者的本职,您不用谢我。”连翘缓了缓,“老人家,我还需要再制作几种药物,所以,想再在您家里小住几日,不知——”
“呵呵,这个还用说嘛,即使连大夫想走,老身也要挽留连大夫盘桓几日呢。”
连翘微笑着拱手致谢。
这几日,阿牛已经完全忘记初遇连翘时的不屑和怀疑,对连翘的医术和捕猎技能佩服的五体投地。每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连翘身后。
连翘给阿牛奶奶治好病的消息,迅速的在小村传遍。很快,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姨、阿叔阿伯们就都相携而来,请连翘诊病。这个小村本就位置偏僻,距城镇都非常远,平日里得了病也只是自己采点药对付。这一下子得了个连神医,每人都兴奋不已。
连翘还是每天和阿牛一起狩猎采药。哦!不,应该称之为侍药了。连翘觉得阿牛在这个女尊社会里,作为一个这么娇柔的男孩儿的名字,实在是不协调,就建议阿牛改名字,没想到竟得到了阿牛和奶奶的一致赞同。连翘看阿牛每日像自己的小跟班儿,就取笑说叫侍药好了,没想到,现在的阿牛和奶奶已经是唯连翘之命是从了,后果就是阿牛从此改名,就叫——侍药!
时光如小河里的水流,缓缓流过,温馨而宁静。
村子里的病人逐渐的都恢复了健康。连翘并没有收取诊费,这一是因为村民们的生活本就清苦,二是连翘也真的不在乎那一点点诊金。村民们就端着自家产的鸡蛋、拎着自己养的鸡鸭,还有的特意去河里捕了鱼——送到侍药家里。连翘看乡亲们一片赤诚,也不推却,如此,倒省了连翘上山打猎——虽说连翘这猎打得着实轻松!
连翘想着自己应该很快会有清静的一天,就能够继续自己的研究工作了。但事实很快给了连翘一个巨沉重的的打击。
连翘出名了!连翘成了神医!
在连翘又给几个村民治好病痛后,村里逐渐有了一种说法:连翘大夫是上神派来给咱们祛除病痛的!连翘是神医啊!这种说法,在小村里得到全体村民的认可和赞同。
不但禾谷村的村民这么认为,他们的亲戚朋友们也很快知道,禾谷村来了神医,这下好了,大家携朋唤友,都来禾谷村,让连翘神医诊病。连翘一天比一天忙碌。
连翘妄图过清静日子的理想破灭了,但看着一张张被病痛折磨的脸,听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连翘还只得把不耐拾掇起来,全力的投入治疗之中。
这一天,连翘起床不久,四个人带着一个双马的马车来到了侍药家门口。
来人是四个身高体壮的女人,皆穿着练武的劲身短装,腰里挎着钢刀。
四人进得门来,其中一个赤红面庞的女人傲慢的大声道:“哪位是连神医?我们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请连神医到我们府上,给我们的十四侍夫主子诊病呢!”
连翘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四人,心下知道,此四人都身怀武功,但也只是一般角色。又见四人进门极度的傲慢无礼。微微一哼,径自到院子里的小桌旁坐下,连翘每天就是在这里给前来治病的乡亲治病。
侍药见连翘坐下,手脚麻利的端出几碟小菜,还有连翘教他做的山蘑鸡粥和芙蓉金丝卷。连翘招呼奶奶和侍药一起吃饭
那红脸人见连翘根本对她不理不睬,瞬时暴怒。拔刀就要上前,却被另一个焦黄面皮的人拦住。
焦黄面皮上前对着连翘微一抱拳,“想必这位就是连翘连神医咯!”
连翘端着粥碗,手里拿着一个金丝卷,吃一口金丝卷喝一口粥,惬意舒适,对来人置若罔闻,根本不加理会。
焦黄面皮碰了钉子,也是难抑心中怒火,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但焦黄面皮毕竟心思比较周密,这时又考虑到,主子最宠爱的十四侍夫,还等着这个狗屁神医去医治,自己也只得强压下怒气,皮笑肉不笑的说:“刚才我家姊妹举止粗鲁,语言冲撞了神医,还望神医海涵。”
焦黄面皮稍微一顿,见连翘还是没有反应,也不在客气,一挥手,与另三人一起持刀直扑上来。
焦黄面皮心里合计,哼,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妇,楞装什么神医,自己主子也是被十四侍夫的病急糊涂了,这样的人会治什么病?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负责把人带回去就好!既然不吃敬酒,那就少不得给你罚酒啦!
四人欺身向连翘扑去,却连连翘的衣角还没摸到,甚至根本未能靠近连翘,却莫名的扑通扑通摔倒在地。四人大惊下想要跃起,但却如被抽了筋一般,瘫软在地上,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动上一动都不能,想要爬起来更是妄想了。
到这时,四人的脸上已呈灰败之色,各各心寒胆战,思忖着,今日这条命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连翘放下碗,拿出手帕优雅的擦拭了。这才缓缓起身,踱到四人身边,温柔的笑道:“各位,躺着是不是不比站着舒服啊?”
四人俱不能动,瘫软在地,但心智清明,也能够说话。听着连翘温柔无比的笑语嫣然,感到的却是彻骨的寒冷!森森冷意致使人不自觉的恐惧战栗,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个娇柔少女的笑语,而是死神无情的呼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