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郁轻轻松了口气。没有变色想必是无毒的了。跟着那个人在一起久了,想不到身上还养着这种东西。真是恶心。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看了床上人儿一眼,然后快速的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传下命令去:“招太医!”
同时,招过身边的小侍,微笑着将手指放进他的口中,那小侍受宠若惊的卖力的**着,樱花色的唇瓣,裹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蠕动,说不出的秾丽情艳。
只不过也就几息的功夫,那小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和恐怖,脸庞扭曲,只是下一刻,几乎没什么痛苦的,小侍已经死去,致死还将那支手指含在口中。
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甩开那个小侍,自有人上前将尸体清理出去。叶繁郁又招进一个小厮,同时将手指放进她的口中……
须臾,在这个不小的房间里,已经死了六个人。
叶繁郁嘴角的冷笑平静:既然你们选择的背叛,选择了背着我偷偷摸摸,我也就不点破罢了,如今也算是你们为我尽最后一份力吧。
“王爷,太医院医正郭方良到。”
“传。”说着叶繁郁转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凤眼微眯,望着门口之处。
一中年女子缓步进来,俯身行礼:“太医院医正郭方良见过王爷。”
“呵呵,罢了。郭太医还请上前,给本王诊视。”说着叶繁郁将那被栀子咬到的手指,放到几上,那郭方良上前察看片刻,脸上微微变色,待她扶脉察看,却又缓缓放松了神情。
“回王爷,王爷所中蛇毒,本是不可解之剧毒之物,只是王爷体内似乎有曾经服过的特殊避毒药物。所以蛇毒也未能真的伤及王爷,只不过,这蛇毒还有个厉害之处,三月内,王爷不能沾染男身,更不能运动内力。如若不然,轻则武功全废,重则危及生命。请王爷恪记,万莫贪一时之欢,酿成大错。”
“哦?呵呵,郭太医难道看我叶繁郁是荒淫之人么?这个自然是不成问题得了。”说着叶繁郁起身,绕着郭方良踱了一圈,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说道:“郭太医,本王还有一事相商,请郭太医坐下说话。”
“王爷但有话讲,尽请吩咐,郭方良能够为王爷尽力,实是卑职的福气。”郭方良谢了座,欠着身子,在下手一个座椅上坐了。
叶繁郁也在主位上坐了,手臂轻挥,一个小厮捧着托盘上来。
“王爷赐你黄金千两。还不谢恩?”
郭方良慌忙从椅子上滚落,跪伏在地上,额头上也早是大汗淋漓。长久在皇家当差,自然知道,这皇家的赏赐可不是那般易得的,况且,这未说何事,先赏重金,必然所说之事极难,只不过,这黄金千两的另一层意思,也就是告诉她,无论如何,这件事她得答应,不然,黄金千两可是能买到最好的杀手组织灭口。
“王爷……王爷有事尽请吩咐,如此重的赏赐,卑职不敢承受。”郭方良身体轻颤,就连声音也带了轻轻地颤抖。
叶繁郁挥手拚退房中的侍人,走到郭方良身前停住,静立片刻,看匍匐在脚下的太医已经颤抖的如风中落叶,她才伸手将她拉起,笑容可掬的轻声安慰。
“方良不必见外,本王之事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需要方良动用师传秘术。这酬劳定是要有的。方良就不必推辞了。来来,让本王和你说说。”
郭方良满头的冷汗也不及擦,只得任由叶繁郁将她按坐到椅子上,看她潇洒地在椅中落座,微笑着说道:“本王记得方良不但身怀绝世医术,似乎还有一门秘技,只用过一次吧。”
“王爷有话还请明示。”郭方良也渐渐止住了战栗,既然不可逃避,那么就先让她看看,是否可以再让她出卖一次灵魂吧。
“好,方良爽快,本王也就不绕弯子了。”叶繁郁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方良也精于巫术。不知可否有忘却前尘往事之法?”
“哦,这样的事……”郭方良的眼中闪过一丝释怀,想来也不过是王爷风流,看上了某人家的家眷,这才动心谋划。这样的事,不是大事,她郭方良做了也无妨。
“王爷是不是还要让那人从此后眼中只有王爷您哪?”说话间,郭方良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大半。
“哈哈……什么事也瞒不过方良的眼睛啊。”叶繁郁笑着,似乎脸上还有一丝赧然闪过。
“这样的事,又有何难。只要施巫术让他忘却前尘,再给他与王爷中上一心蛊就好了。”郭方良神色已经完全恢复。她还以为是什么要她刺杀皇帝皇女呢,不过是夺一个男人,这算什么大事,还拿出那么重的礼,想必王爷爱那男人是爱惨了吧!
“一心蛊?”叶繁郁重复着,眼光灼灼望住郭方良,“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彼此都是一心?”
“呵呵,王爷,那蛊的子蛊中于那人身上,母蛊再给王爷种上,只是那人对王爷一心,王爷则不受此蛊束缚。”郭方良心里诧异,还没听说谁用一心蛊,还需要双方一心的,况且能够寻此蛊者,定是爱惨了对方的,又哪里还需要用蛊?
“方良,有没有同时约束双方的蛊?”叶繁郁却很是执着。
“这……如若王爷确实想要,也不是不可,只需再给王爷种下子蛊,你们就可双方契守,共度白头之恩了。”郭方良心里暗叹,什么人物能够让当世的三王爷痴守这等情思?
“好……好……那就请方良施蛊吧!”叶繁郁想到自己可以与侍药共度白首,心中的欣喜自是有若狂之势。她迟疑着不敢抢夺侍药,就是怕抢过了,反而招了他怨恨。直到不久前,她才探知太医院里有郭方良这么个深藏不露之人,也才下了决心。
“王爷要卑职现在就施蛊?”郭方良有些迟疑的询问。
“就是现在!”叶繁郁则回答的异常干脆爽快,仿佛盼着一刻,已经盼了太久……
凤栖阁。
连翘的外伤被青羽修复。那几个男人更是将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当成清水,给她喂了下去。
连翘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浊流挟裹着,喘不上气,憋得胸膛几乎暴咧开来。她想要张口,一口水灌进来,苦苦的,堪比药汁。
心里恨恨的咒骂一句,怎么自己溺个水,还溺进了苦水潭中,真是命苦啊!
心思恍惚间,似乎忆起了侍药,那个小东西,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安分,这次是不是也是他使得坏?哼,看她出去怎么惩治他!
正在挣扎沉浮之间,只听得耳畔有个小小的糯糯的声音在轻轻呼唤:“妈……妈……”
接着另一个软糯的声音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笨死了,叫个妈妈都不会。”
连翘似乎听到了一声压抑的抽泣,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妈妈,你的伤都好了,就不要这么贪睡了,你再不醒来,药爹爹就被人家抢走了啊……”
药爹爹?药儿?侍药被人抢走了?
心思瞬间清明,受伤晕厥前的情景,纷纷浮现。
“侍药,侍药,为什么伤我?”
大声呼喝,喊出声来,却是一声蚊呐般的低吟,但是守在床畔的人儿,却已经醒过来。
“连儿……”糖糖扑过来,望着床上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眼泪早已如雨,从那早哭成桃儿的眼睛里涌出,落下。
“哼,毒女人,还不快醒来,你再不醒过来,侍药就跟了人家了。还有哥哥他们,就要去找人了……”木莲明明心里欣喜若狂,可是或许是习惯使然,说出口来的话,居然仍旧是这般毫不留情。
连翘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神掠过围在她周围的几个大小面庞。一一确认之后,心里升起一片焦急。
只有木莲糖糖和两个孩子。凌、忘尘和绿意都不在身边,难道,他们真的是自己去找侍药了?
可是,她知道,那是极度危险的啊!侍药如今尚不知生死,她怎么可以让那几个再涉险境?
伸手握住身侧的一只小手,轻声而坚决的要求:“叫他们都过来,我有话说。”
木莲被她握住手,心里一震,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那手上传遍了全身。略一迟疑,看着糖糖转身欲走,急忙将手从那握住他的手中抽离,拉住糖糖,轻声说道:“你留下,我去吧。”
众人正围在连翘床边,叙述当日之事,李虎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禀主子,孝王爷过府探望主子病情。”
木莲与糖糖脸上闪过一片焦灼,忘尘轻声说道:“已经准备妥了。你们换上孝服吧!”
绿意点头,从一旁拿过数套素衣,递给大家穿上。
“莲儿,你在这里守着连儿,看着两个孩子,我们先下去了。”绿意换好孝服,又轻声嘱咐,转身领先向门口走去。
躺在床上的连翘心里明白,却苦于无力,只能任他们行事,只是伸手拉住了将要离开的忘尘。一个小小的药包放进了忘尘的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