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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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忙打开那张纸,待看完那信上的字,柳儿愣在了当场。

“两日后……成婚?怎会这样?”柳儿忽的大哭出声,边哭着边向下看去。

“柳儿,此时姐姐就拜托于你。两日后,待我走上花轿离开朗家,你便带着林一峰和林老将军离开京城,远走他乡再也不要回来。告诉他,我西门祭雪,生为林家人,死为林家鬼,此生此世,永不变。告诉他,他爱的人,不是朗夜雪,而是西门祭雪。风停门前谁迎客,雪散满地祭苍天,银柄长枪狼声啸,墨夜银簪暗色杀。我叫,西门祭雪。等我……”

“姐……姐……”柳儿哭着跑进房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又将祭雪的长枪包裹住立刻退了房离开客栈。

她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她跑去朗府,试图去朗府找祭雪,却被守在朗府门外的禁军侍卫吓了回来。此时的她,根本是无路可走。

祭雪虽是告诉过她,要在得到她的的消息后去找利君子,可是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将祭雪将要嫁人的消息传给林一峰。但是林一峰这几日根本就是闭门不出,三日之内,林家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祭雪此时安静的呆在朗府内,再没有哭闹过。

那日,那些大夫来的时候,祭雪便轻巧的将那张纸连带着一个纸条,夹着一百两银票放进了一个老者医箱内。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朗夜雪被打得半死时,唯一一个敢于伸出手救助她的医者。祭雪大费周章的将这些医者都弄来,等的便是他。

还有一日,明日便是成亲之日了。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没有任何奇迹。祭雪静静的呆在大夫人的房中,母女两个享受着难得的平静。祭雪为她讲着这些年来她的点点滴滴,她的苦,她的泪,她的痛,她的甜。也为她讲了林一峰,傻傻的林一峰,那个被她称作是木头模板脸的林一峰,她这一生最爱的人。

每当她讲到他的傻的时候,祭雪都会忍不住笑出声。大夫人却是要叹息着,浑浊的眼中虽然没有明确的思绪,祭雪却看得出来,她在想着一个人,利君子。

原来,二十五年前,利君子曾被还为少女的大夫人救助过。可是大夫人身为千金小姐,怎能与江湖人私下接触。不得已,大夫人自己找了一个小破庙,每日偷偷送来吃的还有药,虽然相处也不过两个月,利君子却是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懦弱却又善良的女子。直到今日。

可是又有谁知,这两个故作镇定的人心中的那份煎熬?

她不知,林一峰此时将要决绝上路,她只是知道,也许,柳儿已经将她要嫁人的消息说给了林一峰。也许,他已经了解了她,所以,他选择了默默的等待。尽管,她知道这不是他的性格,但是,她宁愿他相信他,然后默默的等候。

林一峰亦是如此,这三日来,他没有出门,祭雪也没有来找他。他要出征的消息此时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可是唯有朗府的祭雪不知道。朗相知道,若是祭雪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生了变故。也正是如此,林政林老将军,已被囚禁了起来。

林老将军的囚禁,左右了两个人的命运。

这一次,命运无常,再回首,皆是沧海桑田变。念故人,物是人非事事休,生死,两茫茫。

第三日,柳儿知道了林一峰将要出征,她想要将这件事情说与祭雪,可是,却是走投无路不知何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子,三个人在这个圈子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找不到突破的口子。

震天的鞭炮响彻了整个日凰国的京城,那是大军将起的炮声。

祭雪坐在梨花树下,抬头看着空中那渐渐散去的硝烟,心中竟然有些隐隐作痛。朗府中没有花灯绸缎,没有敲锣打鼓,她的婚礼,只是一个过程,一个坐上花轿被抬到王府的过程。

大夫人手中托着大红的嫁衣,在丫鬟的陪伴下,走到祭雪身边。

“雪儿,吉时快到了。”她依旧叫她雪儿,纵然知道了她是霜儿,她还是叫她雪儿。

祭雪转头看那红得刺眼的嫁衣,笑道,“没有想到王府的王爷纳妾,居然要穿大红的嫁衣。”转头在看空中那阵阵作响的炮声,轻声问道,“娘,为何城门会放炮呢?”

大夫人摇头道,“不知道,许是有什么重大的仪式吧。”

“哦,”祭雪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站起身,扶着大夫人进了屋。

大夫人看不到东西,所以,一切的装扮都是由丫鬟来经手。

这一天,京城的人都知道,王爷要纳妾。王爷在娶了新王妃的半个多月后,居然要纳妾。新娘是谁,无从得知。只是听有人说,王府内的人叫她雪夫人。

大夫人抚摸着自己女儿的长发,梳子从头梳到尾,却没人念那个每个母亲在女儿出嫁时都要念的祝福语。她知道,女儿不想听。这个女儿,她欠了她十七年的爱,终究还是无法弥补。

大夫人将一个小小的荷包挂在了祭雪的腰间,伏在女儿的耳边道,“想念娘的时候,就打开看看。娘,真的很想你。”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

祭雪轻轻抚摸着这个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朵梨花。荷包鼓鼓的,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这个荷包,她见过,那是在大夫人还没有失明的时候,她便见过的。

祭雪点了点头,却没有听出大夫人话中的话。

丫鬟进了门,说是花轿来了,在后门。

大夫人又哭了,女儿出嫁,不能明媒正娶,却在后门被抬走,无论与谁都是一种耻辱。何况,她是无辜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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