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远远高处你所需的十两银子,但是这一千两,并非都是给你的。我且将这一千两置于妈妈这里,算是底账。我再即可拿出一百两作为我的零花,留给妈妈九百两。”
听到夜雪说到此处,鸨儿眼睛瞪大,似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眸中直冒金光。却又听夜雪道,“可知这银子并非都是给你的,剩下的九百两,妈妈在黛香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需拿出五百两交与她,当做是遣散费。剩余的三百九十两,就当做是这些天黛香为你赚的,在她离开之前,不可再让她接客。”
“姑娘可知道黛香姑娘接一次客能赚的了多少钱?”鸨儿坐于椅子上,端起茶杯,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瞥了一眼夜雪冷笑道。
夜雪也不做生,跳上桌子坐下,轻摇着破折扇,笑似清风,语中却带着冷意道,“妈妈也应知,黛香也可不去接客。其中缘由,妈妈应自行思量。”
鸨儿忽的站起来怒道,“你威胁我?”
夜雪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
鸨儿也不愿多做纠缠,疑心问道,“那若是你筹不来这些银子,又当如何?”
“若是我今日筹不来银子,明天就还妈妈一千一百两。若是明天换不上,月底我便归还妈妈一千三百两,算是提了三成利息。若是月底还不上,年末定归还妈妈一千五百两,算是五成利息,如何?”
“哦?有这等好事?”撇去先前她苛刻的条件不说,这个利息只说倒是颇得她的心思。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筹集的,这女子居然敢出了如此大的手笔,难不成是疯了?
“可好?若是妈妈觉得还可行,那便立个字据作为凭证也好说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做这事并非为了得些什么,只是觉得黛香带我极好,做些回报罢了。若是妈妈成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夜雪似是叹息,一脸感激之色。
鸨儿立刻殷勤笑道,“客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妈妈我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倒也是和黛香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了,少说也有些感情了,姑娘此时想要报恩,妈妈我自当是成全的。既然姑娘已开出条件,妈妈我便也不说什么了,就依你的。虽然妈妈我会吃亏点,不过既然是姑娘说出来,妈妈成全就是了。”说着便去拿了纸笔交与夜雪道,“妈妈我才疏学浅,这字据就由姑娘来写了。老身虽不会写,倒是会读,也认得几个字,写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便执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一遭,片刻便写好交与鸨儿手中。
“现黛臭公子预交胭脂楼妈妈纹银千两整并退与黛臭公子一百两月底再返还黛臭公子五百两剩余之数交与妈妈。
预交纹银若未缴齐归还之日至明日则按提一成利息归还至月末则按提三成利息归还至年末则按五成利息归还。”(古代的文都是不加标点的)
夜雪将那张纸交与鸨儿,道,“凭据这东西,我是不会的。不过妈妈可以看看写的是否有误。”
“现,黛臭公子预交胭脂楼妈妈纹银千两整,并退与黛臭公子一百两,月底再返还黛臭公子五百两,声誉指数交与妈妈。
预交纹银,若未缴齐,归还之日至明日则按一成利息归还,至月末则按三成利息归还,至年末则按五成利息归还。”
鸨儿慢慢念着,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妥,却找不住不对之地。只觉得这凭证写的模棱两可,有些别扭。可是真的自我感觉起来,却还说得过去。
“你且等我,我去让李师傅瞧上一瞧这凭据。”鸨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夜雪伸手挡住鸨儿的去路道,“若是妈妈看了还算可以,那边按下指纹,若是妈妈自觉有问题也可提出来。只是说让旁人去看,若是这样,那这凭证不立也罢。本来是想着瞒着香儿的,您这一闹,有什么事情也都抖了出来。先不说妈妈,那李师傅是否会说出去?我黛臭公子的名字虽然不响亮,但是一说出去人们第一想到的是谁,妈妈应是清楚。”
“这……”鸨儿此时也觉不妥,这黛臭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李师傅本上就是个大嘴,若是说出去,黛臭公子势必大怒了。
再看那凭证,也没什么不妥的,便道,“好吧,老身就签下来。也请姑娘信守承诺,若是背弃了,即便是得不到你的钱,姑娘也应知黛香姑娘那里有多少钱财,足以抵上姑娘的拖欠。”
夜雪点头道,“自然自然。”
两人签了协约,夜雪便带着那凭据出了门。此凭据乃是夜雪筹钱的‘工具’,便从鸨儿手中要了过来。
此时已是黄昏时期,楼下已来了不少的人。笙歌艳舞,言笑频频,一派和谐安宁之象。
夜雪踏步下楼,这一身奇怪的打扮倒是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在这花柳之地,形形色色之人多不胜数,奇怪难看之人也不在少数。众人只是走路躲远些而已,其他的倒是并无怀疑。
一酒桌旁,三位绅门公子猜拳笑闹着,身边还跟着六个貌美的姑娘。夜雪走上前去,毫不客气的作于一凳子上,傻笑般盯着一黄衣男子。
那男子瞥了她一眼,并未做声,只是和身旁的姑娘猜拳喝酒。待再回过头来,只见那臭八怪还在盯着他看,顿时怒上心头,吼道,“哪里来的丑八怪,怎的如此大胆居然敢坏了爷的性质。”
夜雪摆手道,“工资莫怒莫生气,小生只是来给公子送钱来的。莫不是公子钱多,也看不起小生送来的这百十两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