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流着泪将手中的盒子放于桌上,抽噎道,“想到女儿也是不愿答应的,可是有个归宿总比没有要好得多。这事你父兄也已答应,你兄让我代他将这个凝香丸送与你。说是可减轻你额头自己,是能解百毒的良药。就算你不愿去,这个还是对你有好处的。明日……素雪楼,雪儿,定要露一面,不然,名声更坏的。”说罢大夫人早已喘不上气来,踉跄的冲出门去。
夜雪叹了口气,无力的坐于凳子上,手撑着头,心中烦闷的很。
她自认为是个潇洒之人,却没想到也会为这些个劳什子烦事扰了心智。先前的理智与淡然一扫而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脑中混乱得很。
“小姐……若是不愿意,柳儿便随你一起走了,咱不要搭上这一生啊!”柳儿似是也急的哭了。
夜雪抬头微愣,这柳儿虽是她的丫头,情同姐妹,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看清楚,柳儿是断不了护着大夫人。想必是听了什么人的话,与这朗夜雪一般誓死保护着大夫人。如今,她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想必也是气急了大夫人的所为。
笑着摆了摆手,夜雪暗暗运气将不快压了下去笑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张良计,本小姐有过墙梯。此次我便让这对母女名扬天下!”
既然她们不义,她也就不仁的试试。索性将那对母子也一并收拾了,面的祸害苍生。
夜雪将纸笔拿到桌上,写了书信交给柳儿道,“明日你将这封信交给萍儿和紫眉二人,一切我自有安排。”
柳儿狐疑收起信件,点了点头出了房间。
月色如华,却清冷如冰,恰如心中冰冷之意。
一早,大夫人已经等在了夜雪的门外。只是快要日上三竿了,夜雪的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直到午时,柳儿才从房内出来,见大夫人还在等着,心下有些不忍,却还是不得不把小姐交代的事情说与她。
欠了欠身,柳儿低头道,“夫人,小姐还未醒来。昨晚小姐交代了柳儿,说若是午时还是醒不来就请夫人先行一步,待她醒过再前去。”
“都这会子了,怎么还在睡,难道是不舒服了吗?”大夫人有些担心,欲要进屋,柳儿却先一步挡在门口道,“小姐说了,若是夫人再耽搁,只怕会误了时辰。柳儿会尽快将小姐叫醒,大夫人先行一步吧。”
大夫人微愣,只见柳儿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片头看向一旁。心中微寒,胸口竟有些闷痛,此时,难道连柳儿也不能体味自己的痛苦了么?
她也是个母亲,她也懂得自己孩儿受辱时的那份痛苦,当初夜雪被赶出家门,她大病了一场,思儿心切。可是,如今面对着女儿的终身大事,她怎的不关心?她也懂得这个人家并非良人,可是,无论如何,总比的在这家里被人欺辱,死后无归要好得多。
“那……我便先走了,你快些叫醒雪儿。”大夫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柳儿心中也是不忍,可是对于大夫人如此作为,她也是痛恨难当。即便是那个人的命令,这小姐也不能搭上这一辈子啊!
进了屋子便见夜雪一手撑着头斜躺在床上看着她,柳儿见她起来了,开始收拾洗漱用具。
“我知你心中所想,不过,你也不要太过计较。现下的女子,三纲五常,也有些不得已。我虽不满她的行为,却更多的是因着她那古板的思想。先不说她的重男轻女,但是这什么有个主儿这个说法我就不赞成。她又不似那二夫人那般恶毒,也是个可怜女子罢了。我恼她只不过是为自己报不平,说说便罢了。”夜雪早已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说教着。
柳儿将脸盆重重的放到盆架上恼怒道,“谁说我恼了,我只是看不过大夫人这般软弱而已。师傅念叨着就算是舍了性命也要护着大夫人,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夜雪坐起身,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倒是好奇这个被柳儿称作是师傅的人。只是此时还不是问她的时候,若是今日的事情办妥了,她便用不到问了。若是办不妥,只怕……
洗漱完毕,夜雪换上事先已准备好的衣服。这一穿,柳儿便忽的趴在了桌子上大笑起来,直笑的脸色涨红直不起腰来。
夜雪瘦小的身子上套着一件足以将她装起来的长衫内,只见这长衫月白无华,质地却是极好,瞧着那长衫之上的刺绣,怎觉得有些眼熟?
“这……这不是大公子的衣服么?”柳儿提了提挂在夜雪身上的大袍子问道。
夜雪拍了拍她的头,然后照着镜中在脸上画了画,至此,极品东施降世,直笑的柳儿差点坐到地上。
红红的脸蛋,白白的眼圈,血红的嘴唇,真真是好不华丽!
“如此便好,可谓精心打扮。”
“小姐可要坐马车?”柳儿先踏出门,准备去备马车。
夜雪抬手道,“朗家贱女相亲,何不让普天同庆?为何要坐马车?我们跑着去!”说罢便抬脚跑出房门。
柳儿将房门关上也跟着跑了出去,心内叹道,只怕今日相亲之人要遭殃了。
荣华大街甚荣华,行人来往不绝,一派安静恬淡。有日光普照,人心闲淡安稳,观花赏景听乐咏歌,不失为一个享受之日。
林一峰漫步行走在路上,身后便跟着他的副手付若康。且说着付若康,单看他的模样,绝对是瞧不出他有什么能处让人瞧得起的。五官普通便罢了,还是皮肤黝黑,身高也是欠缺些,总让人将他跟英雄连不起来,可是他的确是林一峰身边之人,而且也算是立功之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