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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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母女咬牙切齿,恨不能拆了夜雪。怎也想不到,这个此时的朗夜雪居然如此有心计。

“从今日起,你必要注意言行。只怕,这贱人虽是都可能为我们惹上祸端。”二夫人低声吩咐道。

朗夜雨眸中阴狠之光闪现,重重点头,“女儿知道了!”

夜雪回了房间却也不得安生,她前脚进了屋子,大夫人后脚便跟了过来。

对于这个‘母亲’,夜雪心中矛盾。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她心中时常有纠结之感。她也承认,此时她的心性的确在这一生变了许多。分明是融合两个人的性格,所以,她此时还是狠不下心来不顾这个懦弱的母亲的。

大夫人似是个泪人,从夜雪进家门见到她时她就在哭,如今随着夜雪进了门又是一阵泪雨。

“雪儿,你怎会如此啊?”她始终不能明白为何她的女儿此时怎么会变了心性。

夜雪又是一阵叹息,从旁人口中猜到,先前那个真的夜雪的性子虽然对那二夫人母女苛刻,可是对其他人还是较为随和。而且,她十七年来一直在守护自己的母亲,从来都没有怨过谁,对于母亲的迂腐与软弱也是包容,从未埋怨过。所以,大夫人心中,她的女儿就是一个听话的乖女,定然是干不出今日她所作之事的。

只可惜,那个朗夜雪已死。她虽受了那个女子的性子的影响,可是毕竟不是她,也做不了她那样好。

夜雪与她让了椅子,大夫人擦着泪坐下,满眼凄哀的看着她。

夜雪无奈,倒了茶放入她的手中,眸中虽无波澜,可是心中却有不平,淡淡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朗夜雪,夫人应当知道一场变故,我的记忆全消。先前我是什么样子,我更是不知道。在这外面的一个月,我所住之处鱼龙混杂,所做之事非高门之事,所见之人新孺白丁皆有,且不说什么风霜雪雨,保护自己的意识还是学了不少。今日就算我叫了他父亲,我的生活也不会因此会多了色彩,我不叫他也是理所当然,皇帝老爷的圣旨人人皆知,没有人能说什么。任谁都知,我已经不是朗相的女儿,既然如此,我何不有些自知之明,何必做些无用之功。”

大夫人深情有了些许恍惚,怔了怔,才哑声道,“你不认我,莫不是因为我没有向相爷说出实情?”

夜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若说是,的确是有点这个原因。可是更多的却是,她希望让大夫人真正的忘了她这个女儿。她看得出,在朗相和大夫人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儿子朗夜风。而大夫人一直隐忍至今,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女儿都是为了保护朗夜风。这个女儿,他们心中分明就是可有可无的。

“你若说是,便是了。只是……此后,你多加小心吧。”低声的说着,轻轻转过身,不忍看大夫人。夜雪并不多想解释,越说越乱。虽知她在大夫人心中并非没有一点地位,否则大夫人也不会因她生病了,可是,这个痛是迟早的。她是不会留在相府的。

半晌不曾听见声音,夜雪硬着头皮转过头,只见大夫人眼神有些呆滞,双手拧着手帕交织在胸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眉间的轻皱展开,站起来道,“娘……知道对不起你,只是,娘也有苦衷。如今,你忘了便忘了吧,从此也能安宁的过日子了。不认也罢,至少,你可以过你自己的日子。”说罢便起身离开。

夕阳余晖如血液一般罩在那妇人身上,白色的衣裙更显苍苍之色,分明看到她出房门那一刻,身体有了稍稍的停顿。

只看着她出了房门,夜雪才瘫倒在椅子上。轻轻拭上眼角,盯着那晶莹的水滴,蓦然苦笑。

还是没有从大夫人口中探出什么,夜雪叹了口气,收拾了收拾屋子,换上一件白色的布衫。将头发散开,额前的头发全部梳了上去,额头上那两个墨色大字如钢针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眨了眨眼睛,换上一副狡黠的笑容。光洁的额头展露无疑,脸上不施粉黛。

只是,恍然间,夜雪竟然愣了。

镜中的女子,虽然未施粉黛,却是峨眉秀丽,细长浓郁如二月翠柳弯如新月。明眸恰似春水涟漪荡漾,碎波清亮,摄人心扉。微微一笑,眼眸似是随了那秀眉,成了一对新月。小巧却秀挺的鼻梁下,薄唇不点而朱。虽有残阳余辉照映,却能清晰的瞧见那白皙的脸上泛着精英的水色,恰似三月梨花,美人如玉心淡如尘,绝对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似是有些明白为何那朗夜雨定要置她于死地,这朗夜雪的面容,先不说品性如何,任哪个男子见了能够不动心?朗夜雨在容貌上可是占了下风。二夫人也是有了先见之明,在夜雪小时候便开始陷害她,否则,这定王妃之位,非夜雪莫属。

额头上的字迹成了她的屈辱,也破了这一副绝世容颜。着二夫人可算是称心如意了。

“就算如此,这幅摸样还是有些欠妥。”执起眉笔在眉上画了一笔,那柳叶细眉顿时成了五大三粗,着实能够破坏这美感了。

柳儿进门来,见夜雪如此模样,立刻叉腰大笑道,“小姐啊,你这是要去唱戏么?”

眉笔在手指尖转了几圈飞起,准确的落到桌上,笑道,“还不是怕那林一峰认出来吗?可惜,我已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此时还得用自己的容貌来瞒天过海,否则,谁愿意做个丑女?”

说到此,柳儿又瞧见了她额头上的字迹,心中隐隐作痛。如此一个美人,却被人害的如此境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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