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别说了,吵什么?不要当老夫心中不明白你们心中所想。”大夫人刚要出口却被朗相阻了回来,朗相脸色此时有些难看,扫了一眼门外冷声道,“来人,将那朗夜雪给我叫过来,若是叫不过来,就算是抬也给我抬过来。”
门外的人领命去了。
二夫人立刻不满意的站起来哭道,“老爷,哪里有您这样惯着奴才的?这样您怎么让妾身在奴才间立威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朗相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盯着二夫人道,“今日你们都不许给老夫惹事,定王爷要来探望夜雨,如果你们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小心点。”说罢便甩袖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先前两人还不知道为何这么早被叫起来,如今一听朗相这话,登时一人喜一人忧。二夫人立刻停止哭泣,得意的瞥了一眼大夫人笑道,“老爷应早说,否则妾身怎么会如此失礼。”
大夫人忧心仲忡向外看去,却见有四人将夜雪连着床板抬来了。心中哀叹,如今已经是第二次连着床板抬来了,这孩子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床板上的夜雪还是呼呼的睡着,一点也不受外界的干扰。大夫人此时见她面色还好,就是睡着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也不敢上前去。
朗相拍案而起,厉声叫道,“来人,去准备一桶凉水。”
站在一旁的柳儿吓了一跳,立刻跪下哀求道,“老爷息怒啊,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有什么资格称小姐?你是不是想挨打了?”二夫人此时火上浇油,一巴掌扬过去打在了柳儿的脸上。
柳儿被打的天旋地转,转头狠狠的瞪着二夫人。
大夫人立刻跪下,哭求道,“老爷息怒啊,您这样是要害死女儿啊。就算她再不济,也是您的女儿啊。”
此时提水的小厮进了门,朗相不管不顾,下令道,“给我浇。”
虽然说是这相爷发话了,可是这小姐必定还是小姐,就算是她死了,骨子里流着的还是相爷的血。再说还有大夫人在场,他们着实不该将这一桶水浇下去。
夜雪也是拿定了他们不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为难她,若是在私下,这些理由他们一定不会顾及,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他们近日的一言一行都在人们眼中,若是以后被人抓住把柄,少不了惹来祸灾,自然,着‘人’食指夜雪。
二夫人见吓人畏畏缩缩,心中着急。相爷都说了定王爷要来,若是此时不将这个她解决了,等王爷来了只怕又会让她逃过一关。这样想着便冲上前去一把推开提桶的下人道,“教训个下人都不敢,要你们有什么用,滚!”
说罢抬起桶就要往夜雪身上浇下去,只是她刚抬起来,众人就见那水桶忽的向二夫人怀中倾去。
“哎呀!”一桶水全部浇到二夫人的身上,登时那装扮就花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如疯妇一般狂吼,“朗夜雪你个贱蹄子,你想干什么?”
柳儿脸色一变,看向外面,手微微一动,只听堂外啪的一声,放在门口的大花盆居然粉碎了。
“见鬼了!”那二夫人忽的大叫起来,跳起脚来,也顾不上整治夜雪窜入朗相的怀中。
似乎是那泼在二夫人身上的冷水溅起了水珠洒到了夜雪的脸上,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就听到二夫人的那声叫唤。立刻笑道,“我这刚醒来便听到有人喊有鬼,不知道是不是将人吊在井上的那只鬼!”
刚刚那一幕已经惊坏了众人,此刻在前堂里的人没有一个懂功夫的,自然没有发现柳儿和夜雪两个的动作。
就在刚刚二夫人要将那桶水浇下来的时候,夜雪就将手中已经攥了好一会的泥球弹了出去打在桶底,力量虽不大,却足以将水桶打翻了。而柳儿自然是看到了夜雪的动作,心知事情有变,便立刻从身后的花盆中捏了一小把泥球用力打向门外的花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外面。
因着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二夫人身上,所以无人发现两人的动作。
朗相脸色难看至极,自己的身上也被二夫人沾了水。恼怒的一把推开二夫人吼道,“慌什么慌,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
此时慌乱的下人也冷静了下来,惭愧的退到一旁。朗相皱眉看向一直微笑着的夜雪,道,“你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前堂。”
夜雪从地上爬起来,再将床板搬起来,对着朗相笑道,“相爷见笑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睡觉了。不过,奴婢还是有句话想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谓心生万象,事由在心。前尘往事虽已过去,今日之事虽在继续,但是天地有道,因果循环。若是旁观其外,静观发展,也许有想不到的事情和发现。”
说罢便递给柳儿眼色,两人抬着床板离开。只是离开前,夜雪眉目含笑,眸光中那解不清的情绪让大夫人心中一震,心中酸涩。低下头不敢看女子的眼睛,直到夜雪除了屋子她才抬起头来。
二夫人虽然面上不甘,可是心中却是害怕极了。辞了朗相赶忙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时定王爷也要来了,她要赶紧换了衣服。
只是,此时心中恨意更胜。她自然是明白朗相想要借着这次机会让夜雪对夜雨的事情做个了结,却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着实气人!
坐于井上的轱辘上,双腿在井上晃悠着。那些洗衣的丫头婆子们瞧见夜雪这模样,心肝提到了嗓子里,若是她稍稍向后一扬便能跌入井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