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欲寻药圣之后【3000+各种求各种满足】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姑娘,我……”安熙渃走上前试图从她手中夺回朱雀钗,却又怕徒然出手伤了她,便止在了原地不再上前,只是轻轻探出手去:“姑娘可否听在下解释。”

“那日的黑衣人是你。”

“不是,姑娘认错了人,在下也是在姑娘昨日所拿之物中见着了此钗。”

“那日公子作画手法与昨夜如出一辙,现下公子竟莫口否认,如此紧张这朱雀钗,难道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贞儿将朱雀钗紧握在手心,一脚退至门檐外,还未待安熙渃开了口便被人握住了手腕,消失在客栈房门外。

安熙渃没有追出客栈,剩下他一人的房间里还留着淡淡的药清香,那是佛尘花的香气,久闻则会昏迷不醒,那人分明不是特意来此,而是只为带走所带之人罢了。

城外的雨水拍打着路檐,董鄂涴贞坐在客栈屋檐下看着过路行人陌生的脸,突然想起了孟佐,半月未见不知他可好。

在恭州城黑衣人的事情,是她误会了他。

“姑娘,您要的茶水和点心,慢用。”客家递送上所点之物,继而招呼起别的客官来,贞儿望着桌上茶盏,三两片茶叶沉淀于杯底,碧青碧青,轻啜一小口,沁香满口。

“这茶可比我亲手泡制的爽口些?”清冷的语调,让人琢磨不透话中之意。

落雨声嘀嗒嘀嗒拍打着屋檐落在地面溅起水花,过路的行人纷纷于客栈长廊下避雨,董鄂涴贞抬眼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迈步走进了雨里。

“公子为何不拦下董鄂姑娘?”与之清冷语调不似相同的声音冰冷而起,似是询问,随之是啜茶之声,待到茶杯搁放,桌椅挪动过后,撑伞之声在落雨中响起。

“分明是在意,却假装漠不关心,啧啧……这茶真不错,只可惜……”冰冷的话语浸没在品茶声中,雨愈下愈大,哗啦啦的声响湮没了过路行人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客栈内喧哗的人沸之音。

沿着路一直走,尽头之处便是华严寺,董鄂涴贞眼中的恨意愈发浓郁,雨水滴落在发梢上染湿了衣裙,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因愈下愈大的雨而有片刻的停留。

华严寺三个亲笔题词的字出现在视线里,董鄂涴贞瞥了瞥,纤白的手抚上心门,那里还在隐隐作痛,额娘姐姐还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为她们冤死而复仇。

“叩叩叩……叩叩叩……”间续不断的敲门声在雨夜中响起,寺宇内的诵经念佛声戛然而止,静谧中如此突兀。

行鄀打开佛门所见乃女子,低下眸子便要关上扇门:“女施主,本寺今日不接见香客,方丈师父外出不在,还请回吧。”

“老和尚,老和尚你出来!出家人本善恶分明,而如今你纳一个杀人凶手入寺,还说什么极乐佛道,什么渡化万物众生!你给我出来!”董鄂涴贞的手抵在扇门之上,抱怨着不满,她与於虔本就不相识,这话不过是说给那潜藏于寺庙中的胆小鬼罢了。

福临离开皇宫数日始终没有音讯,别人或许会以为那个朝廷之上的人便是大清帝王,可再如何的相似,于董鄂涴贞看来都有一丝的不同。

就好比那日孟佐问自己的那般,他和福临她是如何分辨出来的,贞儿也只是笑笑不语,福临的眼神里多的是狂妄是征服全世界的傲气,而孟佐有的则是宁静与神秘。

福临除了这华严寺,再无别处可去,董鄂涴贞不顾行鄀的劝阻推开了半扇佛门,一脚迈入了寺内。

“施主,施主怎能徒自入寺,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方丈师父方才同陌生公子出了寺,见着董鄂涴贞突闯入寺,行鄀没了主意,关上扇门跟随着入寺。

偌大的华严寺只闻见落雨声,寺殿里的僧人都停止了诵念望向庭落里四处探望的贞儿,雨未停风微凉,董鄂涴贞在众人中试图寻着福临的身影,却是徒劳。

难道……他真的不在华严寺中?

埋怨着自己的唐突,贞儿转身看见行鄀撑伞站在自己身后:“虽不知女施主深夜造访本寺有何急事,但方丈大师不在寺中,施主是否……”

“刚刚是小女子唐突了,告辞。”打断行鄀还未说完的话,董鄂涴贞走过雨伞遮挡的地方,轻轻了推开寺门。

【夜潇露,雨微薄,寺宇寒山风中寞;凡尘世,轮回曲,忘川河畔一生锦。】

悠扬的古琴声回旋在华严寺的上空,和着萧萧落雨声,微风拂面而过,庭落里的百年菩提兰香微微沁鼻,花瓣落在展开的掌心,贞儿微微垂下双眸,那重羽状的纯白花瓣与那日孟佐所砌之茶花如出一辙。

“这是,菩提兰?”

“菩提兰。”一声极是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夜如华皎洁无暇,轻风拂起额前的青丝,董鄂涴贞转过身来,菩提树下之人背对而坐,抚弄着琴弦。

轻风微寒,琴音袅袅,恍若天籁。抚琴之人一身墨衣如华,背影孤寂。

佛门之地,此人一身墨色素衣光着头,定是佛家弟子,唐突上前有失礼仪。可他竟会这曲子,并曲谱如此悲惋,董鄂涴贞花容顿然失色,惊愕染上眉梢,轻问出声:“你是何人,怎会这流云凉誓?”

“方才施主喧哗入寺,现下怎又拘束起了?”清然的声音尽染笑意,抚琴的手随之悬在半空,琴音亦戛然而止。

“行痴师弟,出家人不可口出不逊……”行鄀在一旁久未出声,闻之他对董鄂涴贞说的话语,才缓缓开了口,试图走上前劝语,不料被人抢先一步。

董鄂涴贞细细品着这个法名,笑言:“行痴?莫非你就叫行痴?”

“小僧正是。“清然的声音依旧,至始至终墨衣肃然的他都未转身,话音刚止,继续拨弄起琴弦来,方才悲惋的《流云凉誓》已不再谱曲,而是变得空明起来,重复的琴音简单被抚弄着。

“这是何首曲子,竟叫人莫然伤感。“董鄂涴贞自诩古琴皆通,却听不懂这曲调的出处,只觉得如此简单而不押韵的曲调自是不符琴曲的,或许他是乱弹一番不懂得琴音之律?

不曾有接话之意,墨衣僧人颈间的佛珠间落上了片圣白的菩提兰,清风拂过花瓣落地,佛珠也随之轻动作响,为这曲不成调儿的琴曲添上了份与众不同的色彩。

一曲落,静谧如斯。

“这……不是琴曲吧?“董鄂涴贞话音落的片刻已迈开了脚步,离那百年菩提也不过是两三步之遥了,却依旧只能瞧见僧人墨色如华的僧衣和那光灵的头顶罢了。

极其相似的声音,如出一辙的谱琴手法,像极了三年前在乾清宫内弹琴的福临,董鄂涴贞急切想要看清那僧人的面容,却又害怕只是自己的一昧猜测,踌箸不前。

收起香檀古琴在臂弯,墨衣之人左手撩起僧服衣角起了身,倚靠在身后的菩提树边,仰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墨色的天,墨色的云,落雨的天空便是这样,除了暗墨依旧是墨。

董鄂涴贞看向了不到几米远的他,清冷的风拂起他三两青丝,侧目眉角如墨色般沉静,薄唇似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杵在原地许久未前,贞儿的心里突然划开一丝默默的忧伤,这样萧冷的侧影似有心疼,如临走时的博果尔。

往年今日。

昔日之景如何,并非董鄂涴贞一人所想之事,送於虔回华严寺的孟佐掀开轿帘看一眼轿外,无意间瞥见街道路边下跪乞讨之人。破破烂烂的布料衣不遮体,脏兮兮的脸上看不清面容,面前的石板路前搁放着小碗,碎了一角的碗边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未料可怜之人处处皆之。”孟佐随口道出的话引起了一旁同轿而坐的於虔兴趣,也抬手探向轿外,看见路边行乞之人又将轿帘轻轻放下,故作未见。

“佛曰:众生皆苦,皇上所见不过是芸芸众生间的一颗尘埃罢了。”於虔正襟危坐,右手轻轻搭陇在左手之上,默念打禅,片刻沉默后再度开了口:“此苦远不及内心之苦令人饱受折磨。”

话语一贯平淡,於虔甚至连眼都未睁开,孟佐略有所思地看着那残缺染血的碗,轻放下轿帘,马车继续在幽暗的夜灯下前驶着,马蹄声划破了盛京夜晚的寂静。

还未行的一两米远,长声的马儿嘶叫下,马车急忙停在了路央,孟佐还未来得及便被这惯性往后拉扯,撞上了马车的后座。

“怎么回事……干什么呀?”不悦的声音化为轻声的抱怨,孟佐不解地看向於虔,挪开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眉稍皱起,却发现於虔一脸的警惕,这才不做声响随之整理了衣袍,附耳聆听。

马车外安静地有些异常,就连马儿的叫声也消失在耳边。

“我们遇到麻烦了?”孟佐轻轻试问着於虔,不免有些担忧,若换做以往,以他的武功再加之於虔,理应是没问题。可现下,马车外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他都不得而知。

更况,他心生疑惑,若真的有人想要取他二人的性命,直接入了马车杀了他便是,为何久久没有动静。

“不管了,反正总得出去吧,难不成一直在马车待到天亮?”他倒是不介意,可问题是不出马车他们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临走时温莫言还再三叮嘱日出前定要回宫早朝。

“嗳,稍安勿躁。”於虔伸手拦住了起身的孟佐,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面色稍作平淡了些许,而唇角也渐露出了深测的笑意:“或许,这人要的不是你我二人的性命。”

话刚落,一阵沙响在马车外响起,不似风吹落叶起的声响,而更加像是剑破地面之声,叫人闻之心瑟。(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农家娘子美又娇命之奇书弥天记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她的4.3亿年嫡女娇妃女配她天生好命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
相关阅读
逍遥儿子拜金娘豪门独宠:酷少的千金冷妻脸盲妈咪霸上黑道教父:丑女无敌田言蜜语:相公我来了鬼马小青梅,竹马你别逃杠上腹黑将军:嫡女劣妃腹黑女医师:毒手圣医泪语潇湘黛儿冷总裁的前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