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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出一个结论,程母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病,而是一种罕见的细菌过敏综合症。
“你母亲是搬到这里之后才开始这样的症状的吧!”安然把程母的病状大致跟程枫叶说一遍。
程枫叶是个粗汉子,没有留意这些,闻言,倒是想起了,还真是这样。
“其实你母亲的病并不难治,只需要搬家,我再给她开几个方子,以后注意家里要空气流通,经常出去晒晒太阳就会慢慢好的。”
安然说着,从随身背着的背篓里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个房子,“照着这个房子抓药,回头我再去采集几味新鲜的一起煎了,不过你恐怕得亲自到平安村取一下,若有人问起,你就说去催债的。”
反正苏成林也大概猜到一些了,去了也无所谓。
程枫叶为难了,这抓药他能拿得出钱,这搬家,他就没钱了。
安然看出他的为难,笑了笑,那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先让空气流通起来,等会儿你带伯母出去晒太阳,每天坚持到外面走一圈,活动活动,搬家一事,找到合适的房子再说,这新住址,一定要环境安静,通风良好,窗户朝东西方向!”
这样早上、下午的太阳照射进去,能杀死里面一些敏、感菌。
处理好程母一事,安然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大米、布匹和一些蔬菜种子,雇了牛车就回了平安村。
她的新家在村子最末尾,平时很少有人经过,牛车一直赶到她家门前。
安然老远就看到有人围在她家门前交头接耳的。
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偏偏别人不让你安生。
她才出去一个早上,又发生什么事了!
付了车钱,赶车的大爷是熟人了,还热心的帮安然搬东西下车。
安然一手抱着布匹,种子和生活用品在背篓了,倒也方便。
赶车的大爷给她把大米扛到家门口,却被堵着了,进不去,只能把大米放到人群后,道声再见,便赶车离开了。
安然站在人群的外围,眸色清冷,漠然的望着人群里的人。
只见苏安燕跌坐在地上,衣服脏了乱了,头发也散了,低着头抽抽噎噎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苏田氏带出来的孙女儿,性子跟苏田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事找事,这断手才长好,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找事,就不怕作死吗?
“出了什么事了?”安然抱着布匹,冷声问道。
见到安然走过来,人群讶然,随即自动分开一条缝隙。
安然顺着缝隙走到里面,近距离看,苏安燕的脸都被眼泪鼻涕糊花了,跟个大花猫似的,邋里邋遢的,却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很美丽。
苏安然见到安然,跟饿狼看见了小绵羊似的,蹭的站起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精神棒棒哒,向安然扑了过来。
“安然妹妹,我求求你了,你把毛线还给我好不好!”
安然稍微侧身让开,苏安燕猝不及防,向前倾倒而去,不凑巧,恰好扑在王菊花的哥哥王富民身上。
“安燕妹子,你刚才不还说毛线才是你的天命天子吗?这会儿又赶着向我投怀送抱了,既然这样,你秀才爹爹若不要聘礼,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吧!”
王富民的语气十足轻佻,流里流气的。
苏安燕怒的满脸通红,推开王富民,嚣张的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是秀才的女儿,岂是你能肖想的!”
王富民被骂的眼眶充血,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没人能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苏安燕满意的一瘸一拐的走到安然面前,一改刚才的嚣张,换了一副自认为温婉的嘴脸,未哭泪先流,道,“安然,算是姐姐求求你了,你把毛线还给我!”
这话说的,好像安然抢了她的毛线似的。
安然冷哼,“苏安燕,你说错了,第一,你只是我的堂姐,不是姐姐,第二,毛线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谈不上还,若你执意要嫁给毛线,你自己去问他要不要你,跟我没关系!第三,这里是我的家门口,你们别堵在这里,影响我进出。”
她还记着大米,喊了一嗓子,“哥哥出来帮我把米扛进去!”
万一在跟苏安燕争执的过程中无暇顾及大米,有人浑水摸鱼把米扛走了,岂不是亏死了。
恰好中午收工回来,苏安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来,走到大米旁边,扛了进去。
本来,所有人的视线多在苏安燕身上,可被苏安然这么一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大米上,震惊之余更多的羡慕嫉妒,他们只能吃粗糙的糙米,甚至有人连糙米都吃不上,只能吃玉米粥,和土豆,安然却买了这么大一袋大米,这不是拉仇恨吗!
想苏安然被赶出来时什么都没有,这么短时间之内建了新房子,还能吃上大米,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而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有房子有田有地,却还吃不上大米,强烈的对比,形成了巨大的心里反差。
凭什么苏安然能比他们过的好,不就是因为有了毛线的聘礼吗?
很多人心里不平衡了,尤其是苏安燕。
她差点就喊出苏安然你住手,那些钱是毛线的,你不能拿来浪费。
但她从小就跟在苏田氏身边且不被苏田氏厌恶,到底有些小心机,阴着脸抹了把泪,再抬目,换了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安然。
那次被安然修理,源于平时欺负安然惯了,以为安然还是那个人皆可欺的受气包。
被苏安然修理了一次之后,苏安燕开始沉着下来,觉得安然不一样了,不好对付,不能像以前那样,呼来喝去,想对付她只能智取。
忍了这么久,偷偷的躲在墙角后偷看毛线,好不容易今早看到安然先离开了,毛线一个人出门,正准备上前去示好,还没靠近就被毛线一脚踹飞,连个背影都没给她留下,人就跑没了。
望着眼前这座漂亮的新房子,脑补着里面的环境是如何舒适,苏安燕一咬牙,索性坐在地上嘤嘤哭泣,办法是人想的,何况她还是秀才的女儿,就不信斗不过一个逃兵的女儿,一个大字不识的苏安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