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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作证,确有其事,这借条还是军师帮忙写的,当时我就在旁边,亲眼看着军师给写的。”家丁甲站出来,煞有介事的说道,好像就是真的一样,要不是事先交代的,安然都觉得他们曾经一起上过战场。
这程亦辰手下的人才多多啊,安然轻轻的走近陈三月,“二伯母,一路上我也听他说了家里事,挺可怜的,要不这样吧,你回去问问爷爷,让他给拿钱,你每年为苏家干那么多活,还没分家,苏家为你还债也是应该的。”
陈三月很犹豫,回去,苏成林岂不是要把她骂死,甚至会为了不出钱,把她赶出苏家!
“安勋哥哥,安意,都说父债子还,本来这笔钱该你还的,但这些年你们为苏家付出这么多,这事由苏家负责也在情理之中。”
安然见陈三月犹豫,急忙劝说苏安勋和安意,陈三月心地善良,但两个孩子刚好是叛逆的年龄,容易心生愤慨,加之对苏家的不满,最容易说动。
果然,安勋满怀希望的看向陈三月,“娘,您还犹豫什么,以您这么多年在苏家所受的一切,应该由苏家分担!”
他没有说全部由苏家偿还,而是分担,不全部推给苏家,陈三月心动了,这个时候她需要苏家的帮助。
安然冲程枫叶使了个眼色。
程枫叶会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嫂子犹豫我去说,我老母还等着这笔钱救命呢!嫂子善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老母病死而不还钱吧!”
“我试试!”陈三月艰难的放下工具,说实话,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苏田氏吝啬无比,只进不出,要苏家分担,难于登天。
“不是小可逼嫂子,实在是家中老母无法再等啊!”程枫叶冲安然回了一个了然的眼色,又恭敬的冲陈三月作揖,“嫂子走吧!”
看看天色,临近中午,陈三月所幸扛起锄头回家,两个程府家丁紧跟其后,安勋、安意和安然慢慢的走在最后面。
安然悄悄的凑到安勋耳边说道,“等会儿要是爷爷赶你们出来,你赶紧答应断绝关系,我会让毛线去叫里正伯伯来处理户籍的,记住了吗?”
“为什么?”安勋不解,感觉今天安然怪怪的。
“娘子!你不能靠他太近!”一直跟在后面沉默的毛线突然出声,一个挡身,隔在安然和安勋之间。
安然,“……”
忍无可忍,爆吼,“他是我哥哥!”
毛线你吃醋也看场合好不好!
安勋讷讷的退开一点距离,亲眼看过苏田氏被毛线暴打的人,都对毛线那精湛的腿功心有余悸。
毛线面无表情,“他是堂哥,也是男的!”
安然,“……”
哪天一只雄性随便什么动物走过她身边,毛线都会吃醋吧!
他的独占欲也太强了。
“你看我就不许其他的女人接近我身边。”毛线见安然似乎真的生气了,委屈兮兮的解释。
安然,“……”
这倒是真的,至少苏安燕等人曾几次接近毛线,都被毛线一脚踹飞了。
可那是哥哥,是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的。
“那个毛线啊,你去请里正伯伯来,我保证不跟安勋哥哥走得很近。”安然岔开话题,不跟毛线争执,否则没玩没了。
“哼!”毛线是知情人之一,不甘愿却还是掉头去了杨炎华家里。
等毛线走了,安勋才走近安然,小声问道,“安然,刚才你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问,总之你想不想脱离苏家?”
“当然想!”
“那就成了,记得表现得愤怒一点,别被苏家看出破绽!”安然叮嘱安勋道。
这也是她没有事先告诉陈三月的原因,万一陈三月表现出一点破绽,苏家的人看出什么,她就前功尽弃了。
路程不远,几分钟就走回了苏家,安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篱笆外看着。
苏成林在堂屋里看书,陈三月犹豫了好一阵,愣是不敢开口。
程枫叶等不下去了,再磨蹭下去今天就别想把事情搞定!
少爷可说了,若能帮助苏姑娘把事情搞定,他们这个月工钱加十两呢!
他快步的走上前,在苏成林面前站定,问道,“请问您是苏老二的父亲吗?”
“这位是……”苏成林把书放下,故作高深的打量着两个家丁。
程枫叶,“我是苏老二的战友!”
“幸会幸会,怎么没有听老二说起过你?”苏成林疑惑的问道。
装!
程枫叶腹诽,真会装!苏老二自上战场后就没回来,若还能听他提起战友,你老头子就不怕见鬼了吗?
“苏老爷还想亲耳听苏老二提起小可不成?”
古代的房子隔音很差,安然站在篱笆外,把里面的对话听的很清楚,噗嗤一笑,程枫叶不愧是程亦辰最得力的手下,果然给力,回头多给点工钱。
苏成林被程枫叶一提醒,记起了苏老二没回来过的事情,尴尬得要死,面上却继续装平静的说道,“这位军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转移话题。
“是这样的,你家老二上战场时受伤,在我这里借了三十两,我急着救命,还请苏老爷帮苏老二还上,这是借条,请过目,这是当时的见证人,他可亲眼见到我把钱借给苏老二了!”程枫叶把家丁甲拉出来。
苏成林疑惑之余,不忘把借条拿过去细细的看了又看,提出疑问,“这欠条上面怎么没有我家老二的签字啊!”
程枫叶故作不可置信,斥道,“苏老爷,我敬你是秀才老爷,才客气的,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作假吗?你家老二会写字吗?认识自己的名字吗?”
“他是证人!”程枫叶又扯了下家丁甲,“若你还不信,就去问我们的军师,这借条可是他亲笔写下的,本来还想盖手印来着,但军师哪会随身带着印泥,就没盖,本想第二天去找军师盖手印,是你家老二说,他不会赖账,这借条是军师写的,想赖也赖不了。
军师在边疆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但这位证人正好是同乡,我们一起得赦回家,就先把他找来了。
我家老母急着等这笔钱救命,苏秀才你不会不想拿钱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