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沂,如果你有皓辰这样的家庭,你会从事这一行么?”颜非梵笑了笑,眸光清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看我们家,只我一个是白的……你也知道阿绿跟我的关系了吧。阿绿是小时候走丢才有这样的机遇,阿羿是各种复杂,你呢?”
“我和黛捷一样的机遇。”新沂说。
“不会觉得太危险?脑瓜子拴在裤腰带上……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不会害怕么?”
“佣兵就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没错。颜非梵微微失神,稍稍苦笑。入了哪一行,就做什么事。她原来也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现在想这么多,是因为产前抑郁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
听冷面的新沂说“不客气”,颜非梵失笑。
她缓缓站起,走向温房的门,低喃,“差不多要做饭了吧?不知道阿皓今天想做什么。”
D市近郊。
室内由阿洛斯负责拦截愤怒的亚伯拉罕发起的反击,掩护煊进房营救代瑶。代瑶所在房间里也有两个高大的阿拉伯人看守,他们一人看见煊,立马挥着拳头冲了上去。另一人则将掏出小刀,作势要割掉细绳。
这时候被吓到?不可能!
二楼窗口已经有人接应,他怕什么?
煊身手虽然比不上君羿阿洛斯和杰森,但对付一个大个子还是OK的,因为他带了麻醉针管,一针扎过去,能不赢么?
借着这枚作弊器,煊轻轻松松搞定了窗口这两人。
但第二位汉纸,还是在快倒时将刀口靠近了细绳……煊愤怒地踩着这厮的脸,把手伸出了窗口。
看见代瑶凝固了暗红血迹的手腕,煊眼神冰寒,又在望向代瑶时柔和下来,“魔女,你再坚持一下。”
绳子放出窗外的距离比较长,煊需要将半个身体都探出窗口才够得着代瑶的手指尖。可以说,没人帮忙的话,煊这样做必须得让代瑶先被绳子拉上来几十公分。这样一来,她的手腕必须造成二次受伤了。
双手是代瑶的第二生命,不能再受伤了。
煊一狠心,双脚离地,抵着墙,身体成功往下二十公分左右。只是当整个人压在窗台上时,他眼神微变,旋即那一抹异变消失,重新换回柔和。
代瑶仰着脸,踮起脚,让煊拉得紧一点。
然而,煊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用刚捡的小刀割开细绳,笑了笑,“魔女,我现在整个人悬在这儿,貌似不能用力了。你试着爬我身上试试看?你还没爬过我呢。”
代瑶倒吸凉气,微微动了动手腕,“疼啊。”
“让我圆一下梦嘛。”煊有些玩世不恭,努嘴,“你连杰森都爬过了,怎么就不碰碰我?”
“……”代瑶无语,兄弟你至于趁人之危么?虽然每次药理PK都是你在输,可那也没必要这么小家子气啊。
代瑶忍着疼,先拉住煊的大手,鼓鼓脸颊,“满足了没?”
“当然不够。”煊眨眼,“上次我还看见你给洛宝下药呢。”
代瑶膝盖微弯,借着黛捷的飞镖轻轻一跳,瞬间另一手拉住煊的肘部,踢着墙,迅速往上爬,“你,你就是个醋缸!”
“总比你重色轻友好。”
“是人都会爱洛宝的吧。”代瑶奋力往上爬,扣住煊的脑袋,重重撞了一下,笑得灿烂如骄阳,“虽然阿煊你也不错啦,不过同行嫉妒,在一起不好哟。”
“洛宝的医理貌似比我好。”煊第一次和代瑶如此亲密接触。
“没办法,两者相较取其帅,我当然会挑比较白目的洛宝啦。”代瑶没心没肺地笑着。
“是么……”不去整容是没办法去阿洛斯帅的,其实即便整了容,恐怕也整不出阿洛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阿洛斯只有一个,即便是当年月焰的艾临,也比不上阿洛斯讨喜吧。煊失落地想着,凝着等他下半句话的代瑶。
她这两天肯定没过好,脸色有点憔悴,还有点灰尘,她有小小的洁癖,一定很不好受吧。可,尽管有点脏,煊还是神使鬼差地轻轻亲了一下。
代瑶怔了怔,抿紧唇,“你不用这么落井下石吧?”
“脏了。”
“你的口水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啊。”代瑶撇嘴,重新开爬。
踩着煊双手交缠而成的环,由于煊不能动,没别的位置,代瑶已经迫不得已爬到煊肩膀上了,这姿势要放床上绝对是十八禁,她喘了口气,“阿煊你赚了,我跟颜卿都没搞过这么销魂的姿势。”
“第一次啊。”煊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几乎能闪瞎人眼睛的光。
“……”代瑶沉默地踢了踢他的脸蛋。
她已经快成功脱离险境,煊突然问:“瑶瑶。”
“唔,干嘛这样喊我?”代瑶呼了呼新血横流的手腕。
“如果我们不是同行……”
“嗯?煊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代瑶小心翼翼地将双脚着地,站稳后歪过头看煊,眨眨眼。
煊侧头,笑笑,“很想你。”
代瑶再次无语,“不就两天么,我都没觉得度日如年,你瞎操什么心?还不起来?”
不是两天。你口头上说会永远保持少女心,可当你爱上远在卡萨布兰卡的那人,你就学会了忧伤和悲哀。当你离开了那个人,你的难过让我更难过。我想保护你,照顾你,可似乎无论什么时候,当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身边的总不是我。
曾经是那人,曾经是洛宝,甚至可以是杰森……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你真正少女快乐的笑容了。
煊笑得灿烂,似骄阳,“瑶瑶你得减肥了,我需要一点点休息时间。”
“你才需要减肥呢,你是虚壮吧?”代瑶眼睛一转,戏谑地看他,“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出门,是不是那个……活动过多,肾虚了呀?要是那样,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你有诚意就亲我几下。”
“才不要。你不走我就先找洛宝去咯,说好昨天要一起坐摩天轮玩玩的。”代瑶看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苦恼地叹气,“用什么敷一下好得比较快呢?绿玉貌似没带过来。真是失策呢……”她认真地想着,终于决定回去再配一瓶绿玉,却发现煊还趴在那儿,半个人在外,真是难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