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辰都想看不花钱的拳击比赛。

他们从地下室翻出金色啦啦球为连钰呐喊加油时，鸿门小弟们也拿了手套当空气棒，声声高昂。

皓辰并没有懈怠任务的意思，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与此同时，绝色高层中身手最差的卫斯理却在从机场前往山腰别墅途中遇袭，若非黛捷去的及时，他恐怕就要大出血了。

被黛捷用公主抱离开山间，卫斯理一边暗喜一边又有点无奈。要是他们能一直在一起该多好？如果黛捷肯跟他结婚，就是让他在婚礼上穿婚纱他都愿意。

温热的气息很不小心地呼在她细腻的锁骨下，卫斯理的声音微微虚弱，“黛黛，看来我们的消息走漏了。”

“嗯。”

“皓辰那儿是不能去了。”卫斯理心里失望，却作沉吟状，“我在花苑买了一间套房，不如我们去那儿？在临江隔壁。”

“嗯。”黛捷应了声，从裤袋里摸出联络器给卫斯理，又马上抱稳他，大步迈向还有十几米的布拉迪。

卫斯理侧脸蹭了蹭她的肩膀，像模像样地跟皓辰和连钰打了招呼，“……嗯，你们检查一下哪里出了差池……没有怪阿皓技艺不精的意思，不，我很开心……但别大意，对方比你们想象中聪明多了……放心，我没事，对方看起来只是想警告一下或者引蛇出洞。呵呵，保重。”

半路偷袭者的身手出自黑手党，显然这是瑟琳娜给皓辰的下马威了。

可不是，来了人家爹地的地盘，还把人家欺负得那么惨，这笔账，怎可能不算？

但卫斯理并不担心，管他们怎么算，只要黛黛能陪着他就好了。要知道，受伤换药这些暧昧的小举动很能促进异性感情呢。

以前黛黛是不懂情事，但昨晚给她讲了那么多，多少有点触觉了吧？

卫斯理甜蜜地考虑着自己待会儿该怎么做，嘴角随着身体失血越来越多而上扬。这模样看在黛捷眼里，就成了疼到神经质。

就像她第一次杀人时，因为太过恐惧而不由微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很多时候都用得上。

花苑1楼，黛捷将卫斯理请放到地毯上，问：“药箱？”

“电视机下的柜子里。”卫斯理笑得美滋滋的，“黛黛，饿了么，有什么想吃的就直说，我给你做，手艺绝对不比阿皓差。”

黛捷摇头，“待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卫斯理心头一紧，黛黛可别像方淮说的那样，脑子抽风给盛麒当女友吧？

“隔墙有耳。”黛捷冷静而轻淡。

卫斯理一下子泄了气。

黛捷麻利地帮他包扎好伤口，最后道：“有事按铃，我和小钰会尽快赶到的。”

“知道。”卫斯理最后一次尝试，“黛黛……”

黛捷看向他。

她眸光清澈却冷淡，比之对其他人的漠然已好太多。卫斯理突然想起十三年前，突然发现自己喜欢她的那一幕——一点儿也不言情的过往。

那一年黛捷十三岁，他们在进行蛙人训练。连钰、黛捷和方淮总是最出色的的前三，那次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和唐少恒打赌，谁不进前三谁就向连钰表白。要知道，连向连钰表白过的少年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在海水里，他快憋到窒息了，而唐少恒仗着肺活量大，还朝他挤眉弄眼，害他都没发现身侧一米外有一条婴儿手臂粗的海蛇。他不怕蛇，但怕水里的蛇，在水里看见蛇，他总会感觉全身被滑腻的鳞片包裹着，异常难受。

后来也没发生他呛气黛捷渡气的狗血兼浪漫的桥段。

海蛇不知为何拐了个弯，突然朝黛捷的方向游去。然后，海蛇如金鱼般优雅地摆尾，缠上了黛捷的手腕。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天上的阳光穿透深深的水，荡漾在她掌心。

谁能握住阳光？她。

十三年前那个夜晚，唐少恒被小钰的毒舌拒绝逼得疯魔了一个凌晨。而他，却对着月光将那只铺满阳光碎屑的手放进了心里。

十三年后的卫斯理，望了眼手上半截纱布，依然温和地笑，“好，你也注意安全。”

“嗯。”黛捷觉察不到他半点旖旎，目光却带上唯独对同伴才会有的一丝温度，凝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卫斯理自然坚持送她出门。黛捷消失在卫斯理的视线中时，并没有迟疑地给R市其他手下打电话，“到花苑，保护卫斯理。”

黛捷和连钰是绝色的神话，能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那端出道两年的少年立刻尖叫，“是！黛姐，保证完成任务！”

黛捷嗯了声，“尽快。”

没等到人，她不会离开。只是想起刚才卫斯理那一瞬失神，黛眉微微蹙起。脑海里根本没收纳过爱情的她不知道那种心情，只觉得卫斯理刚才的情绪不是很好。

既然心情不好，那警戒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黛捷能坐到国际头号杀手的位置，并不因为她有多阴险狡诈。相反，她很单纯，单纯到不觉得杀人有多残忍。她单纯地完成蔷薇对她的要求，并屡屡超越自身极限。执行任务时单纯地听从连钰的安排，即使过程无厘头而又恶作剧。而一个人时，她也考虑不到那么多弯弯道道，找准时机击杀目标任务。

比如两年前，方淮给她一个杀死德X党继承人的任务。她直接在继承人进入演讲厅就给了他一枪，完全不去想众目睽睽之下她将会多难以逃脱，她那一举又会给X党带来怎样的撼动。即使发布任务的就是X党一长老。

专注，是她最大的优势。

黛捷目光穿过放手最薄弱的地方，静静等待。

无意看到楼下一对夫妇携手而行，她才想起卫斯理昨晚似乎对她自荐枕席。她虽然不芥蒂他，但毕竟朋友夫，不可欺。要她接手一个暗恋小钰十来年的男人，她做不到。

她爱绝色领导层里的所有人，以及阮玥。但这些人里，她最爱连钰，她是同生共苦一起恶搞的最好最好的朋友。哪怕她训练或任务中受的伤，多半是卫斯理治的，可在她心里，卫斯理连皓辰的份量都达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