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们!”夏芷颜低声说道,脚步率先跨了出去,宇文霁紧随其后,两人一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跟上那对主仆。
主仆二人从容不迫的下至一层,停在客厅的那副巨幅壁画跟前。
小李在壁画中央的那朵曼珠沙华上一按,整幅壁画无声的移向一侧,一条黝黑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原来,壁画后面有暗道。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缓步走了进去。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宇文霁和夏芷颜拔腿跟了上去,快接近暗道入口时,一个强壮的身体挡住二人的去路。
夏芷颜抬头,是阿六。
宇文霁上前一步,将夏芷颜揽在了身后,一脸寒意的看着阿六,“怎么,要杀人灭口!”
夏芷颜心中一暖,看向宇文霁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快回去,”阿六一扫之前的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奈,“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闻言,夏芷颜和宇文霁同时一愣。
“你不杀我们?”宇文霁目光如炬,似乎要从阿六狰狞的面容上看出些什么,可看到的只有坦荡。
“刚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们,可你们……”阿六颓败的摇摇头,“唉……”
刚来的时候?
夏芷颜恍然大悟,原来那天阿六说什么也不肯开门的原因是这个!
“你不觉得,现在走来不及了吗?”夏芷颜脸色缓和了几分,但想到同伴们的状况,语气又生硬了些,“我的同伴们都中了她的夺魄术!”
“夺魄术!”阿六大惊,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迅速将二人拉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夏芷颜惊奇的发现,江惜弱三人正躺在阿六的床上,似乎睡得正香,钱司含的嘴角还沾了些亮晶晶的“可疑物”——口水!
“这……”
“别问那么多,”阿六打断宇文霁的话,语气慌张,“先叫醒他们!”
“芷颜啊,你要和我一起睡吗,”江惜弱睡眼惺忪的看着夏芷颜,往一侧挪了挪身子,“上来吧,床挺大的!”
夏芷颜好笑的看着她,狠狠往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在她即将大叫时捂住她的嘴巴,江惜弱朦胧的双眼已是澄明一片。
阿蓝也以同样的方法被叫醒,打着呵欠,不明所以的看着夏芷颜。
而宇文霁那边,似乎棘手的多,无论怎么叫,钱司含就是不醒!
“怎么回事?”阿六也疑惑不已,上前一看,大惊失色,“糟糕,他已经陷在夺魄术里面了!”
夏芷颜和宇文霁脸色齐齐一变。
“什么夺魄术?”江惜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不知道何为夺魄术,但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有阿蓝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夺魄术是一个古老种族的禁术,”阿六脸色凝重,解释道:“至于什么种族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杜月茹通过夺魄术吸人精元,保持青春美貌!”
江惜弱脸色更加难看,“有没有解救的法子?”
“夺魄术必须施术三天,才能完全占有一个人的精元,今天是第二天,这个小兄弟应该还没生命危险,按理说,应该不会陷在夺魄术里了啊,”阿六皱着眉,“你们今晚并没有在房间里睡一小时啊!”
“房间?”听到钱司含暂时没生命危险,江惜弱倒也放松了些,只要在明晚之前破了这个什么什么术,估计司含就能醒过来了!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破解夺魄术。
“是不是房间里的那些油画有古怪?”夏芷颜沉声问道,从阿六惊讶的表情中,夏芷颜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些油画是夫人用特殊颜料画的,而且,画中也加入了一些巫术,是夺魄术吸收你们精元的一个媒介,而且,她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性格安排了不同的花,为的就是更顺利的吸收精元。”
“她怎么看出我们的性格,通过一两次见面?”江惜弱觉得不可思议。
“夫人学过观心术,可以透过人的表面窥知内心,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次会面!”
“这么神奇?”
“你们入住那天的晚饭时间,便是夫人完成那些油画的时间。她说,阿蓝的心虽然澄明如镜,但一染即黑,如同香水百合;江惜弱热情似火,率真坦诚,但缺乏理性,如同为所欲为的红玫瑰;钱司含为人豪爽,对于周围人有着强烈的磁场,是别人拒绝不了的诱惑,如同罂粟;宇文霁有时温文尔雅,有时痞气十足,似有千面,但只有一面是真实的,那一面,如同桔梗一般;而夏芷颜,”阿六眼神怪异的看了夏芷颜一眼,道:“其实,她最主要的目标是你,所以把血樱安排在了你的房间,可没想到,你没受到影响!”
夏芷颜沉默,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本命蛊还是因为灵儿,不得而知。
众人感觉脊背发寒,这样一眼洞穿人心的女人,太恐怖!
“杜月茹,到底是什么人?”江惜弱突然很好奇,杜月茹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名园艺师的遗孀那么简单,可偏偏——
“夫人告诉你们的经历,是真实的,”阿六眼里划过一丝痛色,“先生叫裴子阳,和夫人是青梅竹马,自幼形影不离,一到法定婚龄,就结了婚,先生把夫人保护的很好,以至于夫人在婚后仍旧保持着少女时代的单纯与天真,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虽然有些蛮不讲理,但不是什么大毛病,先生宠她,我们尊敬她,那段日子虽然平淡却很幸福,”阿六的眼中,是陷入回忆的深深的眷恋,“一切都从先生去世之后开始改变,天真活泼的夫人一夜之间消沉了下来,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我们常常看到夫人带着温柔的浅笑行走在家中,那笑容就像雕刻上去一般,没有丝毫感情成分!”
“先生去世后,夫人突然疯狂的爱上了照镜子,经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顾影自怜,直到她在镜子清晰的看到自己眼尾的第一条皱纹,那天,她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砸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夫人每天都是一脸愁容,由于担心变老,夫人不敢笑,不敢哭,不敢有有哪怕是一个微小的表情,经常在血樱林中,一坐便是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