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贬低自己,你……不是那样的人!”宇文霁暗暗叹口气,道:“若是痛苦,不如放手吧!”
“放手!可是。”夏芷颜抬起头,眼里慌乱不堪,心里的悲戚再一次涌出来,“我放不下!”
眼泪顺着她瘦削的脸颊滑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宇文霁心里,荡起一阵阵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似是质问,似是自言自语,夏芷颜将头埋进宇文霁怀里,泣不成声。
宇文霁环住他,眼里弥漫着疼惜,小丫头,你终究,还是受伤了!
谁也没有注意,一个娇小的身影,默默隐在黑暗中。
是阿蓝!
昏暗的灯光投在她脸上,顿生几分阴暗的感觉。
锦夜黑色的身影穿梭在霓虹灯背后的那些街道之中,只感觉一个黑影闪过,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路人只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在看到那幢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小楼时,莫名的厌恶感涌上锦夜心头。
小楼内,早有人在等待他的到来。
“师父!”锦夜站在轮椅前,恭恭敬敬的朝着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说道:“锦夜让您失望了!”
“哦,”老者挑眉,“这么说,你失败了!”
“是!”
“那小丫头这么有能耐,能从你的手里逃脱?”
“她……很厉害!”锦夜犹豫了几秒,低声说道。
“是吗?”老者拖长了尾音,语气中带了几分薄怒,“恐怕是你手下留情了吧!”
“师父,我……”锦夜单膝跪地,算是默认。
只能承认,在行动之前,师父便将她的一切调查清楚,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本事呢?
“为什么手下留情,”老者声音一冷,在黑漆漆的下楼中显得阴寒无比,“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不,不是的,师父!”
“那是什么?”
“我……”
“知道后果吗?”老者见他语塞,冷然道。
“知道!”锦夜埋下头,“锦夜自愿领罚!”
老者眼眸半眯,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师父——”溟也从黑暗中走出来,同样单膝跪地,恳求道:“不要罚师兄了吧,你知道他的身体……”
“这是他自愿受罚的!”老者冷笑道,“莫非,你替他受罚!”
“是,溟也替师兄受罚!”
“溟也,”锦夜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快下去!”
“我不去,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那样的惩罚!”
两次任务失败,他也两次受罚,那样的惩罚,任谁也承受不了,更何况,上一次受罚是在秦家寿宴的前一天,距离现在,不过五天而已。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管!”
“都给我闭嘴!”老者低吼一声,冷冷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受罚,那两人一起吧!”
“师父!”锦夜慌道:“溟也无意冲撞您,您知道他的脾气,要罚就罚我一个人行了!”
“一起就一起,”溟也站起身,愤懑的看着老者,抱怨道:“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更没见过这么没有人情味的人!”
“放肆!”老者一把摔了手边的茶杯,怒道:“双倍!”
“师父——”
“双倍就双倍!”溟也倔强的跪下,脱下上衣,背对着老者,道:“开始吧!”
“师父,不要!”锦夜上前一步,恳求道:“我替溟也受罚!”
“你别着急,”老者冷冷扫他一眼,道:“你也是双倍!”
“师兄你不要求他,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老东西!”
“啪!”溟也一说完,老者手中的鞭子便抽在他身上,赫然出现一条猩红的血痕。
“再打啊,一点都不痛!”溟也嘲笑道:“你是不是年纪太大了,没力气打!”
“大逆不道!”老者从鼻腔里哼出这句话,加重了挥鞭子的力度。
锦夜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无奈的摇摇头,眼眶一热。
溟也,你这是……
老者面色不变,力道均匀的挥着皮鞭,溟也由开始的谩骂不已,渐渐变为咬牙忍受,汗水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滴落,在地板上打出一道印记。
整整四十鞭,一鞭不漏的打在他身上,溟也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
“起来,”老者停下,余光看着锦夜,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该你了!”
锦夜颔首,把面色苍白的溟也扶到一旁,自己跪倒了溟也刚才的位置,老者面无表情的挥起鞭子。
又是四十鞭。
许是刚刚鞭笞溟也耗费老者太多了力气,打了二十鞭,老者便停下挥鞭,面色不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锦夜颤抖着支起身体,将同样因为强忍着痛苦而颤抖着的溟也扶了下去。
锦夜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溟也是故意激怒师父,让师父花大力鞭笞他,这样,师父在鞭笞自己的时候,因为体力原因,必定会手下留情。
溟也啊溟也,你……
灯红酒绿,城市的夜晚弥漫着一股颓靡的气息。
走在喧嚣的闹市街头,周遭充斥的他人的欢声笑语,在这片热闹声中,夏芷颜丝毫没有觉得温暖,心头反而被一股难以名状的落寞折磨着……
两天了,都两天了,秦吟风没有联系过她!
为什么?
不,不要再想了。
夏芷颜不由蹙眉,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以此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自从那晚在阳台,情绪大宣泄之后,夏芷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空了一块。
是的,空了一块。
“丫头,你爱他吗?”
“如果只是想要单纯的在一起,那么,不必在乎他周遭的一切,哪怕他已经结婚了,在你面前,他也只是他,属于你的他;如果你想要一个未来,那事情就复杂的多了,他的家人,他的过去,他的一切,都是你必须接受的!”
宇文霁的话,不停的盘旋在夏芷颜脑海,让她不得不仔细想一想。
的确,从来没有想过,是要在一起,还是想要一个未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