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苗寨是黑苗的寨子,每个人都学炼蛊,自然没有歧视一说。
宇文霁那看向夏芷颜的璀璨的星眸里突然散发出几缕一眼的光彩。
“小丫头,你知道我们宇文家是做什么的吗?”似乎是觉察到夏芷颜的黯然,宇文霁话题突然一转,一扫刚才凄凉孤寂的语气。
“什么?”夏芷颜抬起头,正好对上宇文霁那双在黑夜里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眸子。
“我们宇文家,是世代的苗医!”
“医术,我也会啊!”夏芷颜不以为然,炼蛊的哪个不学些医术的!
似是料到夏芷颜会这么说,宇文霁轻笑一声,道:“宇文家的医术跟你们的不同,我们是历代的苗医,任何病症,我们都能治,根据我们的家谱记载,我们宇文家是扁鹊的后裔。”
“骗人,”夏芷颜撇撇嘴,“那一个子母蝎蛊还把你们难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夏芷颜猛地闭上嘴,心里懊恼不已,宇文霁也不介意,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宇文家什么病症都能治,偏偏治不了你们黑苗的蛊术,估计是老祖宗那时候懒了一会,没好好学吧!”
“切,狡辩!”
“不信算了!”宇文霁无奈的耸耸肩,问道:“那你呢?你应该不是普通的黑苗吧,记得阿婆说,金蚕蛊是很难炼制的蛊,你年纪那么小,却能轻易炼出,你的家族,应该不简单。”
“我,”夏芷颜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宇文霁挑眉,似乎是不相信。
“真的,我四岁那年被阿妈收养,四岁之前的事,我忘的一干二净!”
宇文霁没说话,心底突然涌出的浓浓的怜惜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那你快乐吗?”
“应该是,快乐吧!”夏芷颜想了想,道:“从小,无论多么清贫的情况下,阿妈给我的永远是她能给我的东西中最好的,寨子里有人欺负我,也是阿妈第一个替我出气;”
“阿蓝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比我小,却比我懂事,有好的,总是让给我,有困难,总是站出来,无论如何,总是站在我这边;”
“宿舍的姐妹们,虽然性格不同,但对待彼此的那份真诚却是一样的;”
“还有,吟风,”想到秦吟风,夏芷颜脸色闪过一抹红晕,在夜色的掩盖下,看不清楚,“虽然很霸道,有时候也很孩子气,但也是因为担心我。”
“你说的吟风,是男朋友吧!”
“恩!”
宇文霁神色突然黯淡了几分。
“你快乐就行了!”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言自语,宇文霁喃喃说道。
“恩!”
“快睡吧,明天你朋友好了,你们应该也会回去了!”
“恩!”
夜,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次日清晨。
在阿提的治疗之下,施清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回去调养几天就行了!”阿提说着,颇为愠怒的瞪着宇文霁,好像在说,臭小子,给你制造的好机会不好好利用,白白辜负老婆子的一番心意!
宇文霁报以无辜的笑容。
不久,阿帕带着几个村民颤颤巍巍的来到阿提家,抬上施清,立马就走!
“丫头!”
夏芷颜迈出阿提家门时,宇文霁突然一把拉住了她,夏芷颜转身,只感觉嘴唇上一片温热,一愣,再次反应过来时,宇文霁的唇已经离开。
“你——!”夏芷颜的脸因为生气而红的彻底。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宇文霁转过身,语气中透着丝丝落寞,“不要,忘记我!”
夏芷颜愣在原地,原本打算骂出的话,也全部堵在了心里。
为什么,不讨厌,那个吻?
我怎么能背叛吟风!
不,不能,绝对不能!
夏芷颜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一股愁云笼罩在公孙筠澎的登山小队上方,汪峰无故失踪,一下山就报了警,无奈警方上山搜寻整个晚上,也未见踪影,最终,只得按照失踪论处。由于担心施清的伤势,原本打算上山再次寻找的公孙筠澎,无奈之下,只得带领队员踏入返程。
夏芷颜偶尔用余光瞟一眼从见面到现在也一言不发的秦吟风,想起临别时宇文霁那个蜻蜓点水般的温暖的吻,心虚不已。
想到宇文霁,夏芷颜就来气,大变态!
认识才一天就对人动手动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路无话,在这种死寂般的沉默中,一行人回到了城里。
分开前,秦吟风终于开了口。
“明天,我来接你,去我家,我家人要见你!”
“啊!”
“不用紧张的!”秦吟风温柔一笑,“有我在呢!”
“真的要去吗?”夏芷颜犹豫不决,她还没做好准备。
“恩!”
“那好吧!”见秦吟风坚决的表情,夏芷颜只得妥协。
“明天下午四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恩!”
三点三十分。
正在午休的夏清微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突然燃起一缕古怪的青烟,沉浸在睡眠中的夏清微皱了皱眉头,瞬时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而楼下,夏芷颜和阿蓝蹑手蹑脚的出现在客厅,时不时鬼鬼祟祟的抬头扫视一眼二层,再继续前行。
楼梯口距离门口,短短的一段距离,却让夏芷颜二人觉得极其漫长。
“阿姐,”阿蓝回头看了二楼一眼,低声道:“你快走吧,阿婶暂时应该不会出来的!”
“恩,阿蓝,阿妈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了吧!”
“知道……”
“扑通!”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硬生生的打断了阿蓝的话,夏芷颜凝神细听,脸色一变。
“笨丫头,是鬼蛊!快上去!”灵儿急促的声音传来,夏芷颜脸色越发难看。
“是阿妈的房间!”
说罢,狂奔而去,阿蓝反应过来,紧随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