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宥铭被人从单心的腿上扯了起来,架着往楼下去了。只有那一地的血水还是温热的。
单心的泪水滴在了那血里。一沓钱,落在她的面前。"你最好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夏宥铭的面前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没那么好说话的。"
说完,史天雷也离开了这里,只有着单心和那一地的血。
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只有着嘀嘀的声音。
医生从病房中走了出来对守在外面的家属说道:"病人已经醒过来了,家属可以进去看看,不要问太多话,让病人多休息。"
夏妈妈马上进去,夏爸爸也跟着走了进去。雷漠本想也进去的,但是看着坐在走廊上的苏祈,他还是缓缓坐到了苏祈身旁。
苏祈抬头看了看他,说道:"夏宥铭都伤成了这个样子,单心失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雷漠伸出手,将苏祈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别担心了,单心会没事的。这么多大风大浪,他们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会过去的。"
"呜呜,雷漠,早知道这样,我们不去玩了。"
"别内疚了,苏祈,现在已经都过去了。"
病房中,夏宥铭眼睛睁着,可是却没有焦距。
夏妈妈哭着说道:"儿子,你终于醒了,妈妈守了你两天呢。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警察已经调查这件事了。一定能将坏人抓到的。"
夏爸爸说道:"是谁绑架你的?你醒了,多休息吧。明天应该会有警察来录口供的。"
他们说了很多,可是夏宥铭什么也没有说。等到他们离开了,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他昏迷着的那段时间里。他清晰地记得那段记忆。他是昏倒了,但是他还能感觉到单心过来了,还能感觉到单心抱着他,还有听到单心说的话。她说要一起死的。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她不坚持一起死呢?如果一起死,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吧。
如果当时他醒着,他一定会坚持一起死的。
他看着放在床头的他的手机,吃力地伸出手。他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吃力地按着手机上的号码。那是单心的号码。手机中传来的是关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最后夏宥铭朝着手机低吼道:"为什么不一起死!"
这句吼声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眼前一黑,再次昏倒在病床上,手中的手机也滑落摔到了地上。
一年之后。
夏日酒店顶楼花园粉色的轻纱扎成了一个个甜美的蝴蝶结。新娘一身白色的婚纱,衬着姣好的身材,一条红色带着精美刺绣的腰带,拖着长长的蝴蝶结,显得那么甜美。
那灌木花卉中,穿梭着许多名门望族,还有很多的记者。
在花园的角落一张白色的木椅子上,夏宥铭一身黑色的西装,手中端着酒杯,冷冷看着现场。
很美好的婚礼啊,只是他仿佛和这些格格不入一般。
一名小报记者找到了他,问道:"夏先生,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夏宥铭没有回答,但是他还是继续说道:"看到你闷闷不乐的,你还是在意单心小姐吗?"
夏宥铭冷着那张脸,看了过来,道:"你想被从这里丢下去吗?我不在乎杀人。"
那小报记者一愣,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赶紧溜开了。
夏妈妈一身深蓝的礼服,带着微笑走了过来,挽上了夏宥铭的手,就说道:"儿子,陪妈妈跳一曲吧。别总是这样嘛。"
夏宥铭却抽开了手,也不说话,直接将那就杯子中的酒,一口喝光,然后站起身来转向了外面,面对那繁华的夜景。
"儿子,不要这样嘛。"夏妈妈再次挽上了他的手,"都一年了,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也许单心在哪里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呢,也结婚了呢?难道你要这么为她守一辈子?"
夏宥铭一个冷哼道:"也许她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吧。"他的语气冰冷地没有一丝感情,让人想不到,那是在谈论曾经的爱人。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是我想她也有她的苦衷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儿子,振作起来,就像曾经那样,做一个骄傲的男人。"
"夏日户外运动不是只用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业内排行第一,还不够你骄傲的吗?"夏宥铭道。
夏妈妈还想说什么,夏爸爸已经走了过来,挽住了妻子的胳膊道:"别理他,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都一年了,还是那张脸,看着让人生气。"
夫妻两离开之后,雷漠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看什么,去看看新娘子吧。准备开始了,到时候你都不出现的话,难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夏宥铭的目光看向了场地中央的苏祈。今晚的新娘子正是她。她正亲密地和姐妹们笑着,这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了。
"又不是没见过。"夏宥铭没好气地说道。
雷漠的好脾气也用完了,自从单心失踪,夏宥铭就成了这个样子。仿佛天下人都欠了他的钱一样。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在气什么?有时候他也这么问自己。在雷漠转身准备不理他,而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身后抓住了雷漠的胳膊,说道:"你想知道我气什么吗?"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在气单心当时没有选择跟我一起死。如果让我选择,我就抱着她,从这里跳下去。"
"喂!"雷漠有些慌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这么..."他从来没有想到夏宥铭那样的男人也会想着自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