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缠缠绵绵(其实是某人单方面纠缠),许墨白后悔没有提前问好童可欣住在哪,只能把她带回他住的宾馆。
醉成这个德行,如果把她扔到单独的房间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过意得去?
可带到自己房间里,他可没有过照顾醉鬼的经验,万一没忍住,不小心把她掐死了……
犹豫间,童可欣死死扒着许墨白的裤腰带不松手,他估摸着,要是他丢下童可欣,保不齐会来个裸奔的行为艺术,只好把童可欣带回他的房间。
许墨白把童可欣往床上一摔,给她脱掉鞋子,而后靠着墙喘了几口粗气。小姑娘看上去瘦,但扛的时间一久,他也受不住。
童可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许墨白看她老实,又闻到身上一股难闻的酒气,他脱下鞋,去卧室洗澡。
洗到一半,许墨白隔着卫生间门,听到外面“嘭”一声巨响,赶忙关掉热水器,简单擦拭几下身上的水珠,套上浴袍就往外走。
床上已经没了人影,许墨白一惊,低头一瞥,童可欣脸朝地,四脚朝天趴在地上,嘴里还直哼哼。
许墨白捞起童可欣,小姑娘委委屈屈趴在他怀里,说:“门牙疼。”
噗……
许墨白好好观察一番,啧啧称奇。
脸对着地板,除了脸色嫣红,童可欣没流鼻血,没摔出痕迹。他又把童可欣嘴唇扒开仔细瞅了瞅,发现门牙没掉,更是一番感叹。
幸亏宾馆的床不高,否则童可欣怕是直接被毁容了。
许墨白手指不知在童可欣唇瓣上停留了多久,直到被她揪住手指,一啃,末了还扁扁嘴,舔了舔。许墨白看到那粉红色小舌在他指尖打着圈,下腹竟产生了阵阵欲火。
许墨白闭眼,淡定,不过童可欣喝多了,他怎么能跟着禽兽?
不能伤着她,也不能让她咬到自己,许墨白费了好大力气把手指拔出来。被别人抢走了玩具,童可欣不满的睁开眼,皱着鼻子:“还给我。”
许墨白:“乖一点,别闹。”
童可欣嘴巴奇迹般的老实下来,小手却紧贴着许墨白的浴袍,不断往里探。许墨白一不留神,胸膛被她摸得结结实实。
许墨白喑哑着声音,按住童可欣四处作怪的小手,道:“再动办了你。”
要是童可欣还清醒着,一定会好好看看许墨白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可惜她喝多了,现在正处于“说啥听啥”的阶段,许墨白不让她动,她立刻就不动了。
失去来自于她的温度,许墨白突然一阵空虚。
童可欣一共老实了一分钟,又闭着眼伸手要抱抱,许墨白抱住她,她蹭着许墨白的耳垂说:“要洗澡。”
许墨白拒绝:“不行,你没法洗。”
“你帮我嘛,好不好?”童可欣嘟着嘴,脸颊红透,“我要洗澡。”
要不是她眼神依旧发直,许墨白还真就以为她是故意占他便宜的。
许墨白从来没哄过女人,翻来覆去只会一句“乖一点”,童可欣撒娇的本领一等一的强,许墨白很快认输。
他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举它到童可欣嘴边:“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帮我洗澡!我要洗澡!”
许墨白果断保存,把手机扔到床上,扛着童可欣去卫生间洗澡。
……
早上。
童可欣睁开眼,头痛欲裂。
好不容易适应了阳光,她扫视一圈陌生的房间,又颤巍巍把头转到旁边,果然看到身边多了个男人。
“啊!”
童可欣惨叫一声,等她坐起来,感觉到大腿内侧疼得一匹。
天啊,她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许墨白被吵醒,一阵低气压。他直接找出录音,音量开到最大,丢给童可欣。
“帮我洗澡!我要洗澡!”
童可欣愣在那里,像被雷劈了一样。
孤男寡女浴室洗澡,她又喝醉了,缠着许墨白……能发生什么她想象的到。
童可欣脸色红欲滴血,许墨白眼底闪过笑意,慢慢说道:“昨天晚上,我把你扛进浴室,你非拉着我的浴袍,让我留在那帮你洗澡。我只能闭着眼帮你洗,边给你洗你还边唱歌,趁我没注意,你滑倒在地上,顺势劈了个叉……”
“别说了!”
童可欣耳垂都红了。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太好,但没想到差成那样。
劈叉,怪不得大腿那么疼。
许墨白又说:“我好不容易把你捞回来,你抢了床不说,还拽着我的手,不让我睡沙发,我只能委屈自己了。”
童可欣瞪他一眼,许墨白无辜道:“你不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
许墨白像一只大尾巴狼,笑道:“做我女朋友吧,童可欣,以身相许。”
望见许墨白的认真神情,童可欣似是松动,她眼神渐渐软化,许墨白心头一喜,却又被童可欣的话打回原型:“对不起,许墨白,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
为什么?
童可欣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光芒刺眼,她缓缓闭上眼睛,麻药劲头上来,她的世界一阵晕眩,脑海里却依然回荡着这个问题。
许墨白,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是要上手术台的。
不做手术,我活不下去。
做手术,我不一定能活着下手术台。
在意大利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快活。遇见你,我也很快活。
但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时光,没必要跟我等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
半年后,童可欣出院,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带她回家养身体。
再提到手术那天的场景,童家人仍然心有余悸。
整整九个小时,医生从死亡边缘拖回了童可欣的性命。童可欣被推出手术室的一瞬间,童爸、童妈抱着哭成一团,白头发多了很多。
刀口从锁骨开到肚脐上方,身侧、刀口下方、脖颈各有插管,童可欣在重症监护室住了整整一个月。
到小区楼下,童可欣被爸爸妈妈扶着下车,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
她脚步慢慢放慢。
柳树下站着一个人,年轻男人。
长身玉立,眉眼含笑。
他向童可欣伸出手。
“童童,这次,你能对我负责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