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秦睿淳先往前走了。
他没有继续牵着她的手,让沫熏感觉很不是滋味。
她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好吧,她也承认第一次在他面前任性了一小回。
虽然秦睿淳说别的女孩儿迷不倒他,但听起来似是有些她从来感受到的生疏感。
现实面前,我们都是无力臣服的臣子,它力挽狂澜地席卷了周遭还美好的景象,赶不走这狂风,要么,找到一个能躲避的木屋藏一藏身;要么,等待着风口将人吞噬。
明明就快要在秦睿淳的面前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舞女的事实了,她差一点忘我地回到七年前,她想着她还能是秦睿淳最宠爱的小丫头。但是,既是身为一个舞女,又有什么资格盼望着秦睿淳——这个秦氏集团少总裁还能对自己有当年尚是纯洁的感情。
是岁月,早已不着痕迹地将自认为是没有瑕疵的尘封记忆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沙尘。一吹,它们轻拂而去,却也没有了当初纯美的洁白。
凌沫熏轻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能怪秦睿淳的态度,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堕落。
是舞女,我是舞女,睿淳最讨厌的一类职业被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
沫熏无奈地自责。她的心中一时之间多出了好多泪腺,似是泉眼,她一边无奈地承认,一边由那些心脏上的泉眼喷发出咸涩的泪水,于是本身就受伤的心撒上了咸水,更疼,更疼了……
沫熏忍耐着疼痛,追上了秦睿淳的脚步。她还走在他的右边。
她走了来,秦睿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又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他刚才的态度,让她多心了吧。
秦睿淳自责,带给沫熏这么些不自在。
他将右手从裤袋里抽出,熟练地拉过沫熏的手。
凌沫熏清楚地记得,秦睿淳拉着她手的那一瞬间,步行街上的路灯全都亮了。她差点以为连这种不期而遇的巧合都是秦睿淳提前安排好的……
执手,相牵。灯亮,辉煌。
“你看,连这些路灯都在赞同我牵起你的手。它们怕你和我走失散了,所以我牵起你的那一刻,它们不由自主的亮了,提醒我不能失去你,要牢牢的牵着才是。”秦睿淳用他动听的如天鹅绒般的嗓音说道。
凌沫熏一下子抑制不住鼻尖的酸涩,她是个容易感动的女孩,由其还是秦睿淳给的感动。
她多想说,睿淳,你知不知道,你每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戳中我最敏感的神经,和最脆弱的泪腺……
可是,真的很感动。
凌沫熏任由秦睿淳牵着手走过身边每一家店铺,越是走到后来,越来能闻道空气中弥漫着小吃的香气。一屉屉小笼包有序地摆摞,一屉压着一屉,白胖胖的小包子有立体感乖巧地躺在蒸笼里,它们身上还漂浮着热气,配合独特的香味越发地诱人。沫熏不怎么喜食肉类,但偏偏爱极了小笼包的馅料,确切地说是喜欢小笼包里汤汁的滋味,浓郁包裹着味蕾,总感觉吃多少都不会厌。
“我记得有一只小馋猫喜欢吃小笼包,每次一吃就要吃上一大屉。一屉是多少个?”
她想到哪,哪就会有他的声音。
沫熏回答道:“二十个……”
“那我们去买上二十个好了。”秦睿淳笑笑,说着便拉沫熏走到卖小笼包的店铺前,牌子很工整的写着:南翔小笼包。
“睿淳……我还……”
“不要告诉我你还不饿,不饿也要吃。今晚有点凉,吃下去当做暖身子好了,我们一起吃。”
秦睿淳说完后,像个大哥哥对待邻家妹妹的样子,揉了揉沫熏的头,“走吧,别傻愣着了,这么香的小笼包味,我都要流口水了。”
凌沫熏看着秦睿淳的样子,不禁咧开樱唇甜美一笑,如果有可能,希望多少年后他们都便老的时候,他也能如现在这样,倒是不用揉揉她的脑袋了,只要能说一句“我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小笼包,等着我”就行,可能那时候秦睿淳的手都要颤巍巍了,不过那并不影响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