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龙啸看着那个氧气瓶,没有它我还能坚持多久呢?人离了氧气也只能活几分钟,如果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潜水员,在水下不呼吸,有的能坚持几十分钟,但这样的人全世界也没有几个,我能不能坚持到贾奚奚他们到来?
一想到呼吸,滕龙啸突然为之一振,从摔倒海底到现在,应该过去一两分钟了,在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里,他被憋在密封的金属防护服里无法呼吸,但随着自己情绪调整后,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感。
这是怎么回事?常人被阻断了呼吸那是极其痛苦的,滕龙啸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些电影里被人掐住脖子,活活窒息而死的恐怖画面,那种伸胳膊蹬腿的痛苦感觉,让每个观众都感到憋闷,可自己为什么竟没有那种感觉?难道……
滕龙啸突然想起了在地心那个亚特兰蒂斯人的实验室里,自己身体的DNA链条被修复和完善的过程,那个看不见的亚特兰蒂斯人似乎还说过一句话:你们的身体机能已经达到最佳状态,大脑利用率达到90%,心跳每分钟1次。关于这两点他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记忆力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心跳也能够感觉到慢了很多。那么呼吸呢?关于呼吸,那个亚特兰蒂斯人却没有提到过,自己对这个极其自然的动作也没有留意过,因为无论怎样的剧烈运动,包括在张同海的军营中按耐不住和贾奚奚偷偷地××,他都没有感觉呼吸加剧过。
难道那个所谓的‘身体机能达到最佳状态’,能够调节人体的机能,使人体器官在某种情况下耗氧量控制在最低状态?
应该是这样!滕龙啸开始留心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的情绪稳定后,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现在似乎远远低于每分钟1次的频率;至于呼吸,目前他还没有窒息的憋闷感觉。
看来至少还能坚持几分钟。
滕龙啸二次抬起头来,用探照灯向上方发了一次信号。探照灯只能够发出五米多长的光束,滕龙啸对比着这束光源和周围的珊瑚丛,探照灯的光束似乎没有超过那些珊瑚丛的高度。
这些珊瑚丛,即阻挡了光线,又阻碍了视线,要是能爬到珊瑚礁上,或许能看到他们。滕龙啸看了看周围的珊瑚丛,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丛坡度较缓,光线照不到珊瑚礁的顶部。这丛珊瑚礁应该很高。
就上这丛。
滕龙啸下定了决心,开始往这丛珊瑚礁上爬,他抬起笨重的金属双腿,刚刚踏上一步,便又滑了下来。这些珊瑚丛上都挂着厚厚的植物和菌类,滑得很,根本爬不上去。滕龙啸看看手中的剑,幸好这把剑被防护衣的金属手掌锁住,从鲨鱼口中掉下来后仍没有脱手。
他挥动手中的长剑,长剑落处,珊瑚丛上便被削去一块。这些珊瑚礁质地并不坚硬,滕龙啸又连挥了几下长剑,眼前的珊瑚礁上便削出了几阶台阶,踏上这些台阶,滕龙啸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他边爬边留心自己的心率,这样的运动并没有使他的心率加快,也没有需要呼吸的紧迫感。
这丛珊瑚礁太高了,滕龙啸一连爬了几十步,才看到顶端,当他的视线与珊瑚礁的顶端平行的一刹那,滕龙啸突然惊讶得几乎叫了出来。他刚刚探头看向那珊瑚礁的顶端,便看见一束淡蓝色的光线,从珊瑚礁顶崭新的断裂处发出。
这蓝色的光线他太熟悉了!和那大地之核发出的光一模一样,很炫目,但很柔润,似一烛光,在这黑暗压抑的无尽大海里,它却独自熠熠生辉,仿佛在慢慢驱散着整个海底的黑暗。
滕龙啸紧张地爬长珊瑚礁顶,这一兴奋带来的紧张,使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他努力地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不能让身体的耗氧量加快,否则他坚持不了多久。他跪在珊瑚礁上慢慢地向着那束蓝光爬了几步,这丛珊瑚礁顶还算平坦,没有任何遮盖物,珊瑚礁内部粗糙的结构暴露了出来,非常新鲜,似乎刚刚被外力削去顶部一样。那束淡蓝色的光,便是从断裂处的一条缝隙中发出。
这丛珊瑚礁的顶部,可能是自己刚才从鲨鱼口中掉下时砸碎的。滕龙啸回想起掉到海底的一刹那,好像把什么东西砸碎过,瞬间的撞击几乎让他昏厥,接着便滚了几圈。
一定是这样!
滕龙啸此时非常肯定。是机缘巧合才让他找到了这里,难道这就是天意?这颗针还真让我在大海里捞到了?
我还是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在空欢喜一场。
滕龙啸抡起手中的剑开始砍这些珊瑚,珊瑚一小块一小块地掉了下来。尽管这把剑异常锋利,但水的阻力和笨重的金属防护服卸去了他很多力道,他感觉很慢也很吃力。
要是有人帮助就好了!
直到这时,它才突然想起了其他人。这一突然发现,居然使他忘记了登上珊瑚礁顶的原本目的,他这才抬起头来开始找贾奚奚他们,这丛珊瑚礁像一座小山,似乎高出其他珊瑚丛很多,他观察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几个很暗的亮点儿,在黑暗的大海低向这边移动。
看来他们看见我了!
滕龙啸顿时兴奋起来,心跳再一次加速,这次他感觉到头有些晕,似乎有缺氧的感觉,眼睛也有些模糊,那几个亮点在黑暗的海底摇来晃去。他不敢再多想,急忙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了,整个身体似乎慢慢地融化,最终和海水溶为了一体,他或者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抑或是大海里的一条鱼,他的灵魂和肉体,仿佛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滕龙啸身体突然一晃,几乎倒在了珊瑚礁上,意识也突然被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睛,看见杜朗正面对着自己,眼睛似乎突然扩大了好几倍,焦急慌乱的指着他的后背,之后双手费力地往自己的身后摸,但那身金属外壳控制着他的自由,他在那里徒劳的抓着。
滕龙啸立刻又清醒起来,感觉自己似乎比刚才清醒了很多。他明白杜朗是想把自己的氧气瓶摘下来给他。他急忙伸手挡住了杜朗的双臂,不让他去抓身后的氧气瓶。因为没下水前,琼斯他们已经教过他们,这身金属防护服及其配套的氧气装置,不如浅水的那些装置安装起来特别简单,因为设计时考虑到深海中的巨大压力,氧气和金属防护衣不能在深海中进行拆卸,因为拆卸之前必须关掉超压保护系统,保护系统一关掉,巨大的压强立刻会将薄弱的连接部位压碎,金属防护服便会损坏,失去了保护作用,人的内脏,甚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会被巨大的压力压爆。自己的氧气瓶脱落,金属防护服便自动开启了保护系统,想要重新安装,必须在常压的环境下才能进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