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要吓我!我一个人害怕,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到处乱跑,让你担心。不该什么事都瞒着你,害你被吓成这样。呜呜呜呜,妈妈你醒过来啊,呜呜呜,我不要你变成这样..."
谢怀柔抱着母亲,嚎啕大哭。
整个屋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该砸的东西都砸了,该拿走的东西也都被拿走了。就连不值几个钱的镀金装饰也被强制性的拆了下来,在墙上留下几个难堪的伤疤。
谢怀柔环视整个屋子,感到非常无助。
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家,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是谁毁了这一切?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除了哭泣,她还能做什么?
以前,她总是为了演戏而哭,因为要达到某种目的,她可以任意的控制眼泪,想哭就哭,想收就收。那是她很得意的一个特长,为此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比某些打牌的明星还要会演哭戏。可是现在呢,她已经停不下来了,眼泪就一个劲儿地往外涌,流的到处都是,也弄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抽抽搭搭好久,谢怀柔终于振作了起来。
她环视周围好久,终于爬起来,撒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她一边跑还一边祈祷,希望他们看不上自己穿过的衣服包包鞋子,希望还会留下一些什么。可惜当她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一切幻想都落空了。
她的房间里,到处是黑色,很明显是被焚烧过的痕迹。墙壁黑漆漆的,看不出原来的色调。能烧着的东西全都化为了乌有,就连床和被子都烧的一点儿不剩。这样惨不忍睹的景象,让谢怀柔忍不住发抖。
她那样倔强的人,那么坚强的人,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胆战心惊。
他们下手太狠,太无情了,居然什么都没有留下!她的首饰她的包包她的衣服她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所有的希望幻灭,她一个跄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什么都没有了..."
喃喃自语间,泪水又一次不争气的落下。
满目苍夷,被洗劫过的屋子里充满了凄凉的味道。除了有些不能搬走和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外,其他的物品一件都没有留下。
就连雪白的墙壁上,也到处是红色油漆写下的大字。那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戳着她的心。
谢怀柔,贱女人,该死!
谢怀柔,臭婊子,活该!
谢怀柔,烂贱人,找死!
谢怀柔...
不堪入目的字字句句,都是对她最大的打击。那些东西没了,还是小事。可是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将这些字眼写在自己家的墙壁上,无疑是让母亲知道了她在外面的遭遇。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是她一辈子的耻辱。母亲在得知了自己的遭遇之后,肯定是禁不住打击,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吧!
想到那些可恶的人,那些肮脏的过去,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洪哥啊洪哥,你就这么想我死,将我逼上绝路吗?你等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谢怀柔穿着过气的高级时装,狠狠地摸了一把眼泪,就匆匆的下楼去了。
谢夫人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她了。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无辜。谢怀柔眼睛一酸,又落下几滴泪来。
"妈,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居住,保证不会有人打扰。来,乖,起来,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看病。"
使尽浑身力气,谢怀柔终于将呆坐着的母亲给拉了起来。然后胡乱地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这才带着无意识的她出了门。
"谢小姐,您的母亲病情比较严重,最好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您要做好思想准备,她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康复的机会很小,身上还受过别的伤,恐怖不容易治好!找个疗养院养着吧,没什么大的问题。"
一次的诊断结果不算,谢怀柔一连去了好几家医院,诊断出来的结果竟然都是一样。看着手里的诊断书,以及医生的说明,她的信心彻底被打败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早点儿让你母亲来治疗吧,拖久了对病情不利。"医生们只管看病,哪里会管人家有没有钱看病,见谢怀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们也懒得应付,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谢怀柔看着母亲无神的眼睛,想起洪哥对她的报复,心里一阵恶寒。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它要这么惩罚她?就算是要惩罚,那么冲着她来好了,反正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在乎再多一层磨难。可是为什么,它偏偏要报应在自己母亲的身上,为什么?
她好恨楚凌枫的绝情,恨云缈的出众,恨洪哥的无耻,恨叶陌瑾的好命,她恨天下所有人。
身无分文,家里又被洗劫一空,她还剩下什么?
"对了,房产证!"她忽然眼前一亮。
只要不是户主亲自去过户,那房子就还在自己的名下!想通了这一点,谢怀柔的担忧又少了一些。如果卖掉房子的话,应该能拿到一笔不少的钱。有了这笔钱,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妈,咱们先去一个地方,然后搬家,你说好不好?"为了母亲的治疗,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卖掉那房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