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有娘生，没娘教。没人疼，没人爱。看着母亲每天带着不同的男人来到家里寻欢作乐。开心就给他一点钱买东西吃。不开心就打他骂他。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离家出走。在外面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最后，老天爷有眼，他遇到了养父，是养父收留他的。让他吃好，穿好。能够上学读书。还让他出国留学，把他心仪的女儿嫁给他。

“养父对我的恩情，我从来没有忘记。杀了我老婆，我很后悔。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去弥补，我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好好孝敬他，照顾他老人家。”彭世伟哭着道。

“你认为杀了人，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庞龙皓示意陈吉做笔录。

“她们该死。她们全都该死。我那么爱我老婆，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我，她怎么可以跟那个女人一样下贱淫荡？勾引男人让我戴绿帽不说，还要污辱我的自尊。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是她逼我的。”

“那钟倩和程艳还有林晓果呢？你为什么要杀她们？你有什么理由杀她们？她们跟你并不熟，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倩和程艳，两人都是表里不一的婊子。每天晚上穿得花枝招展地出门勾引男人。我杀了她们，只是替天行道。不让别的家庭受到她们干扰破坏。”

“那林晓果呢？你为什么杀她？”

“谁叫她欺骗我？我对她不够好吗？给她钱，让她安顿好她的妹妹们。然后要带她去美国享受生活。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她竟然是迪吧跳钢管舞。只有那些贱女人，才会在那种地方工作。竟然她骗我，就要承受欺骗我的后果……”彭世伟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忍无可忍的庞龙皓一拳打落到地上去。

“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彭世伟拭去嘴角流出的血迹，不愠不火地看着庞龙皓道。

“你知道晓果她有多不容易吗？你了解过她吗？你以为她愿意在那种地方与环境对着男人跳舞吗？她没有学历，没有其它的能力，只能凭她自己因为爱好而苦练自学而成的舞蹈去迪吧跳舞。你以为她赚的钱是供自己吃喝玩乐的吗？她要供她两个妹妹读书，她要缴钱为她老年痴呆的奶奶住院治疗。

为了妹妹，她十五岁，自己放弃了学业，独自一人出去打工赚钱养家。她没有玩弄过男人，反而是被一些无情好色的男人玩弄。她受的苦，你懂吗？她怕你知道她是在迪吧跳舞，会嫌弃她，她才不敢跟你说，那天晚上，是她上班的最后一个晚上。她甚至还来不及跟她妹妹们道别呢。你杀了人，还敢理直气壮地说她们是罪有应得，你以为你是谁呀？她们就算行为有错，她们有做犯法的事吗？凭什么由你来定夺她们的生死？”揪起他的衣领，庞龙皓气愤地朝他怒吼道。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当警察，不能知法犯法，他现在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打到他残废。

“我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家境。”听完庞龙皓的话，彭世伟神情呆滞地回道。被庞龙皓扔回凳子上，彭世伟抱着头，陷入思绪中。

好久，他缓缓才吐出几个字：“我交待！”“庞SIR！”晓晓与陈吉站在庞龙皓的办公室门口。

“进来吧！”合上文件，庞龙皓朝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彭世伟已经把他的罪行全部如实交待了。和黍飞舞小姐的口供一致。这是他的口供，你看一下。”晓晓把文件递到庞龙皓的面前。

“还是庞SIR厉害，只消几句话跟一个拳头，就不费吹灰之力让他招供。我昨晚熬了一整夜，对他软硬兼失，他都无动于终。”陈吉搔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从他的口供上，我们猜想，彭世伟应该是从小受她母亲的影响，导致对女人存在着一定的仇恨。只不过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是他的妻子，引起他爆发的导火线。”

“他有要求要请律师吗？”庞龙皓边看边问。

“没有。”

“去请个心理医生来跟他聊一聊。”

“为什么？要是心理医生来了，证明他有心理病因，也许法官会叛轻他的罪行也不一定。这种人不值得可怜的。”陈吉不明地问道。

“叫心理医生来，只是为了开导他。我不想还没开庭，他就自杀了。自杀也属逃避行为，他需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庞龙皓悠悠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陈吉恍然大悟。

“他的手指是什么原因？你们没有问吗？”

“有，记录在最后一页。他的尾指是被她老婆的情夫切下来的。后来，他为了报仇，每次行凶过来，就切下一只尾指留了起来。我已经叫同事带他回家去取回来了。他自己也交待，本来杀了程艳之后，他要回美国的，谁知在机场看到我们工作人员在做检查，于是他重新返回家里。他手上那根指头，是杀了林晓果之后，用林晓果的尾指接上去的。不可否认，他的医术的确厉害，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尾指是属于女性手指。”晓晓回道。

“好。正式起诉他！”庞龙皓满意地合上文件道。起身拿起外套往门口走去。庞龙皓心情愉悦来到黍家。

“龙皓哥，你来了。正想打电话催你来吃饭呢。”听到门铃声响，黍明宇飞快地跑去开门。

“去买了一点烧鹅来加菜！”庞龙皓把两个打包好的饭盒递往黍明宇的手上道。

“龙皓，我不是跟你说很多次了吗？不要每次一来吃饭都买东西过来。要是怕不够吃的话，芳姨我还会叫你来吃饭吗？”苏清芳接过儿子的饭盒，转身走进厨房里。

“龙皓，下次要再这样的话，我们可不叫你来吃饭了。知不知道？”黍父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手上拿着烟斗。

“永叔，要不要这么严重呀？”庞龙皓笑道。走时餐厅的时候，左望右瞧，却看不到想看到的人影。

“龙皓哥，在找我二姐吗？”黍明宙把盛好的饭递给庞龙皓道。

“她出去了吗？”现在全黍家都知道他喜欢黍飞舞。个个力挺着他。一有机会就让他们独处，很希望黍飞舞能跟他陪养出一点感情出来。谁知黍飞舞还是从来没有给过他一张好脸色看过。

“她没出去。只不过这两天在赶一本小说。已经闭关两天了。刚刚出来随便吃了点饭就又进去了。”黍飞妤道。除了黍飞妍，其他人都不知道黍飞舞这一次为了帮林晓果报仇，只身入虎穴，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那飞妍呢？去哪了？怎么也没来吃饭？”庞龙皓这才注意到连黍飞妍也不在餐桌上。

“东方大哥带她出去吃饭了。”黍飞晴盛着汤道。

“东方耀？飞妍最近跟他走得很近吗？”庞龙皓蹙着眉头问道。看来他要找个时间好好跟飞妍谈一谈。东方耀混黑这么多年，档案上竟然连他一点点“黑事”也没有。那人深不可测。他该提醒飞妍要跟他保持距离才行。

“他好象是在追我们三姐。我那天在门口看到他送三姐回来，亲了三姐一下，谁知被三姐给甩了一把掌。”想起那天的情景，黍明宙兴灾乐祸地说道。

真不愧是双胞胎姐妹。行事做风还真如出一辙。庞龙皓在心里默念。

“真的吗？真要在追飞妍，那就太好了。我还在担心那丫头那个死脾气，会没人敢要呢。龙皓，你知不知道这个东方耀是做什么事的？为人怎么样呀？我看他长得跟我们飞妍还蛮配的。”苏清芳一脸开心地问道。

“我跟他不熟。不是很了解。”庞龙皓摇摇头道。

“对了，龙皓哥，听说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变态凶手抓到了是吗？”黍飞宇捧着碗一脸好奇地问道。

“是的。前天晚上抓到了。”他省略去了飞舞的功劳。他当然不能说了，飞舞交待过的，只字不能提有她参与。

“这种变态不死也不用。留着只会成为祸害。”黍飞晴忿忿地说道。

“最可怜的莫过于晓果了。真的死得好无辜的。”黍飞妤一脸婉惜地说道。

“晓果那孩子，命真苦。”苏清芳叹道。

“龙皓哥，你说法院会怎么叛他？如果心理医生证明他患精神疾病，会不会免了他的死罪呢？”黍明宙问道。

“不一定。一切要等法院叛决才知道。”庞龙皓迟疑了一下，应道。

“好了，快点吃饭。吃完饭再聊。菜都凉了。”黍家永挟着菜往庞龙皓的碗里送。一顿饭在七嘴八舌的聊天中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