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怎么……怎么这么像他?”
虽然只是转身时的远远一瞥,而且还是隔着那么多绚烂刺眼的彩光,但慕雨麟却还是觉得心头莫名一震。她下意识的上前几步,走出小巷,想要看清楚人群之中那抹熟悉的背影。然而,那抹身影只是一闪即逝,等到慕雨麟再想要去追逐时,却发现早已无处寻觅。
“墨……”
恍惚间,慕雨麟只觉得心里有些微微颤抖,想要努力掩藏住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墨……墨宇殇,刚才那个人,那个背影,真的好像墨宇殇。
这一刻,当慕雨麟再次想起这个名字,想起他和她之间曾经共同经历过的种种,她的心里便似有一种疼痛的感觉,在瞬间被大力的撕扯开来,真的好疼,好疼!
其实,自从慕天震去世以来,慕雨麟已经有好几日不曾想起墨宇殇,她原以为她已经可以控制住对他的想念,然而到头来,这一切不过是在徒劳。蓦地,慕雨麟不禁失笑起来,她自语道:“别傻了慕雨麟,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在圣华城!一定是你看错了!一定是的。”
夜风一点点的吹散开来,吹起慕雨麟那黑如墨玉般的长发,发丝飞舞过她略显苍白的唇畔,她忽地伸手轻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同时有些好笑地对自己说:“慕雨麟啊慕雨麟,看来你这段时间真是受了太多的刺激,连这都能看走眼,走吧,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决定不再去想墨宇殇,慕雨麟转身步入小巷,很快便离开了这条脂粉味浓重的花街柳巷。
而后,慕雨麟寻了一间酒楼的屋顶,她靠在屋檐上,闭眸稍作休息,准备等到天亮出城。
后半夜时,天阴沉沉的,慕雨麟虽然闭着眼,但她却时时警惕着四周,一刻都不敢放松。
她就这样居高而卧,一则可以看清楚街面上的一切,二则也可防备慕火麟派人来偷袭她。
然而,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当慕雨麟静静的一动不动,闭目养神时,她却总能感觉到空气里有双眼睛正在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她。那种感觉,就好似将她放置在拥挤的人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她浑身赤.裸.裸的,像是透明了一般,毫无遮掩。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慕雨麟觉得好没有安全感,蓦地,她缓缓睁开眼眸。
然而,漆黑无垠的夜幕下,别说是人,就连个鬼影都没有,哪里会有人在默默注视着她?
难道是她太敏感了?还是因为接连几日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下,所以导致她有些胡思乱想?慕雨麟面容凝重,她在心里不停的想着,但那种赤.裸.裸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相反的,这一次,慕雨麟是真的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她看,只是她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藏在哪里!
“谁?你是谁?”慕雨麟讨厌那种她在明,对方在暗的感觉,她忍不住对天大喊一声。
然而,寂静的街上,除了慕雨麟自己的回声,再无其他任何声响,四周安静的甚是骇人。
“没有人啊,真的没有人,难道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可是,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我?我……我究竟怎么了?”见久久无人回应,且下一刻,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也骤然消失了,慕雨麟重新坐回屋檐上,她垂下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
这夜,注定要无眠,慕雨麟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然后她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城。
只是,慕雨麟没有想到,为了不让她离开圣华城,慕火麟竟一早就派了麒麟寨的兄弟把守在城门口,凡是要出城的百姓,每个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货物、马车也不例外,都要打开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再确保无可疑之后,方才能够离开圣华城。
见到此幕,慕雨麟不禁叹口气,有些无奈地喃喃道:“看来,这下连出城都是个麻烦事儿!”
既然无法出城,慕雨麟便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热情的声音。
“公子公子,您再带上这个吧,这东西就我们店里有,城外可买不到的。”闻言,慕雨麟忽地顿住脚步,她精准的捕捉到空气里传来的‘城外’二字,紧接着,便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是吗?那便多谢掌柜的。”
“城外?”听着两人的对话,慕雨麟向四周张望,果然见到前面有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望着那辆马车,当下,慕雨麟便心生一计。她先是左右顾盼一番,见那位白衣公子似乎还在与掌柜的说话,便不由分说的快步跑到马车的后面,接着趁人不备,灵巧的钻入车底,依双手支撑,将身体固定在马车的底座上。
片刻后,马车轻微的一震动,接着,白衣公子便驾驶着马车朝着城门驶去。
然而,临近城门时,守城的诸人之中,就有一人上前喝道:“站住!给我停下来!”
只听得‘吁’的一声,马车稳稳停下后,白衣公子平静地问道:“几位,是有什么事吗?”
闻言,又一人上前指着马车,语态嚣张地问道:“我问你,你这马车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只是一些药材而已。”白衣公子不温不火的回答道,自始自终表情未变。
“药材?”白衣公子话落,那人似乎不信,他继续喊道,“那你打开车门给我们检查检查。”
“检查?为何要检查?”白衣公子边说边站起身,他自马车上居高临下的俯看着那人。
那人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他慌张着,拔高声音地喊道:“什么……什么为何!叫你打开你就打开,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话落,但白衣公子却仍是半分表情也无,那人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只要将手伸向车门,准备自己开车门检查。
“啊!!”然而,手才伸到一半,那人便感到一阵痛楚自手腕传来,“疼!你……你快松手!”
白衣公子单手捏着那人的手腕,道:“几位不说清楚就想随便检查,似乎有些于礼不符吧。”
“什么狗屁于礼不符,我们是奉了二当家的命令在此……啊啊……”然,那人尚未说完,便感觉手腕似要被捏碎一般,他赶紧大口大口的喘起气,同时痛苦的弯着腰,求饶道,“你……你先……我……我不检查就是了,你……你快松手,我的手……”
见那人大汗直冒,白衣公子适才松开手,谁料那人旋即就喊道:“兄弟们,给我围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