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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长眉秀目，挺拔清瘦，内穿白色深衣，外披八卦道袍，头戴道冠，脚踩木屐，一头水蓝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缕飘在胸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竟有几分天外来客，仙人下凡之感——正是李泌。

“长源，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不知看见李泌走过来，顿时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李泌笑而不语，只是缓缓从袖中拈出两张纸符。

那两张纸符上画着北斗七星、六丁六甲，却不是六丁六甲符，而是一种有着特殊称谓的独特纸符。

“甲马？！”不知看清楚这两张纸符后，眼前一亮。

“什么‘假马’、‘真马’？”唐小白好奇地一跃跳上李泌的肩膀，盯着那两张“甲马”。

“猫兄，”李泌对唐小白微笑道：“待我传授不知‘足底生云’之法，那区区数里之路，片刻便可到达。”

“你个臭道士，”唐小白好像很不满意，“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早点教给那个笨小孩？还藏着掖着，搞得她像个地质学家那样，每到一个地方就以收集泥土为乐！”

李泌神秘地一笑道：“所谓‘事善能，动善时’。功力不足者使用此方，即便掌握技法，也不过徒具法式，收效甚微；此次不知从壶中天地返回，老夫观其功力渐长，若再加以锻炼，应能娴熟运用。”

片刻后，不知在李泌的指导下，用朱砂在甲马上写上“白云上升”几个字，脚踏魁罡，手捏鹤诀，念“鹤羽乘云咒”曰：“谨请六丁六甲神，白云鹤羽飞游神，本身通令虚耗神。足下生云快似风，架吾飞腾在空中。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然后将甲马绑在了双脚上。

顿时间，不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发生争着变化，同时有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身边隐隐涌动着。

她不晓得是身体变得比空气还要轻了，还是空气忽然变成了相对于气体来说浓稠得多的液体，像游泳池中的水一样可以让人任意畅游了，总之只要轻轻一抬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瓢离地面，被在身后逐渐形成的强烈的气流推动着，快速向前。

已经有丰富搭缩地法便车的经验的唐小白见状机警地跳上不知的肩膀，跟不知一起，腾云驾雾离开了神庙。

当然，在使用足底生云法之前，不知已经用雷公隐形符隐蔽好，否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半空腾云驾雾，那新闻肯定比志愿者拦车救狗更有影响力和爆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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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快停下来，别追了……”一个男生奔跑在橄榄高速公路上，一边跑一边朝前面一个正在弯着腰，双手支着膝盖，艰难地喘着气的女孩呼唤着。

那个男生身穿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上印着一个由一双人类的手和一只狗的侧影的简笔画构成的logo，logo下方写着“救救它们动物救助协会”几个字。

“小夜，”让这个男生追上的那个艰难地喘着气的女孩正是小夜，“别这样……会跑坏身体的……”

“不……笨笨熊……”小夜依然弯着腰，肩膀剧烈地随着急促而沉重的呼吸抖动着，“一定要追上……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

几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滴落在了小夜按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小夜……”从被称作“笨笨熊”的那个男生的表情上看，他跟小夜应该也同病相怜，“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我也是一样的。但是刚才警方已经出动防暴警察，驱赶我们，甚至认为我们是非法集会，情况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够控制得了。我们这样突破警方的封锁跑道这里，随时有可能被逮捕。”

小夜没有说话。

“我们回去吧，这样在高速公路上跑，太危险了。而且我们这样徒步也不可能追得上，就算追得上，光凭我们两个人，更加不可能将刚才百来人都拦不住的车拦下来。”笨笨熊慢慢走到不知面前蹲了下来，“总部已经在发动名人会员声援，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我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不……”小夜的声音因为喉咙在奔跑的时候灌进了不少冷空气而变得虚弱，但是话里坚定的语气却没有因为这样而减弱，“我不能放弃……如果现在放弃了，我会后悔的……它们，会因为我们这一念之间的放弃，这一念之间的妥协；会因为我们的明哲保身、我们的犹豫不决，而丧失生命……没有了生命……就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笨笨熊深吸一口气，“我明白……可是……”

“不，你不明白！”小夜猛然抬起头，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它们，就跟我们一样，都是独一无二，都是不可取代的。即便今天，我错过了它们，明天可以拯救更多更多别的小动物，但是，逝去了的就是逝去了的，永远不可能挽回，就跟我们的亲人，就跟我们的朋友，是一样的！

笨笨熊，我知道你比我理智，但是如果你想象一下，那被困在车上的，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那你会怎么想呢？其他人又会怎么想呢？是不是会比我更疯狂？……

现在，它们就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亲人，除了我们，它们更没有谁可以依靠，可以寻求被救了，承载着这么多发自绝望深渊的希望，我要怎么付出才算过分，才算不值呢？我再疯狂，我再付出，都只会嫌自己做得不足啊！

笨笨熊，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那个故事说，我们人类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上辈子就是动物，是肩负着上辈子作为动物时所许下的诺言来到人世的；不是为的贪图人世的灯红酒绿，而是带着使命来的。

那个使命就是，要劝说作为这个世界上拥有绝对强势地位的动物——人类，使他们善待动物，不要因为自己拥有比别的动物更强大的力量而随意滥用这种力量，致使其他动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是那些世世代代苟活在实验室、餐馆、马戏团的囚笼中的动物们，发出的最后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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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