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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的那个人，”瑛如双手在背后一摁栏杆，轻松地坐到栏杆上，荡着双腿，“就是那个一口一个‘唐小白’地叫你的那个人。”

唐小白也跃到栏杆上，看着瑛如，“你是说，不知？”

“她叫什么，我没兴趣知道，”瑛如一翘双手，小嘴一撅，“总之，以后咱们再也不让她来咱们的神庙里了。”

“瑛如……”唐小白挺直了身子，“不知她怎么了？为什么你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瑛如任性道：“虽然我这些年来都在深山修炼，但是好歹也看得出来，她是个虚伪、自私的人，平常一定是表面说一套，背地做一套，为了利用别人，可以装作很友善和蔼、不惜牺牲的样子，实际上是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瑛如，”唐小白听不下去了，“不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是我的好朋友，跟我出生入死好多回，我了解她，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对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说了，她是个虚伪的人，”瑛如带着孩子的天真微笑，“她只是要利用你，所以没表现出另一面来。成霜，我不想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让你受到什么伤害。”

“可是瑛如……”唐小白眉头攒紧，可是话没说完便让瑛如打断了。

“还有他，”瑛如忽然伸手往走廊的一头指去，那边摇着羽扇翩然出现的，正是李泌，“这个奇怪的鬼魂……”

“瑛如，他……”唐小白虽然平常总是开口闭口用“包租婆”的态度拿赶李泌走“要挟”他办事，但其实心里还是当李泌是哥们的，这个时候肯定急于要替他说点好话。

“这个奇怪的鬼魂……”瑛如没有给唐小白机会插嘴，“你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瑛如从栏杆上跳下来，走到迎面而来的李泌跟前，歪着头，仔细地看着他，双眼中充满了天真的好奇。而李泌也低头看着她，依旧是那副嘴角微翘，目光懒散的神态，好像看见一只无端停落在自己面前的小麻雀一样。

“他也是我的朋友，”唐小白跟了上来，“他……”

“他可以留下。”瑛如露出撒娇般的可爱笑脸，唇边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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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身上，有着一样的印记。”姜一鸣走近正靠在阳台边上欣赏外面的夜景的不知。

不知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姜一鸣，“什么印记？”

姜一鸣走过来，也靠在不知身旁的栏杆上，“忘却之印。”

不知一愣，她忽然回想起来，一个多月前，她和姜一鸣在神迹的地道中时，他也提起过除了驱鬼符咒以外，她身上还有什么别的印记，但是他好像是因为什么原因，当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这些，姜一鸣肯定已经不记得了。

“忘却之印？”不知讶异道，“可我什么都看不见——就跟，我也看不见自己身上的驱鬼符印一样。”

姜一鸣嘴角翘了翘，“嗯，不是所有具备阴阳眼的人都能看见，而且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我是因为以前听一位叔父提起过，所以有印象。没想到，现在自己身上会出现了一个。”

不知听见姜一鸣提起“忘却之印”想起他将之前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忘记，不由一阵隐隐的难过。

“那位叔父，是我爸爸以前在大学里跟同一个导师的师弟，跟我爸爸的关系非常要好，和亲兄弟一样。他在考古学界的名气也不比爸爸小，两人志同道合，来往非常密切，所以小时候经常能跟他聊天。”姜一鸣回忆道，“只是后来，因为在一个问题上意见的不合，他跟我爸爸最后还是决裂了。他们决裂后不久，爸爸妈妈就失踪了。那位叔父知道以后，特地赶来看望过我，还曾经想要收养我。只是后来因为条件不符，没有实现。可是他每年我生日和过年的时候，都会来看我。”

“果然是跟亲兄弟一样，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怨吧。”不知露出温馨的笑容，“可是，当年，是什么问题让他们决裂的呢？”

姜一鸣笑了笑，“就是因为，我那位叔父迷上了道教的学说，认为世间真的有法术存在，而我爸爸坚持以科学的眼光去审视一切，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同他的观点，所以最终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我那位叔父，后来还带着妻子到山里做了道士。”

不知不由得为那位叔父的勇气和坚毅流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那位叔父说，”姜一鸣看着远处楼房里的灯火，“这种印记颜色的深浅，跟所忘记的人或者事物的重要程度有关。在‘忘却之阵’忘记的人或者事物越重要，印记的颜色也就越深。从前有人请法师作法，让家里的孩子忘记一些让他们受到惊吓的事情之类的，那种程度几乎不会留下印记；有人半生的记忆几乎被完全擦去的，那印记就会跟焦炭一般深黑。”

不知凝神听着姜一鸣的话，听到这里，不禁好奇问道：“那，我身上的印记，是什么颜色的呢？”

姜一鸣转过头来，看着不知，“是红色的，跟落日一样的火红。”

不知在摘星楼的忘却之阵里的时候，那些重现在脑海中的片段已经告诉她，她曾经有过尝试破解忘却之阵的经历，只是，那一次很可能是以失败告终的，所以，她在脑海里经常出现的那些记忆碎片，很可能就是在那一次破解失败中失去的回忆的残余。只是现在得到姜一鸣的确认，才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她黯然地低下头理了一下思绪，又抬起头来看着姜一鸣，“那……你身上的印记呢？”

姜一鸣与不知目光相接的双眸，忽然微微一亮，好像被问到什么刺中要害的问题一样，那双总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说出随机应变的话来的嘴唇，竟然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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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