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圈有些微红,李小欢哑然了,心里硬生生的疼,小念郎在爷爷怀里眨着大眼睛无辜的很,李小欢想起白日里他的话,酸痛不已。
只是叹了一口气,半响才说道:“爹,我这辈子打定了心思跟他的,他既然没死,我就还是他老婆,要是他不要我了,我也要见到他的休书才能嫁人的,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念郎我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还有他干爹干娘,定不会让他比旁人矮半分。”
这事儿就这么放下了,李小欢有时候想,向少卿要是再不回来,她就出去找他去,气的哽咽,偏偏没地方撒气。
有时候晚上了,小念郎闹腾的很,她也会发脾气,吓得他缩在墙角直哆嗦,嘴里不停的叫爹爹。
李小欢知道这小家伙八成是装的,越长大越精明,知道每次一提到爹爹,娘亲的心就会软下来,屡试不爽。
气的李小欢干瞪眼,却还是拿他没办法,这性子真的不知道像谁?
小念郎过三岁生日的时候,南宫仙来了,说是专门来给他庆生的,他长的好看,小念郎是个色痞子,没来由的粘他。
估计是因为缺少父爱,身边又总是熟悉的人,小念郎窝在他的怀里,高兴的不行,一遍遍的叫爹爹。
南宫仙脸色甚厚,一遍遍的应着,气的李小欢吹眉毛瞪眼睛的,一大一小好像没看见,倒是玩的更欢实起来。
向老爷子本来就存着那心思,见南宫仙是人中龙凤,怀着心思希望小欢过的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有时候眼圈红红的,估计是想到少卿了。
“爹,为什么你到过生日的时候才来,念郎想你的时候你都不在,还有,人家的爹爹都和娘亲一起睡,你去哪儿了。”
这小家伙又使出问死人的功夫,李小欢顿时一脸黑线,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南宫仙哈哈大笑,抱着他回道:“这得问你娘,她不让我上床啊。”
小念郎一听,顿时委屈的不行,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眨着,“娘亲,爹爹做错事了吗?你要这么惩罚他。”
李小欢气的嘴唇直抖,额角的青筋浮了浮,这哪是像三岁的孩童问的问题,怒道:“小孩子懂什么,再乱说我就把你丢出去跟了下狗儿家过,不是那么羡慕人家?”
小家伙见娘亲火了,眼泪比放水还快,像是两股瀑布,一下子飙出三尺开外,口齿不清道:“爹爹,银家都是娘亲听爹爹的话,肿么你倒乖得像娘亲,她不让你上床,你就不上了。”
听完这话,饶是南宫仙也顶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李小欢羞得跑了好远,拿了棒子就要赶南宫仙走,他一来,就把这孩子带坏了。
南宫仙抱着小念郎直躲,嘴里大叫:“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了,一回来你娘就要揍我。”
小念郎不干了,挣来他的怀抱下来,挡在他面前,气势汹汹的,丝毫不畏惧的看着李小欢,意思是“想打爹爹,先把我揍一顿算了”。
李小欢气的丢了棒子,破口大骂,“有了男人忘了娘,我白生了你这儿子。”
南宫仙得瑟的不行,在小念郎的脸上狠狠地咂了一口,小家伙顿时脸色通红的,半响扭捏着回咂了一口,看的李小欢心酸的很,也放了棒子,罢了罢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只要他高兴就行。
晚上,摆了一大桌子生辰宴,张进和秀颜每年都到场,今年也不例外,红包倒是一年比一年多。
秀颜和赵秋泽的婚事不知道怎么了,黄了,也没见和张进的关系有所缓和,她也不好意思问。
小家伙有了爹,也不怎么亲近张进了,看的他吃味的很,不满道:“念郎,你爹了你什么好处,你连我都不认了?”
小念郎笑嘻嘻道:“我爹说了,今晚上陪着我和娘亲睡。”
顿时一桌子的人都傻眼了,李小欢一口酒硬生生的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半天,火辣辣的疼,杏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南宫仙。
南宫仙心里喜得不行,脸上却委屈不已,道:“我没这么说……”
李小欢估摸着南宫仙不会这么教坏小孩子,要是搁着向少卿估计会这么说,八成又是这小子瞎掰的,恨不得马上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狠狠地揍一顿解气。
这下想着他生辰便忍了,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明天再好好的收拾你。”
小念郎丝毫不以为意,收拾就收拾,谁怕谁呀!
晚上,念郎非要拉着南宫仙陪着睡,李小欢气的牙痒痒,又舍不得发脾气,只能将小家伙放在中间,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念郎兴奋的两只眼睛直打转,也舍不得睡,缠着南宫仙讲故事,毕竟是小孩子,闹一闹总会是要睡得。
不多会儿便睡着了,李小欢躺着,只觉得下面垫的垫子好像铺的全是针。
南宫仙倒是一派悠然,好笑的看着她,李小欢被他看的不自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不在笑了,看着怀中的小念郎,柔声道:“跟我回去幻城吧。”
李小欢愣了愣,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我要等他,他会回来的。”
南宫仙身子一僵,许久没言语,眼眸深敛,一时间这一室的不自在和暧昧的气息好像顷刻间清明了,他低声笑了,“幻城的门是为你和孩子留的,想回来就派人支派我一声,我来接你。”
李小欢心里轻轻的叹息一声,偏头看了看他,好像觉得从来没有那么与他亲近过,仿若隔世重生,她心道,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踏入那王城了,却依旧心怀感激。
第二天,南宫仙便要走了,在小念郎睡着的时候。
他在他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目光温柔宠爱,李小欢清楚他是真的爱她,一时间心里沉重的不能自已。
把《天下策》留了下来,希望她代为翻译,李小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随意的翻了翻,果真英文,果真是娘亲的手稿,儿时娘亲教过她许多,现在都还记得,家里还有一部字典,不过在成州,要是想全部译完,估计是要等两三年以后了。
他默默的注视她良久,终于还是走了,去了好远,好像还能听见他的声音:“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念郎醒了,第一时间便是要找爹爹,听说爹爹走了,顿时不行了,赖在床上哭了一整天,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谁哄都不行。
李小欢没办法,任由他哭去,心里想着他哭够了哭累了总会好的,却没想到一直闹了好几天都不见好,连饭都不吃了。
秀颜听说孩子哭了两三天了,从昨个起都没吃饭了,顿时心疼的不行,骂道:“那南宫仙也真是的,没事儿瞎往这儿跑什么,他倒好,惹了事拍拍屁股走了,给我们留下一堆烂摊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