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晟倒是镇定得很快说:“宇儿倒真是让父皇吃了一惊,这免死金牌确实是特别啊,只是父亲想不明白,宇儿不求父皇赏金银珠宝,良田家禽,美人府第,为何偏要这免死金牌?”
“父皇,驸马如今已经是荣耀一身,锦衣玉食,金银珠宝,良田家禽,美人府第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与其赏这些无趣的东西,不如赏点真正用得上的,如若以后驸马一时气盛冲撞了父皇,也可逃过一节,这样同时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父皇是个真正爱才惜才的明君,不知父皇意下如何。”陆清宇说得洋洋洒洒,毫不做作。
陆然晟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微笑着说:“宇儿真是替父皇想得周到,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朕就答应你赏驸马免死金牌一块。”言语中听不出是赞还是讽。
“谢父皇。”
杨凝若心里很是不安,她知道他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现在她宁可他一辈子不原谅自己,也不愿意再欠他一分,然而这般情况她又不得不欠着他的,终于抬起了头。陆清宇正用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节,霍的又背过脸去,不再看她。
陆云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能够感觉到杨凝若此刻的不安和心虚,也能体会陆清宇的无奈和真情,心想:如果换作是自己,也定会和他一样。
朝堂一下子静了起来,忽见一个太监走进来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启禀皇上,桑植使臣阿诺鲁求见。”
“宣!”陆然晟下旨。
阿诺鲁带着四个下属在众目之下款款的走进朝堂,只见其中的一个下属端着一个花盆,上面用红色的丝绸蒙着,不知道里面为何物,别一个抱着一个箱子,剩下二人各抱着一个盒子,低着头。
“桑植使臣阿诺鲁见过大康皇上。”阿诺鲁单膝跪地右手抱胸,身后四个下属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使臣请起,不知使臣今日前来,有什么事情啊?”陆然晟的声音很柔和却夹着君王不可或缺的威严。
“阿诺鲁今日前来有两件事情。”阿诺鲁一字一字的得很清楚。
“说来朕听听。”
“这第一件事情就是,阿诺鲁听说大康王朝人才济济,所以今有幸出使大康也想看一看圣朝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的一样,人才辈出,有识天下万物之才,安圣朝大邦之志,好让阿诺鲁见识一番,也不虚阿诺鲁此行。”阿诺鲁用眼睛瞟了一下林须白,林须白安然自若。
陆然晟顿时脸色一黑,这话明里是见识,实则是挑衅,若是在朝下他早就让人把阿诺鲁给绑起来了,可是现在是在朝堂之上,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所以他不能在此失了一个皇上的气度,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那使臣想要如何?”
阿诺鲁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紧接着说:“虽然我桑植地小,但也有些珍物,不知道圣朝是否有人能够识得,今日特带来两物,想让在场的各位瞧瞧。”阿诺鲁一脸的自豪。
“早就听说桑植药名滿天下,珍宝不计其数,不知道使臣所带何物?”陆然晟心里有些气,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说。
阿诺鲁走到手抱盆景的下属身边,揭开红绸,一长着圆柱形肥大须根和根状茎,叶片较线形为宽,由下部至先端渐次狭尖,叶片的主脉周围具有银白色的纵向条纹的植物,看似像一种草,但比草稍微的高过一些,又比任何一种草更显高雅。
杨凝若看着眼前的这物,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想不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最爱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还是罕品,心里很是激动。
“不知是否有人识得此物?”阿诺鲁问。
“郑太师,你可认得这是何物?”陆然晟抱着希望问道。
郑绍看了一眼有些惭愧的说:“微臣不曾见过此物,但依微臣看来这好像是一种草。”郑绍有些心虚。
阿诺鲁嘴角一丝冷笑。
“林爱卿,你呢?你可曾见过此物?”陆然晟又把希望转移到林渊乔身上。
“回皇上,微臣也不识得。”林渊乔回答得很干脆。
陆然晟的脸上透出一抹失望。
“皇上,久闻驸马聪明机智,见多识广,不知道可否让驸马一认?”阿诺鲁狡猾的一笑。
杨凝若正看着那植物出神,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朝堂之上。
突然间一个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驸马,你可见过?”陆然晟没有寄什么希望在杨凝若身上,他认为杨凝若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纵然是有才有智也不可能识得这桑植的奇珍,只是敷衍一下阿诺鲁而已,顺便也死马当作活马医。
“哦,回皇上,在下认得此物,不仅认得还很熟悉。”杨凝若高兴的说。
陆然晟眼里燃起一丝希望,阿诺鲁眼里也是一抹惊奇。
“那请驸马说一下这是是何物,又唤何名啊?”阿诺鲁有些不相信。
“这不是一种草,而是一种花。”杨凝若不紧不慢的回答。
朝堂哗的一声,喧腾起了,陆云风和陆清宇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杨凝若,阿诺鲁脸上一惊,心中一颤。
杨凝若继续说道:“此物名叫吊兰,性喜温暖湿润、半阴的环境,它适应性强,较耐旱,不甚耐寒,故应该是你们桑植国的产物,吊兰有很多品种,而且这吊兰叶片的主脉周围具有银白色的纵向条纹,应该是吊兰之中的银心吊兰,因为吊兰一般只在春夏开花,所以现在是秋季,再加上吊兰的叶似草细,故大家只把这银心吊兰视为草类,除此之外,吊兰还有药效可以止咳化痰,消肿解毒,活血接骨,吊兰,叶色鲜翠,叶形如兰,清新雅致,适合在室内培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桑植国哪位爱兰之士的温室之作。”杨凝若的一席兰评让阿诺鲁震惊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