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可还记得三个月前我告诉过您父亲的军队里又收编了几支新军?”李艳茉止住泪水,立刻变得十分的冷静,面上又浮出了昔日的神色。
“记得,当时我还嘱咐过让你父亲小心一点,难道那几支军队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林须白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没错,那几支军队都是追风、听月宫的人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日子他们在暗中筹措,加上有杨昱作内应,我父亲他已经被他们软禁了,现在军中都是杨昱说了算,而且我父亲可能危在旦夕。”
“想不到陆然晟那个老家伙会用两宫之人编兵,果真高,他就不怕龙斑凤佩有损,真的不愧是一国之君,有胆量,有魄力。”林须白深深的压了一口气,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陆然晟敢冒这样的危险拿追风听月两宫的人当赌注,兵行险招,兵不厌诈,用得真够奇的。
“还有我已经打听到荆国的君王刚刚过世,现在他的几个儿子正在内战,驻扎在边境的精兵也全部退出,杨昱现今已经率领十二万陌东军赶往‘鹿河关’不日就可以到达,若是这十二万兵马抵达‘鹿河关’那林伯伯的计划就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了。”李艳茉的脸上有了点点的杀气,目光凶恶。
“你是说杨昱已经率兵支援陆云风了?”林须白头脑一热,全身一酥,瘫坐在椅子上,几丝冷笑挂在脸上。
“是的,所以林伯伯,我们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可以不用那最后一步棋便好,若是一定要走那也只能怪他们逼人太甚了。”李艳茉完全摆脱了先前的女儿情态,多了一份男子的硬气。
“想不到我林须白隐忍了二十余年,算计了二十余年却被两个才出江湖的初犊给毁了,真的是岂有此理,李姑娘说得不错,我们现在是应该好好的策划好这最后的一步以防万一了。”林须白眉头紧皱,眼睛里全是愤恨。
陆然晟得知鹿河关的战况半喜半忧,这陆云风不愧是谭鸿昭之后,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这仗打得也着实漂亮,只是恐怕随着他名声的传开,风险也必将增加一层,从这个情况来看林须白必将会查出其背后的身份,不知道到时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这个杨凝若真也不是个凡人,土豆解军危,半退而击之,当真是想他人不敢想,用他人不敢用。但是为了宇儿,这仗一胜,必将其杀之,想想自己以前没有做这万人仰慕的君王心胸是何等的豁达,可是一旦成了这一国之君,成了帝王就会有更大的欲望,想方设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曾经的一念之差让自己痛苦了整整二十余载,若是这件事又发生在宇儿身上,不,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必须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虽然杨凝若确实有通天之才可是牵扯到大康的乾坤不得不为之了,不由得一声叹息。
陆清宇知道战况以后亦是喜忧参半,他很明白林须白绝对不会就此罢手,自己也是身经战场的老手,如果不出意外林须白肯定还有更进一步的安排,他苦苦经营了二十年,二十万死士只是一步棋而已,他下一步会怎么安排?凝儿会有危险吗?一想起杨凝若他就回忆起陆然皓和他说的那番话,原来她心里真的有过我,莫名的冲动和情欲在心里燃烧,本以为可以泯灭掉那份感情,可是思念总让他牵肠挂肚,放不下,想起她和陆云风的种种又是一泣相思涌入丹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作为知音人的陆然皓担心的却不是战事,而是杨凝若与陆云风之间的关系以及杨凝若日后的安危,他听得陆云风此次战功显赫,又收服了丰轻扬,便知陆云风一定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他心知以杨凝若的聪明,不可能不怀疑陆云风的身份,这种隐患让他感到惴惴不安。而且战事情况越好杨凝若返京的时间也就越早,以他对陆然晟的了解不可能会放过杨凝若,为了大康王朝和陆清宇的未来陆然晟会下这个狠心,不由得两指按眉心,双目紧闭,他担心杨凝若会这此时把对陆云风怀疑摊到牌面上,又忧虑凯旋后陆然晟会对杨凝若下毒手,偶尔也想到龙斑,心说:但愿能保她一命。以此来稍稍安慰一下自己。陆然皓望望被北风卷起的沙土,走至院中折下一枝红梅,不由得抬起头向南方看去,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不是天寒而是心冷。
听说林工良下令停战,又闻杨昱不日就可率援兵抵达‘鹿河关’。有了十二万救兵和丰轻扬手下的五万精锐守住‘鹿河关’就应该不成太大的问题。因而陆云风最担心杨凝若的安危和完颜流荣的觊觎,于是让方重把杨凝若接到了洛城,自从上次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冷不热,陆云风再也没有对杨凝若说过一句猥亵的话,连俏皮的字句都省略了,杨凝若心里揣着一肚子的狐疑也只能噎着。
“凝儿,你想知道的事我日后一定会全部告诉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如今大敌当前,林工良本说休战两天,可是已经五天没有动静了,这里面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诡计,越是安静就越是可怕,林须白也断然不会这么善罢干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陆云风似是看出了杨凝若眼里的疑虑,他心中明白这层纸终算是捅破了,原以为可以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一个人藏着所有的苦和痛,然后带着她一起到蝴蝶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而现在看来那只能算是一种奢望了,先前的点滴,那些调戏揩油的言语已经成为了他可想而不可再的美好过往,他知道回不去了,可是现在又危机四伏,若是告诉她自己是昔日大将军谭鸿昭的儿子,她定会怀疑到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就必然会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产生抵触。他不敢也不能,因而能做的就只有‘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