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琤再次回到了卧室,凝视着依旧沉睡在梦中的男人。趁着他睡觉之际,她依然趴在卧榻边沿上,樱唇微启呢喃着:“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
自信仿佛正在凝结成冰,离自己渐行渐远。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在反方向离去。她此刻失去了精神支柱,再也没有了父亲的鼓励和曾经的骄傲。内心产生了一种卑微感,如今的目标可真所谓只是妄想啊!
虽然宋湙平时看起来不谙世事,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他有时候,真的可以用另一种特别的方式,把自己内心的黑暗点燃。陪在他身边,真的很幸福,连同欢乐和喜怒都丝毫不会减半。
男人又翻了个身,眼睛蓦地睁开,有些震惊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柔美的唇线弧度,水润樱红的色泽;清澈微带琥珀光的瞳眸,细腻牛奶白的瓷肌,让他的呼吸再次窒息了起来。
华昀琤吓得赶紧站了起来,“你,你终于醒了啊!我,我刚想问你图纸的事情呢!”
“嗤,你脸上写满了谎言的样子。”他横躺在黑色的卧榻上,手臂趁着半个脑袋,悠闲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女孩,大提琴般醇厚的声线慵懒道:“一副失落的样子,经期提前了?”
华昀琤大脑一懵,然后怒视着他娇嗔:“你丫的才提前了呢!”
果真,所有伤感忧郁的画面,放到他嘴里都变了味。
“唉,真拿你没办法,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呢?”宋湙又转了个身横躺在卧榻上,像个八爪鱼似的躺着望着天花板,而大掌却是抓起了遥控机,把室内的液晶电视打开,那则触动华昀琤的新闻再次亮了起来。
“谁实现梦想不是从底层奋斗起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之前比她好,那么往后你经历一番波折自然也会超越她。况且,有我在你怕啥!”他嫌弃地闭上眼睛,理所当然的说。
华昀琤有那么一刻,阴霾转为光芒。
深银色的布加迪威龙穿梭其公路上,车内的冷峻男人独自驾驶着,骨节分明的手轻松自如的握着方向盘,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昨天的梦。
深层的回忆中响起了最令人寻味的旋律,丝丝入扣最为明净清澈的小提琴声。那首曲子好似有魔性的完全勾住了他的心,也不知是触动了他内心复杂的哪根弦,从此每当想起就会回味许久。
迄今为止,都不曾响起那灵魂深处的乐律。那是首从来未出现在音乐界的曲子,旋律与音符的七个音调截然不同,却异常渗入人心。曲子中含掺极深的哀伤,曲调逐渐延伸到接近零点的希望。
那个时候,也不记得自己是因为哪些事情而心灰意冷,却在听到这首曲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它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刻下了永恒的记忆。人性就是这样,越是触及不到的残渣,越是愈发想要一探究竟。
蓦然间,记忆与那场音乐厅的摄魂表演不谋而合,出现了未曾听过的音符。就是由那个叫做华昀琤的女孩,所演绎的天籁之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