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烨凝眉,解释着:“李夫人,其实上次在明阁之后,我就想要……你也知道,如今我这个位置,在感情上是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的,否则就会引发不必要的议论,再者,您说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核实一下,如果真有此事,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您看如何?”
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先把话说到,才能消除李夫人的怒火。
“我等你的消息。”
李夫人说完,挂断了通话。
苏夏怎么样了?伤会不会延迟愈合?
脑海中闪过这两个问题,低头就要拨出苏夏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月月刚才不是说了吗?已经涂抹过药膏了,应该没问题了。
这件事情因为处理得及时,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伤害,到了下午凌默天从部队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又经过两天的观察,苏夏被医生批准,可以出院了。
忽然一夜北风来,天地之间,冷空气骤然降低,天气灰蒙蒙的,仿佛裹胁着浓重的幕布似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苏夏早早的起来了,看了一眼身边空了的位置,嘀咕了一句:
“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她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洗手间,衣服摩擦到背部,她顿了顿,又扭了扭身体,感觉不到疼痛,不由惊讶,转身回来走到了穿衣镜前,掀起衣服背对着镜子,仔细观察着。
“月月不是说不会留下疤痕的吗?怎么还有些印记?”她皱眉看着,一道道白色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刚刚痊愈,怎么会没有印记呢?等过几天色素沉着一下自然就好了,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镜中,倏然出现了他的身影,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小蛮腰上,眸子里闪过了一道渴望。
昨晚,几天之后第一次结结实实的抱着她入怀,久违的踏实的感觉十分美好。
苏夏赶紧要放下衣服,脸微微红了。
“你怎么进来了?而且还起来这么早。”
“这儿是我们的卧室,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怎么?还要和你请示报告啊?”凌默天过来,直接把她圈入了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肩,回身一起看着镜中相拥的二人。
“不是的,我不是正在看……而且,那样丑陋的皮肤,不想让你看到。”
苏夏垂下眼帘,嘟囔着,靠在他的怀里,无端的,全身的力量都好似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的。
“在我眼里,一点儿都不丑陋,还有种欲看不能的冲动,不行,我得再看一下。”他调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要再次掀起她的衣服。
“不要啊,我要洗漱了,好臭哦。”她尖叫了一声,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冲向了洗手间,把门给关上,耳热心跳了。
噗。这样玩下去,是不是就该……
心,噗通噗通不停的跳着,无法抑制。
“洗漱之后到外面吃早餐,我在下面等你。”门,被敲了敲,他的声音在外面异常清晰温柔。
“好,我马上就下来。”她答应着,心中荡漾过幸福。
和他缠绵在一起,原来是这样的温馨。
“我今天要去首长家,看伯母。”吃完早餐,苏夏看他要走,说出计划。
在医院里这么多天,虽然李夫人没有亲自到医院里去照顾她,可是一日三餐总是让刘新月送过去,她心里过意不去,必须得好好道谢。
“等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凌默天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只需在家里好好休整一下,等我的信息。”
一天的阴沉之后,到了傍晚时分,天空中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北风呼啸着,小雨化作了细细密密的绣花针,直往人们的脖子里钻。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低头竖起了领子,一辆辆车也好似沉默了下来,无声的在城市的道路上来回穿梭着。
灯光闪烁点燃在城市中的时候,苏夏和凌默天一起到了军区大院李炳镇家里。
“首长好,伯母,我上午就该来的,可默天说也要来,所以就等着一起了。”苏夏把手中准备的一套青花瓷茶具送上,客套解释着。
“夏夏,你……”
李夫人站在那儿,呆呆看着站在眼前的她,有种恍然一梦的感觉,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她,心里拂过了说不出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就好像是他的眼睛一样,黑白分明中透着纯洁和信任。
“伯母,您……”苏夏的手依然在半空中,提着茶具,看李夫人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不由看向了一旁的刘新月。
怎么了?
刘新月也看到了李夫人的这种变化,不由皱眉,赶紧推了推她,“姨妈,夏夏给您茶具呢,您怎么不接着?是不是看到夏夏终于痊愈了,高兴得好像做梦一样,看起来还是夏夏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重要,我是要吃醋的,算了,还是我把茶具接过来吧。”
她说着就要伸手。
李夫人被推醒。微微一愣,赶紧伸手拿过了茶具,嗔怪着解释,“你看你这个孩子,总是无缘无故的吃醋,你是你,夏夏是夏夏,你们两个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吃醋呢。”
说到这儿,她抬手拍了拍苏夏的肩,“赶快进来,到客厅里坐,我去给你倒茶。”
说完转身急匆匆离开,好像担心面对什么似的。
苏夏心里掠过了一抹酸酸的感觉。
原本她觉得和李夫人之间是亲近的,可是刚才的一番话。就标明了李夫人对她和刘新月的不同态度。
“原来在她的心目中,我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还以为……”
一切都是因为凌默天的。
“你不要多想,姨妈只是责备我口无遮拦,什么意思都没有?”
刘新月赶紧挽着她的胳膊向里走去,看到茶几上已经准备好的茶具,不由扬声喊道,“姨妈,你十分钟前就已经沏好茶,倒上了,说一会儿夏夏就会来的,怎么又要去沏茶啊?”
怎么回事?
苏夏未曾来的时候,李夫人好像有些坐卧不宁,不停的在厨房忙碌着,指挥着佣人做各种各样口味的饭菜,还一边挑剔说哪个饭菜太咸了,太刺激了。又忙里忙外的沏茶,倒茶。
当时李炳镇就嘲笑她,说这么早,等到人来了,茶就凉了。
“姨妈有些怪怪的。”她拉着苏夏在沙发上坐下来,喃喃说着。
“怪?”
苏夏扭头,看李夫人走了出来,二人目光在一刹那间相撞了。
李夫人一愣,赶紧移开了眼神,走到茶几旁,倒茶。
“我特意泡了些清凉可口的薄荷茶,对伤会有好处的。”
“伯母,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记得首长和您是喜欢毛尖的,不要为了我而改变习惯,我更过意不去了,这些天,也多谢你的照顾。”
她不好意思的说着,心存感激。
“没什么,偶尔转换一下口味,挺不错的。”倒好茶,李夫人在对面坐下来,目光不由再次投到了苏夏身上。
一切似乎都发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改变。
曾经的眉宇似乎在眼前不断的重合着模糊着,她的脑海里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起来,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还在的话,会是眼前这个可人的模样吗?
感觉到她的目光,苏夏偷偷看了她一眼,赶紧移开了视线,心里升起了一个疑问,李夫人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一直都盯着她在看?
刘新月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由提醒着,“姨妈,夏夏是不是很好看?”
“啊?”
李夫人一怔,想起了什么,看向别处,又好像记起了什么,起身说道,“我准备的有水果,怎么忘记端出来了?”
“姨妈,你不是说要饭后吃水果吗?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要纠正你的习惯,你都说不能改,今天夏夏来了,你怎么就要改了?”
刘新月回头冲着她的背影说道,心里疑团逐渐在增大。
“呵呵,月月,你就不要再较真了,人老了,就会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举止,等到再过几年,我们两个可能就会什么人都不认识了。”
一旁,一直和凌默天聊天的李炳镇呵呵一笑,解释着。
“您放心吧,不管过多少您,姨夫和姨妈都永远是清醒着的,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刘新月摆手,笃定说道。
“你啊,就是会说话。”李炳镇乐呵呵的说着,看向了苏夏,“夏夏,来了这么多天,想家了吗?你老家是哪儿的?这几天父母有没有打电话过来?你记着,不管到了哪儿,都要第一时间给父母挂一个电话,让二老放心,不要学你李擎哥哥,到了国外,很少打电话。”
“昨天还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在这儿,一切都好,知道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放心了。”苏夏笑了笑,简单回答着。
她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家庭。
“你家子在哪个城市?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李炳镇随口问道,拉起了家常。
“在F市,是个很小的城市,不管山清水秀,空气清新。”
苏夏看向了凌默天,自从二人结婚之后,她还没回过老家,有时间的话,是不是该带着他回去看看,见见父亲?
“啪!”
她的思维还未完全靠岸,身后骤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夫人站在沙发后,呆呆的看着她,好似中了邪似的。
地上是散落的切好的水果,盘子摔碎了,四分五裂的落在脚下。
“姨妈,有没有伤着你?”刘新月立刻起身走了过去,苏夏一看,也跟了过去,“伯母,怎么了?手滑了是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伤着,只是刚才手滑了……”李夫人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赶紧蹲在地上捡着瓷片。
怎么会是F市?怎么可以这么凑巧?不,不会的,只是碰巧而已,碰巧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