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儿立即辩驳道:“都说了不是的……”可是话虽这样说,她却也有些担心秦铁冥不高兴。
之后几天的行程,因为墨莲的缘故,多了更多笑声。不过李铭儿玩笑之语看到秦铁冥臭着脸也不和她说话,终归是有点郁闷。她叹道:“不如,我去和七哥道个歉吧!”
墨莲连忙拦住她:“你疯啦?为什么要道歉?你绝对不能去道歉。”
“为什么?他好像真的恼我了。”
铁柔也道:“墨莲姑娘,我哥那人性子倔,这样叫他误会着不好。”
墨莲摇摇头道:“你们俩啊,真是傻。男人是不能太顺着他的,你若是去道歉了,岂不是就说明你承认自己错啦?别管他性子有多倔,他要是真喜欢你,肯定会来找你的,倒时候你再哄他也不迟。男人嘛,你不让他多付出一点,他可不会拿你当回事的。”
铁柔道:“话虽这样说,可是我哥为了铭姑娘,真是没少受苦呢!”
“那时候他俩不是还没勾搭上嘛!现在不一样,铭姑娘,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妥协!你信我的吧!要我说,你们俩性子都倔,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否则以后根本处不下去。”
李铭儿愁眉苦脸地点点头,又去看秦铁冥,再一想到那天和他的一吻,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忧愁,她道:“话虽如此,若是他和别的女人亲近,我也会不高兴的。我只顾和七哥闹,倒忘记他本不是我亲哥哥,让他误会了。不过……你说得也对,我是绝对不可能去和他道歉的。”她把目光移回来道,“他若不能理解,就当我看错了人。”
秦铁柔听她这样说,倒是忍不住替自家哥哥担忧起来,没想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心里这么敏感。是夜,他们没能找到住宿的客栈,只得在外面将就一晚。李铭儿坐在马车边上,看着他们忙前忙后地钉帐篷,楞楞地出神。秦铁柔抱着一摞被单,走到秦铁冥身旁道:“哥,你去和铭姑娘说说话,咱们明日要渡江,她就要走啦!”
秦铁冥刚钉好帐篷,听她这样说,不自在道:“不是有老七吗,我懒得去凑热闹。”
他正说着,裴御泓果然拿了一包糕点,走到李铭儿身边。他立刻冷笑道:“你看,还用我陪她么?”
秦铁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又恼火裴御泓在这档口上生出事来,只得摇头去送被单了。再说这边李铭儿见裴御泓来了,笑笑道:“七哥。”
裴御泓将糕点递给她,叹道:“公主。”
李铭儿大惊,急着要去掩他的嘴:“七哥,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我又做错什么啦?”
裴御泓坐在她身边,道:“你是不是很失望来的人不是秦兄。”
李铭儿摇摇头:“他才不会来呢,他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不过我也不怕他生气,他之前每天都要和我吵上个三四次,又臭又硬。”
裴御泓道:“公主,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七哥,你为什么要叫我公主,你叫我好害怕。”
裴御泓摇摇头道:“我说出来,公主若是要治我的罪,还是要惩罚我,都悉听尊便。只是那天的事情,是我故意要和你亲近,好叫秦兄误会的。”
李铭儿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你以往和我玩,虽然也很亲近,但是终归还有距离。那天,我以为你是心情特别好的缘故。”
裴御泓见她眼睛清亮无邪,满是对自己的信任,越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然而该说的话,他又不得不说:“公主,我真不情愿你觉得我是一个小人,可是,你和秦兄是没有结果的。公主此行是为治病而来,若能治好病,那真是皆大欢喜,可是公主病好了,也要回宫去了。秦兄他不懂男女之事,你毕竟是王孙贵胄,他真的攀不起,到最后只会徒留伤害。”
李铭儿眼神闪烁,隐隐有泪,替他说下去道:“这病若是治不好,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就不要再牵绊一个生的人了是么?因为我得了这病,我就该一个人背负着这种痛苦,不要再招惹别人了是么?”
裴御泓哑然,见她泪珠纷纷滚落,连忙道:“公主,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他由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存了这个念头的。
“是,我活该,我得了这病,原本不该怨别人,可是再牵扯到另外别的人难过了就不对了。裴公子,你是想这样说的,我替你都说了。我原本想在我最后的时间里过得快乐一些,想来,是我太自私了。一个该死去的人了,有什么理由再去快乐呢?为了我自己的快乐,剥夺别人的快乐,我真的错了。”她把裴御泓给她的糕点扔在地上,地吼道:“我不用你假惺惺!”
裴御泓见她这样激动,心里越发愧疚:“公主,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是为了你和秦兄好!”
“我不知道你为谁好,是了,你确实是为秦铁冥好了,所以我好不好都不重要了。裴御泓,枉我拿你当亲哥哥看待,你却是如此!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放过你那好兄弟就是了,你满意了么!”她说着,已经是泪如雨下,跳下车来,掩面走了。
这边秦铁冥虽然在支帐篷,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瞅向李铭儿那边,他眼见李铭儿似是哭着跑掉了,裴御泓还呆呆坐在马车那里,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墨莲正在四周游逛,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道:“秦庄主,若是不放心,追去问问吧!”
秦铁冥一愣,摇头道:“不了,他二人拌嘴了,我去打听什么?”
墨莲叹气道:“如此,你莫要怨我没提醒过你,将来可别后悔。”她正说着,展颜已经黑着脸站在她身侧,沉声道:“我不是叫你休息么!你在这里跳来跳去做什么!”墨莲差点忘记自己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连忙吐吐舌头躲到一边的帐篷里。
这边李铭儿心痛难耐,明知道裴御泓说的都是实话,自己却依旧没法原谅他。她孤零零坐在那里,又是伤心自己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逝的生命,又是为裴御泓的欺骗感到悲切。她正哭着,却感到有一个人走到她身边来,她以为是秦铁冥,委屈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未完待续)